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樹林裏,江城靠在大樹後,盯着樹林裏的幾個人。
因爲對方有手電,偶爾晃過來的時候,能看到人影。
“王濤,我們在這盯梢能行嗎?你確定大哥是這個意思?”
四天前,王濤坐早班車來到海市,直接與江城匯合。
找人,他們也沒頭緒。
但早上臨走的時候,江城聽大哥的合夥人說,景承有可能被海市的一個老大抓去了。
那個老大常去一家洗浴中心。
95年的洗浴中心,就只是洗浴中心,沒有其他的黃色‘業務’。
江城將這條線索告訴了王濤。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找啊。”
於是,倆人真的去那家洗浴中心,通過打聽,曉得那個老大,午後二點會準時來。
二人等到兩點後,那個老大終於來了。
二人裝作洗澡也跟着進了澡堂子。
因爲要問出景承的下落,二人下手挺重。
直接將那個老大推到牆角,用毛巾勒着對方的脖子。
“快說,景承到底在哪?”
老大被問的有點迷糊,因爲他不認識景承。
起初江城和王濤還以爲對方在說謊。
後來將對方打了以後,仍舊沒改口,這才知道是自己鬧了烏龍。
道過謙後,又陪了醫藥費。
倆人這才從洗浴中心出來。
“江城,你確定線索是那個合夥人說的?”
“我確定,早上辦公室,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說給我聽的,說給誰聽的?”
說到此,王濤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我們應該被他耍了。”
倆人都不是笨蛋,細想便清楚了。
“他嗎的,敢耍老子。”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如今線索斷了,我們就去跟蹤合夥人。”
於是,二人又返回工地,剛好看見那個合夥人提着一個黑色箱子坐上了一輛小轎車。
二人便一直跟着合夥人,跟蹤了三個小時,最後那個合夥人來到了興隆酒店。
看到酒店的名字,王濤這纔想起,來之前,嫂子特意囑咐他,找人要先到興隆酒店看看。
“我這腦子,怎麼把最關鍵的事情忘了呢!”
尤其在看見那個合夥人也來到興隆酒店後,王濤更加懊悔。
江城見好友如此,忙安慰,“好了,你也別後悔了,我們趕緊跟着人吧。”
隨着合夥人來到六樓,只見對方停在了606房門前。
敲了一陣門,門開了。
再出來後,那個黑色的箱子已經消失了。
原本江城想繼續跟着合夥人,但王濤沒同意。
“既然嫂子讓我們來興隆酒店,我們就看看606裏到底是什麼人?”
還別說,此決定很靠譜。
五個小時後,半夜十二點多,門開了。
只見一個很高的男人扶着一個受傷的男人走出來。
看見這一幕,江城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他們找了那麼長時間,終於看見大哥了。
只不過對方的狀態似乎不怎麼好,臉上和身上都是血跡。
“走,我們跟着。”
兩人縮在安全樓道里,跟着對方。
那個男人也不傻,沒走前臺,直接從後門來到了停車場。
將景承推進後備箱,便開着車走了。
多虧江城機靈,租了一輛面包車。
否則這會兒不得跟丟了?
那個男人將景承帶到了郊區的一個農家院。
農家院廢棄了有段時間,院子裏全是雜草。
將景承扔在破舊的屋子裏,便離開了。
王濤和江城見人走了,這才上前查看景承的狀況。
誰知倆人才一靠近,景承迅速睜開眼睛,手中藏着的刀片已經抵到了江城的脖頸前。
“大哥,是我,江城。”
房間裏沒有光亮,只有星星點點的月光。
景承也不曉得來人是誰,這纔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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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還有我,大哥。”
聽到王濤和江城的聲音,景承終於放鬆了。
人也迷迷糊糊的。
“我有點堅持不住了,但你們要聽我的。”
景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二人,隨後還讓兩人去買點消炎藥,止疼藥,退燒藥等等。
如果可以,打一針最好。
“大哥,你還要繼續留在這?”
“對,只有留在這,我才能抓到那些人,我才能不白來。”
再次返回海市以後,基於司恬的提醒,景承開始對任何事都報以警惕之心。
終於,他發現那個合夥人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還不等他找到些實際性的證據,就被對方派去處理一場糾紛。
然後就被人抓了起來。
抓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至少十個人。
這些人被關在了不同的地方。
沒有食物,只有餿了吧唧的水,餓的叫喚,就會挨一頓毒打。
總之這樣熬了兩天後。
合夥人來了,帶着一份文件來的。
直接拿起他的手,按了手印,並且還簽名了。
“景承,別怪我算計你,我也是沒辦法,這筆工程款需要一個擔保人。
你也曉得我信譽不好,可你在道上的信譽好啊。”
所以簽名以後,擔保人就成了景承。
那麼如果錢沒了,就由擔保人還。
“臥槽,這他媽是畜生啊,整整二十萬塊啊。”
95年,別說二十萬,兩萬塊都已經夠多了。
俗稱萬元戶。
“好了,所以我必須找到證據,否則我就完蛋了。”
喫飽喝足後,景承把兩人攆走了。
他則繼續留在廢棄的農舍裏。
翌日,天亮以後,那個男人又回來了。
將景承帶走。
畫面轉到今天半夜。
景承讓兩人躲在小樹林裏,等着拿證據。
雙方人交易,一定會留下證據的。
無論是影像,聲音,他都讓王濤和江城準備好。
尤其是音頻,雖然不是有效的證據。
但足以說明有問題,那麼他的擔保也可以不作數。
“好了,你專心點。”
王濤剛告誡完,那邊的幾人終於說話了。
江城連忙按下錄音機的錄音間。
好在夜間,多有各種蟲子的叫聲,距離離的少尉遠點,還不至於被人發現。
爲此,他們還多準備了幾節電池。
“你這次把你那合夥人坑的不淺啊。”
黑衣男人掃了眼躺在地上的景承,笑着說了句。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會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