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殿之上
皇上的臉色很難看,他看着衆人,低聲銀吼道:
“這件事,大家怎麼看?”
這句話一出,堂下之人紛紛垂下了頭,無人敢妄議此事。
八皇叔冷晉見此,上前兩步,抱拳道:
“皇上,太子偷盜國庫之事,長安城內已經傳遍,百姓們都等着看皇上怎麼處置太子,這件事,不容小視啊!”
七皇叔冷臣當即冷哼一聲,回懟道:
“八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相信成兒會監守自盜?我倒覺得,這件事應該好好查查纔行。”
“事實已經在那擺着,還要怎麼查?難不成那十箱金銀是自己跑到太子府的?”
冷臣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皇上,
“皇上,臣弟早上在宮外遇到一人,他說他知道有關國庫這些金銀的事,請皇上容許他進殿前說話。”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陣噓唏,連同冷易晏都覺得,這一定是冷臣搞的鬼。
皇上沉銀一會後,點頭,
“嗯,進來吧!”
或許皇上也對冷易成偷盜國庫的事持懷疑態度,所以他在聽到冷臣的話時,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一道期待的目光。
一會功夫,劉管家來到殿前,他雙膝跪地,嘴裏唸叨着‘皇上萬福金安’後,又接連磕了三個頭……
皇上看到來人時,擰着眉,厲聲問道:
“朕沒記錯的話,你是太子府的管家,關於太子府那十箱金銀,你知道什麼?”
劉管家嚥了下口水,雖然心有不甘,還是咬牙回道:
“回皇上,那十箱金銀,是奴才放在太子府後院的,不想被晏王府的人發現了,奴才有罪,請皇上責罰。“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陣愕然。
冷易晏沉聲問道:
“你一個管家,是怎麼樣把這十箱金銀帶離國庫的?又是怎樣放進太子府不被太子發現的?”
這個問題,劉管家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
他之所以會按照洛念晴所說,來替冷易成頂罪,並不完全是因爲洛念晴的威脅,更多的原因,是他對冷易成一直很衷心,冷易成也一直對他委以重任,在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是他親眼看着凌宵等人將那十箱金銀推進了晏王府,這些東西,卻又莫名的出現在太子府,如果太子懷疑他與冷易晏合謀,那他就算有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反正他已經想好,就算他不來替冷易成擔下這個罪名,等冷易成出去後,定也不會放過他。
思慮再三,加上嚐到了洛念晴的甜頭,他才決定,來皇上面前認下此事,這樣一來,太子就會認爲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定會善待他的家人。
當然,在來之前,他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
“我是太子府的管家,國庫又歸太子府的人看守,所以,我想要進國庫很容易,而且這些金銀,並不是我一天拿出來的,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明知道他在撒謊,冷易晏卻沒有理由拆穿,他繼續問道:
“你拿了東西,爲何要放在太子府?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劉管家嚥了下口水,再次義正言辭的回道:
“奴才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國庫被盜,皇上又命太子徹查,我想着,太子總不至於連自己家都查吧,所以我認爲,太子府最安全,我就把這些東西放進了太子府後院柴房,本來我想着,等到風聲過去後,我再把這些東西拿走,誰能想到,晏王爺會在這空當提出來太子府搜查……”
說到這時,他再次給皇上磕起了頭,“皇上,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這一切都是奴才做的,與太子無關,請皇上明察。”
冷易晏聽得出來,這個劉管家是在替冷易成開脫,他抱拳,對皇上道:
“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劉管家不可能憑藉他一已之力,把那十箱金銀全部搬出國庫放進太子府,請父皇准許兒臣徹查此事。”
冷臣見此,忙上前打斷,
“皇上,這件事在長安城內影響極其惡劣,臣弟覺得,既然此事劉管家承認是他所爲,就應該儘早結案,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不然,這將會成爲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七皇叔,不能僅憑劉管家幾句話,就洗清冷易成的嫌疑,這件事,我還是覺得應該重新查。”
“晏兒,七皇叔知道,你一直對成兒有成見,可是就事論事,這件事不宜太過張揚,以免讓人看了笑話,你就不要再揪着此事不放了。”
一直在那沉默的冷易飛陰着眸子,開口道:
“父皇,兒臣也認爲這件事不宜再追查下去,劉管家已經承認,國庫被盜的事是他做的,由此可見,太子是被冤枉的,事實已經在這明擺着,還有什麼可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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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易飛因爲莫小婉的事,對冷易晏懷恨在心,自然不會向着他說話。
冷易興擰着眉頭,躬身抱拳道:
“父皇,這件事事關重大,僅憑一個管家的幾句話就下定論,有點太過隨意了,也難堵住幽幽衆口,四哥既然想要好好查查,兒臣也認爲,父皇應該讓四哥重新查一查此事……”
冷易興一直認爲,冷易飛和尚小敏在他們成親前做過苟且之事,他看到冷易飛,似乎就看到了他和尚小敏在一起時的畫面,他對冷易飛和尚小敏,同樣有恨。
在冷易飛沒站出來說話前,他不想插手此事,現在看到他出面替冷易成說話了,他心裏的天平,因爲冷易飛的關係,自然偏向冷易晏。
有關國庫被盜的事,現在皇家中人自成兩派,其餘的羣臣雖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都不敢說出來。
誰知道皇上心裏怎麼想的,萬一說錯話,當堂被摘了官帽都是有可能的。
皇上瞳孔微縮,暗自舒了口氣。
堂下的人,都低垂着頭,靜等着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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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終於擡手,
“既然太子府的管家承認此事是他所爲,再查下去,既勞神費力也毫無意義,傳朕的旨意,將太子府劉管家押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太子冷易成對府內之人管教不力,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罰扣俸祿三個月,在這期間,不准許上朝,不准許出太子府半步。”
這話一出,七皇叔冷臣,三皇子冷易飛及蕭家父子的臉上都露出輕鬆的表情。
冷易晏的臉,在一瞬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