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走到鐵牀前,在牀前慢慢的踱步。
許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有些事必須提前交代清楚。
“這愛哭鬼已經在你妹妹身上附身許久,在行家人眼裏,愛哭鬼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很多人是算不出愛哭鬼存在的,只因爲即使這東西附身,原身的身體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更加不會出現被鬼附身的諸多現象,就跟正常人一樣。
“但如果附身滿三年後,原身就會命隕,而愛哭鬼也會得到它想要的。”
不過就是更多的存在時間。
就好似陽氣積攢到一定程度,方能塑造出身體。
“而附在令妹身上的愛哭鬼,顯然已經有些道行了,所以被發現的可能性更小。”
“那你怎麼知道的?”
忽然,白曼曼睜開眼睛,收起盤着的雙腿,竟有些希翼的看向安檸。
安檸一愣,隨後不經意的聳聳肩膀。
“我是誰啊,這麼點東西,在我這真不夠看,雖然我師父眼裏,我道行淺,半吊子,但你們眼裏,這些東西眼裏,我是這個高度的。”
安檸伸出兩只手,一上一下,相差很遠的比比。
那自信的模樣,差點灼了白家兄妹的眼。
“那怎麼治,我們完全配合,還有你剛剛說了那麼多,應該不只是爲了解釋愛哭鬼吧。”
白景行是真的擔心妹妹,白家背景不淺,可主家就他和妹妹兩個人。
對於子嗣這方面,不僅父母看的重,他自己也是很在意的。
只不過,他明白自己的姻緣沒到,所以不想將就。
“白先生猜的很對,因爲這只愛哭鬼已經附身快三年了,在你妹妹生辰之際,就會離開,所以,我將愛哭鬼驅走後,她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生活不能自理。”
算是被附身的後遺症。
這是她沒辦法解決的。
如果師父在,那麼這樣的事哪怕會發生,時間上也會更短一些。
可她……還沒達到師父老人家的水平。
“好,那你開始吧,我能在這裏嗎?”
安檸搖搖頭,“你出去吧,好好守着,別讓人進來。”
白景行出門後,安檸將紅色的窗簾拉上,房間裏的光頓時暗了下來。
隨後在桌子前擺弄了幾下,油燈點亮了。
藉着昏暗的光,白曼曼甚至能看見安檸身上罩着一層淡淡的光韻。
“我身上真的有愛哭鬼?”
“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那我不能自理的時間會持續多久?”
“這我不清楚,看個人體質而言吧。”
安檸走到白曼曼身前,從腰包裏取出一張畫好的符文貼在白曼曼身上。
低聲囑咐,“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你都不能出聲。
愛哭鬼會尋聲,尤其是熟悉的聲音。”
白曼曼用力的點點頭,緊抿着雙脣,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愛哭鬼被驅走後,再次回來尋她。
而此時的安檸就好似她的救星一樣。
見對方能好好配合,安檸也不再耽擱。
抽出自己做好的桃木劍,將上面貼着的符文撕下來,然後從腰包又拿出一張符文,點上自己的血液,直接貼在桃木劍上。
頃刻間,桃木劍滲出一層層青光。
安檸挽了一個劍花,將準備好的符咒釘在劍尖上,待燃燒過後,直接向白曼曼的眉心戳去。
白曼曼全程睜着眼睛,當看見木劍向自己戳過來的時候,嚇的瞬間閉上雙眸。
整個身體僵直着,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甚至還能感受到劍風,但疼痛卻遲遲沒來。
許久,白曼曼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安檸手裏抓着一只面容扭曲猙獰,泛着青黑色光韻的東西。
那東西似能感受到她的氣息,瞪着疤疤癩癩的蛤蟆眼看向自己。
白曼曼哪裏見過這麼噁心恐怖的東西,嚇的差點發出聲音。
好在安檸的叮囑,她銘記於心。
趕緊擡起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漏出一個音階。
安檸也沒理會白曼曼的反應,而是用手中的桃木劍直接將愛哭鬼斬殺。
這只愛哭鬼的道行已經不淺了,如果不斬殺,將來還會禍害其他人。
桃木劍落,愛哭鬼瞬間消散。
而白曼曼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從此刻起,她將不能自理。
人的意識是清醒的,只不過所有的行爲都要人伺候。
安檸從腰包裏取出清潔的符咒,將桃木劍上的鬼氣清除乾淨,拿出天蓬尺。
眨眼的功夫,桃木劍消失,而天蓬尺的旁邊掛着一個很小很小的木劍裝飾。
到此,安檸的活算是幹完了。
從宿舍出來後,見白景行站在三米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這會兒見人出來了,白景行急忙走過來,伸着脖子往屋子裏看,發現妹妹已經躺在牀上。
“她睡着了?”
“嗯,今晚會做噩夢,你多安撫安撫,過了今晚後,就沒事了。”
安檸有些虛弱的擦擦額頭上的薄汗,什麼都沒說,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白景行見對方並沒提報酬的事,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可再看對方,覺得女孩狀態好像不怎麼好。
“你,沒事吧?”
安檸扯扯嘴角,並沒說話。
她這身體當真是不行,看來拿到錢後,要去買些上等藥材。
否則下次再作法時,估計最先陣亡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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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想着事,那邊卻直接昏倒了。
白景行一驚,直接上前,還不等他接住女孩。
女孩已經先一步被人抱起。
秦塒越冷眼瞄着好友。
“檸檸身體本就虛弱,還爲你妹妹治病,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白景行神情訕訕的摸摸鼻尖。
“我是那麼忘恩負義的人嗎?放心,和你談好的,答應給安檸的,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話落,去看妹妹了。
而秦塒越也抱着安檸回到自己的宿舍。
安檸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這一覺睡的很沉,像是做了很多夢,可醒來後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總之,頭疼的厲害。
安檸坐在鐵牀上,看向窗外。
太陽已經掛在半空中,看來是中午時分。
她竟睡了這麼久。
正感慨着,秦塒越端着兩個鋁飯盒走進宿舍。
一眼就瞧見女孩傻呆呆的坐在那,盯着窗戶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