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的?
說實在的太多了。
想問妹妹這麼多年怎麼過的,想問既然尋到了家人,爲什麼不回家看看。
想問結婚以後,過的好不好!
一時間,兄弟四人竟不知道該從哪問。
因爲他們發現,妹妹從嬰兒就被壞人抱走,這麼多年,他們不曾參與到對方的生活。
現在問?總覺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
而安檸見大家低着頭坐在那,也不問,細想便明白怎麼回事。
於是,“既然你們不問,那我來說。”
接下來,就將這些年所經歷的大致告訴了幾人,包括自己此次上京的目的。
還有認親的過程。
全程,神情淡然,沒有過多的情緒。
“秦家和裴家的事,想必你們也聽說了,這件事比較特殊,我不想牽扯太多人。”
“而且,我性子比較散漫,自由慣了,這麼多年,只喜歡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所以上次見……爸媽的時候,我也和他們說了,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下午時,無意間給自己搖了一卦,方纔發現,你們會來看我,山上比較清苦,飯菜準備的有些倉促,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你們可以到廂房去休息,明日……便離開吧。”
話落,安檸起身,該說的話,她都說完了。
至於接下來大家如何相處,那需要時間的驗證。
她不是個自來熟的人,或許對陌生人,朋友能更加寬容些。
但對親人,總覺得需要一個過程。
畢竟,親人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無論好,無論壞。
可朋友,如果關係不好,可以不交這個朋友。
說她思想有問題也好,總之,活了五輩子,她唯獨對親情有太多的不確定。
而何家兄弟見妹妹要走,紛紛起身。
何元落年紀最小,性子也最活潑,忙攔住妹妹的去路。
“檸檸……其實,我們這次來,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我們就是想來看看妹妹長什麼樣。”
見到了,心裏就踏實了。
“對啊,見到了,我們就很開心。”
老二,何元明見狀上前拍拍老四的肩膀,隨後看向妹妹。
“無論怎麼說,你都是我們的妹妹,這麼多年,我們知道你受苦了,所以以後,一丁點苦都不會讓你受。”
“對,老二說的對,你幾個哥哥雖然沒什麼大作爲,以前小,不知道怎麼保護身邊人,現在成年了,成熟了,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妹妹。”
老大也走過來,眸光柔和的看向安檸。
唯獨老三,何元磊,是幾人中性子最冷清的。
但此刻,眸光裏也滲着點點喜悅。
然後從手腕上擼下來一支手錶。
什麼都沒說,將手錶戴在安檸的手腕上。
手錶的皮帶是米白色的,扣在最後一個卡扣上,剛好是安檸手腕的大小。
錶盤看着大一點點,但因爲樣式新穎,戴在手腕上相當時髦。
“這……”
安檸被何老三的舉動,驚的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送你的,全當是三哥的見面禮,你可要收下,三哥長這麼大,第一次送女孩子了禮物。”
聽到第一次這幾個字,安檸怔了怔,臉上立刻露出明妹的笑容。
“好,謝謝三哥。”
其他三人見老三這般有心機,都暗罵自己怎麼平時沒戴個表或者首飾之類的習慣。
現在好了,沒什麼送的。
“好,那幾個哥哥也累了一天,我帶你們去休息吧。”
安檸在前面走着,從自己院子小門出去後,便來到連清居住的院子。
連清和石贊住在正房裏,旁邊有兩個廂房。
每個房間都能住四人。
是那種通鋪。
被褥是乾淨的,火炕也燒好了。
就連熱水都是新燒開的。
桌子上還擺放着點心,水果還有茶水。
看到妹妹爲他們準備的這一切,幾人忽然覺得今天來的有點倉促。
應該準備好再來看妹妹的。
站在廂房裏,老四見其他人不說話,忙開口問了句。
“妹妹,我聽爸媽說,你以後要回東北居住,那什麼時候離開?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裏嗎?如果有空,我們可以來看你嗎?”
此話一出,何老四立刻得來衆兄弟讚賞的目光。
年紀小,就是好,啥都好意思問。
不像他們看見妹妹後,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聽到何老四的問話,安檸往外走的步伐,微微一頓,隨即轉過身,看向站在身後的四個高大的男人。
何家男兒,各個身在要職。
何老大是何慶來的接班人,今年三十五歲,二十八歲結婚,但兩年後,妻子染病去世,便一直沒有再娶,沒有孩子。
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何慶來身邊學習,工作。
對於聯姻,相親等事,幾乎不放在心上。
也有人說,他深愛前妻,一直沒從妻子去世的那件事中走出來。
何老二,何元明今年33歲,結婚有一子,兒子12歲。
何老三,何元磊,今年31歲,29歲晚婚,沒有孩子,在2031軍區,炮兵團一團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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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四,何元落,今年28歲,未婚,任職礦山安全監察局局長。
安檸腦海裏閃過何家四兄弟的資料,這還是昨天秦塒越給她的。
讓她瞭解瞭解何家的現狀。
當然資料上還有很多。
作爲曾經的特戰精英小隊的隊長,沒有秦塒越搞不到的資料。
“以後,我是要回東北的,我不太喜歡這裏的……生活環境,我這個人比較直接,不擅長勾心鬥角。
還是簡單的地方適合我。
至於這段時間,我會一直住在光明觀,你們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來看我。”
從小院子裏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安檸站在門口許久,久到連清手裏端着水過來塞在她的手裏。
“喝點水吧。”
看見婆婆,安檸心裏竟升起一抹委屈。
沒來由的委屈,不知道是自己帶的,還是原主的魂魄還沒消散乾淨。
總之,委屈越來越濃。
忽然,撲到連清懷裏,大聲哭泣起來。
好像要把這五輩子的委屈都哭出來般。
連清心疼的拍着兒媳婦的後背,小聲安撫着。
“他們也同樣是你的親人,只是因爲很多事,迫不得已,曉得你心裏有隔閡,但慢慢會好的。
你要相信何家人,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再不濟,也應該相信自己的本事吧。
我記得你搖卦的結果不是很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