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到了那邊記得給家裏多來幾封信。”
李向婉一邊給秦風收拾着,一邊又不忘叮囑他。
好讓她這個當孃的,知道自家兒子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一去,關鍵是又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得來。
得了,她這想抱孫子的願望又落空了,估計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自家兒子長着一張冷酷,生人不可接近的臉,她這個當孃的憂心啊。
之前尋死覓活的就是不同意自家兒子下鄉,可是沒半點用,這父子倆就是鐵石心腸的不肯改變主意。
她偷偷去知青辦把她兒子的名字給扯下來,卻被她兒子給逮到了。
當衆把她痛罵一頓,她纔不得已的認清必須要下鄉的這個事實。
李向婉此時恨不得把家裏的東西都給他裝上,要不然到了那小地方,有錢都沒地方買。
那窮鄉僻壤的,也不知道她兒子要遭多大罪,她只要一想起來,就淚眼汪汪的。
“知道了,就這麼多就行了,別收拾了。”秦風看着他娘不一會就收拾出來三個大包裹,有點頭大。
知道的以爲他是下鄉,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去遊山玩水的呢。
“那可不行。”李向婉拒絕了自家兒子的請求,繼續往包裹裏塞東西。
秦風也不再說了,因爲知道他孃的性格,生怕一會再把她惹哭了,他爹等下要過來絮絮叨叨,婆婆媽媽了,就隨她去了。
不過到時候自己上車了,並不打算帶這些東西。
都是些累贅,路上掂着還不夠麻煩呢。
秦父下班回到家,就看到沙發上亂糟糟的一團。
着急忙慌收拾東西的妻子,還有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冷冷的兒子,頓時樂了。
瞅了眼妻子打包好的行李,就看到裝的啥都有,衣服不說了,怎麼還有那麥乳精、奶粉之類的。
真的是越裝越離譜了,慣孩子都不是這樣慣的。
更何況兒子都是20歲的人了,還當沒斷奶的小孩呢。
當下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深刻教育了李向婉同志。
只拿幾件當季的衣服還有兩條褥子就好了。
到時候,缺的再去郵局給兒子寄就行了。
他已經提前打聽過了,他兒子這次下鄉的地方叫做幸福村,離他們這有千八百公里呢。
男孩子麼,喫點苦,受點累怕啥。
兒子當兵的時候,不喫的苦更多的麼。
他妻子,就知道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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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婉看了看不搭理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自己一臉嚴肅的丈夫,只能把其他東西都拿出來。
“今天晚上我們去你爺爺家喫個飯,明天一早的火車你就要走了,到了地方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和你娘擔心。”秦父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這個兒子,打小就是自己的驕傲。
“嗯。”
沈嬌嬌今天起的特別早,給她和她娘一人貼了兩張餅子,草草喫完就出去了。
因爲昨天晚上和她娘商量好了,去縣城走一趟。
陸綵鳳一聽,也就同意了,家裏確實缺東西,她最近忙着上工,也請不出來假去。
沈嬌嬌繼續靠着她的兩條腿邁向縣城的步伐。
她決定了,這幾天一定要買輛自行車,這樣去縣城一來一回的也方便。
這該死的路誰願意走,誰走去吧,反正她是不想了。
這也都怪她當時準備的不夠充分,忽略了這年頭的三大件,白白浪費了自己那五十萬的存款沒花掉。
現在她想想都心痛的慌。
那都是她的錢啊,都是錢啊。
她先去敲了下劉鐵柱家裏的門,打算把空間的東西處理一下換成毛爺爺。
上次罐頭事件,和劉鐵柱合作的挺愉快的。
所以,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沈嬌嬌決定還找他合作。
卻發現敲了好幾下,都沒開門,估計着是沒在家。
沈嬌嬌打算下次再來。
然後就直奔供銷社去了,家裏的啥東西都沒有,該添置的東西自然是要添置一下的。
總不能都指望她姥孃家養她娘倆。
先去找售貨員把那在桌上擺着的暖水瓶拿給她看看。
自從沈嬌嬌穿過來這段時間,特別注意衛生,就不讓家裏喝生水。
都會時常在家裏備點燒開的水,以免到時候口渴了還要再等着燒水喝,
可是這樣總是不方便,還不如直接乾脆買個暖水壺在家放着呢。
那售貨員郭彩霞瞅了一眼穿的身上還是補丁的沈嬌嬌,語氣輕蔑的說了句:“這得要六塊五,還得拿票的。”
畢竟這暖壺可是稀罕貨,就連這市裏都沒有幾家人能用得起,她們這供銷社就沒有幾個存貨,就這都沒人買,放在這裏都快生灰了。
一瞅就是鄉下來的小丫頭,沒見識,懶得搭理她。
沈嬌嬌一聽,確實貴了點,她上次打聽過了,這城裏的工人一個月才三十塊錢。
一個暖壺都趕上工人一個星期的工資了,在這喫飯都成問題的時候,這怪不得沒人買。
但沈嬌嬌又極其討厭這個售貨員的態度。
“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沈嬌嬌直接把錢還有票都拿出來拍到桌子上。
幸好上次倒賣物資的時候,她特地收了好多票在空間裏。
郭彩霞一看真能拿出來這麼多錢,也不說話了,連忙把暖壺給取下來,遞給了她。
沈嬌嬌懶得看她一眼,接過手裏的暖壺一掂,還挺輕的。
這和現代的一點都不一樣,外邊的殼子都是竹編的,裏邊直接就是壺膽了。
樣子醜是醜了點,但是架不住能用啊。
“就它了,開票吧。”
“這得六塊五,還的搭上一張票。”郭彩霞怕剛纔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誰知道她這錢乾不乾淨,萬一是從哪偷來的呢。
沈嬌嬌知道她的潛臺詞是啥,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乾脆乾脆對着旁邊另外一位售貨員說道:“麻煩你幫我開票吧。”
“我?”那售貨員劉靜語現在還一臉懵呢,家裏託人找關係才把她塞進供銷社裏做臨時工。
這都工作了半個月,一件東西都沒賣出去,還捱了領導的批評,她的面子都掛不住了。
以爲自己不是幹這行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