冷易晏寵溺的擡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一邊幫她解釦子,一邊嗔怪着,
“傻丫頭,不脫衣服睡覺會更累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任由他幫她將身上的外衣脫掉,又扶着她躺好,然後拉過被子幫她蓋上,最後還不忘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娘子睡吧!“
她嘴角含笑的點頭,
“相公晚安。”
他看着她嬌俏的臉蛋,擡手在她的臉蛋上輕撫,嘴裏呢喃着,
“晚安,我的小女人,傻丫頭……”
夜,安靜的只能聽見蟲鳴鳥叫,躺在牀上的冷易晏卻睏意全無。
聽着洛念惜鼻孔裏發出的輕微鼾聲,他的腦子裏再次出現一個畫面:
他躺在一張帶着輪子的牀上,被幾個年輕女人推着,她們喜歡衝着他笑,但是她們的穿着很奇怪。
他感覺很冷,徹骨的冷。
他目光所及,皆是一片光亮,那是一種他從沒有見過的光亮。
他曾問她,那是什麼,她說:那是燈。
他不知道燈是什麼,他只記得,那些燈散發出來的光,比外面的太陽還要亮,晃得他睜不開眼。
他在那個充滿光亮的地方,對她說過:他愛她,他會永遠愛她,保護她,並且不會離開她。
可是,她身上的奇怪之處讓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她會在某一天,從他的生活裏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她。
所以,當她提出想開一家醫館時,他欣然同意,他當時就在想,她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女人,如果讓她開一家醫館,就會將她牽絆住,她是不是就不會突然消失了?
她身上有太多神奇的、讓他猜不透,也不敢去細猜的地方?
他擡手,想要去摸她的臉,手到半空中,又停住了。
他不想驚醒她,他想看着她安穩的躺在他身邊睡覺,讓他看得到、摸得着,這樣就夠了。
……
王五欲實施放火,被抓現行的消息,在早上天未亮就傳到了太子府。
冷易成氣惱的甩着袖子,大聲怒罵,
“真是個廢物,十足的廢物。”
昨夜在洛念晴房裏過夜的阿財今天氣色很好,他眼珠輕轉,躬身問道:
“那這件事,咱們管是不管?”
冷易成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話聲怒罵,
“管?怎麼管?我管他還少嗎?這次就讓他死天牢裏吧!”
“殿下息怒,這尚品堂畢竟有您的一份,他出了事不要緊,別到時再把您供出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供出來又怎樣?那些事都是他做的,要不是我給他平,他早死八百回了。”
“正因爲如此,您纔不能讓他把您供出來,這件事是晏王府的凌宵等人發現的,而且據說,冷易晏今天會親自去聽審,他要是在公堂之上屈打成招,承認他殺過人,放過火,還是您給他平的事,依照着冷易晏的性格,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準還得拐帶到您身上,這事,您得早做打算啊!”
阿財的話,提醒了冷易成。
他當即深鎖眉頭,沉銀一會後,吩咐道:
“你說的對,這樣,你去帳房支取一千兩銀子拿給梁士高,讓他在審案時,儘量通融一些,然後再想辦法告知王五,以前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要承認,也不要承認我知道這些事,這次他放火未遂,只要咬死不認,不會有太大的罪……”
“是,我現在就去辦。”
冷易成煩躁的擺擺手,阿財快步退了出去。
這個王五,真是個不省心的主,早告訴過他,不要做這種愚蠢的事,他就是不聽,若這件真被冷易晏盯下,還真不好辦。
……
順天府公堂之上。
冷易晏黑着臉坐在堂下,凌宵,凌雲及素衣、姜海這四大侍衛,如同四尊大佛一般,站在他身後。
這氣氛,讓梁士高緊張的不知所措。
他幾次擡起驚堂木後,又悄悄放下,
“晏王爺,要不然您來?”
冷易晏輕皺眉頭,
“梁大人是順天府尹,本王不過是來聽審的,梁大人正常審理即可,不必過分緊張。”
話雖這樣說,可是他現在面對的可是晏王爺,受傷前是戰神,受傷痊癒後,又即刻得到皇上的信任,手握兵權,這樣的人,莫說他一個府尹,就是朝廷那些大員,看到他也緊張啊!
梁士高嚥了下口水,爲早上收取太子府管家一千兩銀票的事感到後悔,他沒想一樁簡單的放火案會演變的這麼嚴重,晏王爺竟然要親自聽審。
他要是早知道如此,說什麼也不應收下那張銀票啊!
現在他這個府尹,夾在太子和晏王爺中間左右爲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再次拿起驚堂木,用平時一半的力氣拍下,
“升……堂!”
堂外傳來一陣殺威棒點地的聲音,隨着侍衛們嘴裏傳出來的“威武……”聲,王五及其手下幾個店小二被帶到堂前。
王五的臉上依然帶着傲氣,不過當他看到冷易晏坐在那裏時,頓時身子一軟,險些摔了跟頭。
“跪下!”
梁士高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王五及其身後的人,嚇得一個激靈,全部跪了下來。
“王五,昨夜你帶着你身後這幾個人,連夜在寶安堂外灑火油,意圖放火,這事你認嗎?”
“梁大人……”
凌宵上前兩步,抱拳糾正道:
“梁大人,你剛纔問的話有誤,他不是意圖放火,他是意圖放火殺人,這兩種罪的性質可不一樣。”
梁士高緊張的眨了幾下眼睛後,改口道:
“對,你意圖放火殺人,這事你認嗎?”
王五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搖頭,
“我不認,我只不過想放場小火,嚇唬一下寶安堂,並沒有殺人的意圖。”
“可是凌侍衛檢舉你不止意圖在寶安堂外放火殺人,之前兩家藥鋪的火也是你放的,人也是你殺的,你認是不認?”
王五當即搖頭如波浪鼓般,
“不認不認,那些事與我無關,請大人明察。”
凌士高頗爲無奈的看向冷易晏,
“晏王爺,這……他不認,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事您看?”
冷易晏眉頭輕挑,直接問道:
“梁大人平時就這樣審案的?犯人不認,就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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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高忙搖頭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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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不過這樁案子發生的突然,今天一早就升堂開審,下官沒空派人去查啊。”
他話音剛落,許明君邁着大步從外面走進來,嘴裏高聲喊着,
“大人,您沒空查,下官替您查了,而且已經查到確鑿的證據。”
聽見這話,梁士高頓時臉色鐵青的瞪着他,
“許大人,剛剛升堂時你不在,誰讓你擅離職守的?”
“大人,下官並不是擅離職守,下官起早去寶安堂那勘驗過,找到了一些確鑿的證據。”
梁士高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結,他有些擔憂的詢問,
“你說說看,你找到什麼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