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覺得自家媳婦生氣的時候挺嚇人。
至少他是害怕的。
記得小時候,他總聽爺爺說。
東北男人疼媳婦,也怕媳婦。
那時候他還在想,爲什麼自己的母親不是這樣的。
爲什麼父親從來都沒怕過媳婦。
爲什麼父親不是打他,就是打他繼母,要麼就是打弟弟。
總之,與爺爺口中的疼媳婦,怕媳婦根本一點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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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終於體會到爺爺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確實害怕媳婦生氣,只要看到對方臉色一沉,他這心裏七上八下的。
有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媳婦開心些。
就這樣,景承一邊開着車,一邊想着自己該如何解決問題。
不知不覺,到家了。
看在近在咫尺的家門口,景承忽然踩下剎車,轉過臉看向妻子。
“媳婦,等後天步行街正式開業剪綵完畢,我們去海市溜達溜達啊。
你還沒坐過和縣的客輪吧,雖然小點,但比開車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海市了。”
景承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頭不着尾的。
司恬越聽越想笑,最後實在忍不住,不過還是很配合的點點頭。
“好啊,等後天剪綵完後,我們就帶着孩子,再帶上姥姥,姥爺去海市逛逛。”
姥姥和姥爺很少外出,主要是他們年紀大了,也不想往外走。
但這次去海市,估計他們還是願意的。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倆人約定好後,便下車回家了。
而家裏人正等着他們二人。
看見人回來,陳老太太高興的走過來,先着拉着重外孫子的手,又拉着外孫女的手。
“恬恬,快給姥姥看看,我看看新的結婚證是什麼樣的。”
要說結婚證這個事,陳老太太還真就和司恬提過。
當初陳老太太和老爺子剛到和縣的時候,就想着要看看司恬的結婚證。
其實那時候司恬以爲原主年紀小,沒有結婚證,所以總是吱吱唔唔的搪塞過去。
畢竟原來的世界,結婚都要滿20週歲了。
哪成想有一次,被姥姥追的緊,她只能開口問問景承。
卻不想對方竟然把結婚證拿了出來。
看到結婚證的那一刻,司恬忽然明白,自己真的穿書了,並不在原來的世界。
原來世界的規則在這個世界有用,但不是全部。
兩個世界,不同的世界背景,不同的歷史環境。
怎麼會有相同的規則呢?
司恬還記得當時的自己,整個人都emo了,好在她自我調節能力強。
最關鍵的是,當她看見結婚照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因爲照片上的司恬,看着並不開心。
整個人都不光鮮,甚至臉色蠟黃。
給人一種重度抑鬱的感覺。
甚至還帶着焦慮。
從她緊握的手指,不知道放在哪,並且離景承很遠的情況看來。
原主過得並不快樂。
可能在她的心裏都不想要那個孩子。
只不過爲了保命而已。
尤其她將結婚照拿給姥姥的時候,姥姥也說,結婚照難看。
那時候,陳老太太就尋思着,能不能換張照片。
現在終於如願了。
“瞧瞧,這才漂亮。”
陳老太太滿意的看着新結婚證,笑着對陳老爺子喊道。
“老頭子,你快來看,這纔是我孫女呢!”
照片上的司恬,笑的甜美。
皮膚凝白,蕩着一絲紅潤。
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幸福的感覺。
讓人看了,就心生喜歡。
“唔……確實不錯。”
陳老爺子從沙發走過來,看到結婚證的時候,也滿意的點點頭。
“比以前那張強多了。”
陳老爺子都覺得還是現在的照片像自己的外孫女。
以前那張,太不像了。
司恬見姥姥,姥爺很滿意,勾着脣角擡頭望向景承。
不過就那一眼的溫柔,景承便覺得這一生能遇到司恬,死都值得。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恬恬啊,鍋裏給你留了飯菜,喫完飯,就去樓上休息吧。”
陳老太太將衆人趕走了。
陳柳原本打算和司恬多說幾句的。
現在也沒機會了。
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木玄則抱着景銘澤回到房間。
司恬和景承去廚房將飯菜端到餐桌上,一邊喫一邊聊。
因爲今天要去照結婚照,所以休息一天。
原本今天是楊蓓蓓的治療日。
“你剛剛看到了嗎?木玄好像有話想跟你說。”
景承眼觀六路,自然能看到木玄的反常。
自從木塵離開後,木玄比以前活潑了許多。
但該學的一樣都沒落下。
所以平日裏,除了學習功課,就是跟着景承外出。
畢竟木玄以後要接管自己的家族,他必須跟着景承,學習一些管理經驗。
最近幾日,木玄突然就不去公司了,除了每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沒見他去哪。
聽景承說了這麼多,司恬揚揚眉毛。
因爲她的病人比較多,整日都不得閒。
所以最近她一直忽略了木玄的感受。
“他幾天沒去你那了?”
“嗯,一開始說是身體不舒服。”
後來也不找這些理由了,甚至連說都懶得說。
原本景承想早點和妻子提及的,只不過最近忙,他出門早,回家晚,總是錯過。
今天要不是看見木玄,這件事,景承還是想不起來。
“嗯,一會兒喫完飯,我去看看他。”
師父離開了,她就是木玄唯一的親人了。
她總要去關心對方的。
“好。”
景承點點頭,隨後給妻子夾了點蔬菜放在對方的碗裏。
自從懷孕後,妻子竟然不喜歡喫蔬菜了。
每天都是無肉不歡。
“還總說我要營養均衡,你呢?吃了這麼多排骨,也不見喫一口青菜。”
景承碎碎唸的又給對方夾了一筷頭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