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
安森忍不住擡起手搓搓手臂,總覺得渾身汗毛都顫慄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尤其是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知道些什麼似得。
“我可沒胡說,你做過什麼,難道不清楚嗎?”
安檸就那麼隨性的靠在窗臺邊,輕問了句。
可這足以讓安森心生不寧。
他做了什麼,那做的可太多了。
昧良心的事更多。
“嗤,你嚇唬誰呢!一個小孩崽子,最好別亂說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家法的厲害。”
安森性子最像安老爺子,混不吝的架勢也足。
此刻直接站起身,走到火炕邊,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安檸叫囂。
“我告訴你,你給那些人什麼報酬,要雙倍給安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瞧這架勢,如果安檸不答應的話,他真能打人。
可安檸哪裏是嚇大的。
她的確學藝不精。
然最擅長的就是打人,哪有怕的時候。
“喲,這就破防了?還想打我?那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或許,我可以將你做過的那些事,報案,讓警察叔叔來處理。”
聽到對方說要報警,安森着實有點忍不住。
他最恨的就是警察。
最怕的也是警察。
於是,態度秒變。
直接踩着炕沿,一個大跨步飛上火炕,對着坐在窗臺邊的安檸,就是一巴掌。
安檸微眯着雙眸,身體稍微往旁邊一側。
迅速擡起左腿,從上往下劈下。
“哎呀!”
安森直接趴在火炕上,嘴和牙齒全都磕在火炕上,腦袋上還壓着一條腿。
同時,白曼曼和安美麗也驚叫出聲。
下一秒,就見安森滿嘴血的求饒。
“我……我不敢了,你先把腿拿開。”
安檸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何況,她身體還沒怎麼恢復,力量有限,也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只能快刀斬亂麻,趁着機會,讓安森心生恐懼。
“呵……看來你不想好好談!那好吧,我就稍微的說點。”
“我出生的時候,你們安家做了什麼?
原本以爲這樣也挺好的,但是後期爲什麼說我克親,要把我扔了!”
“扔了我以後,竟然還……抓別人家的孩子……”
說到這裏,安檸微微低下頭,看了眼趴在火炕上的安森。
只見對方瞳孔劇烈的收縮着,滿是恐懼。
“你……你別瞎說!”
“我……我什麼都沒做!”
見對方已經心生恐懼,安檸趁機收回左腿,忍着抽筋的衝動,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活動活動。
然她這一幕卻被躺在炕梢的白曼曼看見了。
頓時怔住!
師父……師父這是外強中乾啊!
不行,她得加把火。
“師父,我就說這件事可以直接將他們定罪,你非要個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啊!
你不就是證據嗎?我聽趙奶奶說,當初是她接生的你!”
白曼曼多聰明一個人啊!前後一聯想,又從剛剛安檸口中得知,稍微一聯繫,便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於是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直接脫口而出。
還別說,被她蒙對了。
此話一出,安森頓時傻眼了!
腦海裏頓時回想起十幾年前,妻子生產那一日。
他的孩子的確是趙淑芬接生的。
那時候,他也聽媳婦說,趙淑芬隨便問了兩句,最後不了了之。
這麼多年,趙淑芬也沒提過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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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想到這,安森迅速起身,連句話都沒說,飛快的往外跑去。
安檸見人跑了,趕緊回頭看向窗外。
只見安森直奔安家!
看來,他是回家找安老爺子商量對策去了。
於是,快速拉拉掛在牆壁上的一根細繩。
這根細繩連着藥房。
爲了方便患者叫趙淑芬看病設置的。
拉動這根繩,那邊藥房的鈴鐺就會響。
坐在藥房裏的馬大丫聽到鈴鐺響了,趕緊下地跑過來。
“安檸,咋了,有事嗎?”
“麻煩馬嬸子,幫我叫下二嬸唄。”
“好,我這就去。”
馬大丫腿腳麻利,跑到後院地窖處,直接掀開地窖門,將李雪叫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馬大丫將安老三剛剛來的事告訴了好友。
“你說啥?安老三來了?”
提到安老三,李雪心中戰戰兢兢。
這已經成了她多年的心病。
不僅她害怕安老三,就連丈夫也害怕安老三。
“是啊,你侄女叫你去。”
聽到這話,李雪努力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快步回屋。
屋子裏,白曼曼正八卦着。
“師父,不會吧,你真是被調包的?”
就連坐在炕梢繡護身符的安美麗,也瞪大眼睛,一副震驚的表情。
這……這瓜有點太大,她喫不下了。
“百分百吧!”
安檸對於自己的出生倒不怎麼在意,也沒想過要去找親生的父母。
但正如師父囑咐她的。
因果要還的!
她既然用了原主安檸的身體,那麼原主的因果,她就必須還。
“天啊!那後面那些事呢?”
“大抵也是真的!”
安檸沒有百分百的肯定,但也不否定。
“臥槽,這老安家不是人啊!”
白曼曼從來沒見過這麼歹毒的人。
雖然大戶人家,腌臢事不少。
但那是爲了爭奪權力,錢財。
爲了上位,爲了爭寵。
可老安家爲了啥呢?
白曼曼不理解。
安美麗也不理解。
這會兒,李雪掀開門簾,就聽到白曼曼吐槽‘安家不是人’的這句話。
臉上泛起些許尷尬。
“檸檸,你叫我?”
“二嬸,麻煩你回安家,幫我聽聽安家都發生了什麼!小心點,別讓他們發現了。”
蹲牆角?
李雪點點頭,這事,她最擅長。
以往,她爲了少被老爺子,老太太責罵,做的最多的就是隱藏自己,少說話,少出頭。
還別說,這招很管用。
“行,我這就去。”
馬大丫見李雪離開了,她也不好繼續待着,於是返回藥房。
此刻,房間裏變得再次安靜起來。
安美麗盯着手裏的護身符,心情愈發不能平靜。
許久,小心翼翼的問道。
“妹妹,你方纔說,他們將你扔到山上是計劃好的,後面沒說完的那句呢?”
安檸轉臉看向緊抿着脣角,臉色些許蒼白的安美麗,不忍的輕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