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下屬見伍明高興,上杆子搭話。
“科長,這次看他怎麼蹦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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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他辦手續,他哪都去不成。”
上一次因爲上面有人幫助雷天,以至於他們扣下A7後,還沒弄到好處,便放了。
以此損失了不少。
伍明一直覺得心裏窩着口氣,遲早是要找回來的。
這不,好不容易等到雷天從和縣回來,哪怕是沒貨,他也要扣。
賺了那麼多錢,不得吐出來點?
“哼,上面有人如何,我倒要看看,這次誰能救他。”
在海市港口,伍明的位置,當真是縣官不如現管。
即便上面有人,伍明仍舊能找到機會對付這些過往的貨輪。
在港口,誰不知道伍明的德行。
做生意,大家都講究個順暢。
於是,各大貨船的船主多少都得給點。
然遇到雷天這頭倔驢,伍明丁點好處都沒得到。
不開心!
“行了,讓下面的人看着點,什麼時候吐錢,什麼時候放人。”
伍明起身,剛想離開,便聽到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
於是走過去接起電話。
“喂?誰啊?”
“伍科長!”
聽到方雅的聲音,伍明渾身激靈了一下,立刻挺直脊背。
“方部長,這麼晚了,叫小的有事?”
語氣中滿是客氣與害怕。
其實,方雅之於伍明,並不是上下屬的關係。
至少並不是直管。
可方雅的威名太響亮了。
在海市海關,就沒人敢招惹方雅。
尤其方雅的丈夫還是海市警局的副局。
層層關係,誰都不願意與其接觸。
伍明更是!
“確實找你有點小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
“哎呀,瞧您說的,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
打包票了!
方雅扯扯嘴角,就把雷天被扣的事說了。
“我知道下面做事,你們上面不清楚,但已經關了幾個小時,是不是該放人了。”
聽到方雅的話,伍明頓時驚了。
原來雷天的後臺是方雅?
這不可能啊,他打聽了,雷天是個沒啥背景的。
“怎麼?是不是不好辦?”
“沒有,沒有,一定是那幾個人扣錯人了,我這就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伍明都來不及思考便給監察室打電話,讓其放人。
景承見監察室的管理人員放人,也明白一定是方雅那邊施壓了。
雷天和景承走出監察室後,看到在外面等候的陳平貴。
“這是我大舅。”
雷天忙打招呼,生意人心思都活絡。
立刻明白,大舅是來打馬虎眼的。
畢竟弟妹正在坐月子期間,不能焦慮和擔心。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被關到多久。”
“行了,別說那些廢話,那一船的人還等着你安排呢,趕緊去吧。”
“成,我也不和你多敘舊了!”
等到這一趟貨運完後,倆人有的是時間聊。
雷天朝景承揮揮手,正事沒忘。
去辦理了手續後,方纔上船。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景承和陳平貴看看來往行人,最後決定在港口附近找個旅店住下。
明天趕早上的大客回和縣。
“大舅,既然來了海市,就給柳姐打個電話吧,問問他們最近過的如何,過年回家嗎?”
陳平貴也擔心女兒,聽到外甥女婿的建議,忙點點頭。
撥通了女兒女婿出租屋的電話。
出租屋的電話是公用的。
接電話比較慢。
陳柳正在帶孩子,所以接電話的是魏志強。
“爸!您怎麼這麼晚打電話啊?”
“志強啊,我就是想問問你和柳柳,現在好嗎?”
聽到老丈人的關心,魏志強心裏感激。
“爸,我們……挺好的,您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陳平貴知道,根本過的不好。
他太瞭解女兒女婿了,都不是會說謊的人。
“對了,柳柳和孩子沒睡覺吧?”
“沒呢,這才八點多。”
“哦,那好了,沒事了,我掛電話了。”
掛斷電話後,陳平貴低着頭往旅店走。
看到大舅心情低落,景承眨了下眼睛。
隨後跑過去。
“大舅,我們去看看柳姐吧,你也知道恬恬和柳姐關係最好,原本就是以柳姐出事爲原因來海市的。
如果回去,恬恬問我柳姐的情況,我什麼都不知道,不好交差啊!”
聽到外甥女婿的擔憂,陳平貴覺得很對。
“行,那我們買點東西,過去看看。”
景承是知道陳柳和魏志強住處的。
人是他派手下弟兄接出來的,住的地方也是手下的弟兄幫忙找的。
雖然地方有點偏僻,但房租便宜。
倆人來到合租房,看到一個院子裏,住了那麼多戶人家。
陳平貴心裏不舒服。
“大舅,進吧。”
倆人來到右側角落裏,景承擡手敲門。
“誰啊?”
“是我,柳姐。”
聽到景承的聲音,陳柳和魏志強對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哎呀,你快去開門。”
話落,陳柳趕緊收拾面前的東西,只不過,還沒等她收拾完。
景承和陳平貴已經進屋了。
看到滿地的塑料編織袋子,還有纏好的塑料繩。
陳平貴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看看女兒,身上穿着深藍色的工作服,頭髮散着,手因爲長時間幹活,全都凍傷了。
更加心疼。
“這就是你們說的很好?既然不好,爲什麼不回家,在外面堅持有什麼用呢?”
陳柳曉的父親心疼她,但還是裝作無所謂的笑笑。
“爸,這麼點辛苦再喫不得,那我和志強還能幹啥啊?”
這次出來,陳柳和魏志強可謂是體會了人間冷暖。
倆人也終於明白,沒有家庭的庇護,他們二人真啥都不是。
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做零工。
景承看看出租屋的條件,又看看陳柳和孩子。
腦海裏響起小丫頭對陳柳的擔心。
“柳姐,自從恬恬生孩子後,你就沒見過她吧,她一直很惦記你。
這要是讓她知道……你在這裏,要不,你先隨我們回去。
冬季本就沒有什麼好活,過完年以後再出來被,你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孩子啊!”
陳柳和魏志強的孩子不大,才兩歲多點。
此刻正安靜的看着景承和陳平貴。
連見到平時最疼他的姥爺,都不敢說話了。
看到兒子這般,陳柳癟着嘴角,忙用力的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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