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天竹是想留在光明觀的,好不容易認來的女兒,她想多親近親近。
可何慶來並不同意,如今正是關鍵時期,一切以小心謹慎爲主。
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既然知道女兒是誰,他什麼都無所懼。
最終,趙天竹也妥協了,和丈夫一起返回家中。
等二人回到家中後,已經晚上十點多。
不過絲毫沒有睏倦。
趙天竹拿着手裏雕刻的精緻的掛件,直接掛在脖頸上。
“老何,你看看,好看不好看。”
一個很精緻的白玉掛件。
“唔,挺適合你的,不都說玉養人嗎?”
“我也覺得適合我!”
在鏡子前,來回的照照,趙天竹滿意的笑了。
但隨後想到裴家人,整個人渾身散着勿近的氣息。
“裴老大將那麼個玩意兒嫁給我兒子,怎麼,是覺得我們何家沒人了?好欺負?還是覺得我們會被一直矇在鼓裏?”
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安檸提醒他們,他們還真的被矇在鼓裏。
路上回來的時候,倆人分析,爲什麼裴家如此猖獗,竟沒人能發現?
“按理說,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就沒人知道?”
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的確沒人知道。
或者說,他們所精通的方面不同,根本就不會有人往這方面想。
誰都能想到去光明觀祈福,可誰能想到利用道士做惡?
最關鍵的,作惡的道士去哪找?
“終究是,惡人總會想惡的方面,我們與他們相比,在道德上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自然想不到他們會做那麼多惡。”
即便有人知道,那也絕對是惡人。
在充分的利益面前,那些人也會選擇閉嘴。
“唉……那你明天回絕下,我也將這件事告知小明。”
小明是他們的小兒子,何元明。
今年23歲,今年剛剛從京大畢業,現在在京城財政部當一名小科員。
算是四個兒子中最沒出息的。
何家一家人都從政,從不涉獵經商。
可何元明唯獨對數字敏感,大學學的是金融貿易。
最後畢業,就被何慶來弄進了財政部。
沒想過他能高升,就想着碌碌無爲過一輩子也可。
否則也不會讓他娶裴老大的女兒。
“好,行了,已經很晚了,你的身體……不能太過操勞,趕緊休息吧。”
——
這廂,何慶來與趙天竹離開後,安檸與秦塒越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直到來到上山的路口,秦塒越有些忍不住的拉住媳婦的胳膊。
“檸檸,你……”
其實他想問問,爲什麼沒將何慶來與趙天竹是她父母的事,提前說一聲。
他也好做個準備。
主要是,這件事,他也十分震驚。
成爲誰家的女兒,他都不會喫驚。
但成爲何家的女兒,秦塒越覺得有點太過震撼。
何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無法撼動。
裴家這些年發展速度猛烈,將四大家族中的秦家趕了出去,成爲新的四大家族之首。
衝着這能力,也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秦家之所以還能與裴家叫板,無非是依仗百年的底蘊。
這就像土豪與世家的區別一樣。
可即便如此,裴家也不敢在何家面前囂張。
何家被受上方肯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從不站隊。
恪守自己的本分。
並且做出了很多巨大的貢獻。
這樣高風亮節的世家,也必須被迫與裴家聯姻,可見裴家勢頭多猛。
“其實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一切還得從她算不出何家女兒這件事說起。
五世爲人,作爲一個活了幾十年的道士,算不出一個人,這種機率太小太小。
可她搖卦幾次,就是無法算出。
最後,她不得不猜測自己與這個人有關聯。
於是就從玄城那打聽了一些消息。
通過對方提供的一些信息,安檸判斷自己可能真的是何家被抱走的女兒。
當然,她也沒想過要認父母,畢竟何家的位置,她聽秦塒越,公婆都提起過。
“所以今天跟他們說這些,也就是大概而已。”
“我看他們二人好像將此事當真,沒準什麼時候還得做個親子鑑定?”
認女兒這件事,哪怕有胎記,也是要謹慎的吧。
聽到自家男人的猜測,安檸搖搖頭。
“他們不會做的,這個胎記,絕無僅有,做了就是對我的褻瀆。”
正如安檸所說,何家人就沒想過做親子鑑定。
因爲趙天竹十分肯定安檸就是她的女兒。
因爲女兒的胎記和她胎記的位置一模一樣。
形狀大小,都不差分毫。
這是他們一族女兒特有的標記。
任何人都沒有。
何須做親子鑑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秦塒越牽着安檸的手下山,就見玄城站在入口處等待。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在這裏等着?”
玄城上前,恭敬彎腰。
“師祖,有件事,徒孫想和您說。”
他讓徒弟浮沉去玄機山尋師兄。
這都去了兩天,人還沒來,有些着急。
“啊?玄機道人?”
“對,師祖不是提及,裴老大女兒的情況很嚴重,你怕是控制不住嗎?所以徒孫自作主張,讓浮沉去尋我師兄。
他是上一任光明觀的住持,道行極深。
我想着,沒準能幫您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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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浮沉辦事不牢靠,到現在也沒能將人尋回來。
此時,被罰跪在玄機山半山腰,山洞前的浮沉,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滿臉悽苦的望着山洞口。
“師伯,我真的是受師父所託,想請您下山,師祖已經被尋回,但遇到了一件極難應對之事,希望您下山幫忙。”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重複多少遍的言辭了。
可住在山洞裏的玄機道人就像沒聽見一樣,根本不出現。
所以下午的時候,浮沉闖了山洞。
結果被扔了出來,一直跪到現在。
冷,辛苦,疼,這些都不是事。
他是怕完不成師父的囑託,被師父罰抄道德經啊。
師父的花樣不比師伯少。
“師伯,您就行行好,隨浮沉下山一趟,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都出來兩天了,再晚,怕耽誤了師祖的大事。
師祖曾經說過,裴家之事,必須儘快解決。
恐怕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