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害怕,恐懼,男人深情的話語卻讓她覺得他就是個惡魔,是要毀了她幸福的惡魔。
他對自己的愛意來得不明不白,又波濤洶涌。
到現在,她仍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跟秦雨靈在回學校的路上,突然被幾輛車截停,十幾個人黑衣人將她們團團包圍,然後她們就被帶到了離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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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以爲她們被綁架了,可來到這裏之後,她的待遇簡直就是上上賓,所有人都圍着她轉,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
她當時害怕,一味的哭泣叫喊。
直至,男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眼底的癡迷不加掩飾,伸手要撫摸她的臉,“我終於找到你了。”
秦寧抗拒,男人卻說,“往後,離園就是你的家。”
然後轉身離去。
之後她就這麼被禁錮在這個地方,長達六年之久。
期間她哭過鬧過,除了給她去看爺爺的時間,其他時候她的身邊永遠跟着人,她逃不掉的。
直到秦雨靈教她傷害自己,手腕被割得很深,鮮血染滿牀鋪,男人在那一刻,纔對自己鬆了手。
她不知道男人會不會改變主意,將她抓回去,她跑到溫哲之的身邊,一心撲在他身上,不敢踏出溫哲之留她居住的地方半步,後來聽秦雨靈說溫哲之的公司出事了,她就跑回去騙爺爺……
之後,就被抓了,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
直至秦雨靈過來,一場大火,燒死她跟男人…
秦寧斂下仇恨的眸子,這輩子,她不再深究薄硯辭對自己的愛意從何而來,只要確定他是愛自己,而自己也愛着他就夠了。
秦寧在房間裏百無聊賴的翻看雜誌。
突然間,許久沒響過的手機響起微信消息的聲音。
秦寧拿起來,是蘇之喬發來的消息。
【寧寧,你還回學校嗎,你這一年去哪裏了,很快我們就要畢業了,你不回來了嗎?】
蘇之喬是秦寧在大學時認識的,兩人性情相投,很快就成了好友,兩人又是同班同專業同宿舍,所以感情更好了。
只是前世她傻,將秦雨靈排在第一,蘇之喬排在第二。
其實現在看到蘇之喬的名字,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她記得前世蘇之喬成爲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不過後來卻被曝出她在酒吧裏亂、性,嗑、藥,然後遭遇了大規模的網絡暴力,不久後警察在她家裏發現了她已經腐臭的屍體,說是喫安眠藥自殺的。
可當時秦寧卻不信,蘇之喬的性格她知道的,她根本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而且她平時裏性情開朗,最後卻喫安眠藥自殺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可是,她們那時已經很久不見了,她到底不清楚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心痛。
這一世,她能幫蘇之喬改變她的命運嗎。
可是她現在連離園都踏不出,如何要去救她。
秦寧手指輕點,準備發出去的話刪刪減減,許久沒有跟外面的人聯繫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寧,你儘快來學校一趟吧,你也知道帝都電影學院的規定,每個學生都要進行畢業匯演才能畢業。】
對面又發來消息。
秦寧最終發過去:【好,我會盡快回學校的。】
對面幾乎是秒回:【啊啊啊!寧寧,你終於回我消息了,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怎麼都不回我呀,我還以爲你人間蒸發了呢!】
【抱歉,這段日子有事,所以沒有時間回你。】
【沒事,寧寧,你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別說其他沒用的,寧寧,你儘快來學校哦,我等你,上個學期你沒來就算了,這個學期也不見人,我都想死你了!】
蘇之喬熱情的態度讓秦寧感到久違的熟悉,【好,你等我。】
兩人閒聊幾句之後,蘇之喬就去忙其他的了。
秦寧又看了會微信裏的消息,秦雨靈也給她發了很多消息。
說想來離園看她。
問薄硯辭在不在家。
讓她跟薄硯辭說一下,同意她來離園陪她。
看到這裏,秦寧眼神一冷,直到前世臨死的時候,她竟然才知道秦雨靈對薄硯辭藏了那種心思。
原來自己一直想逃離的人,是秦雨靈最想要的人。
呵…
一邊讓她逃跑,讓她做各種讓薄硯辭厭惡她的事,而她自己,卻想來到薄硯辭身邊。
上輩子秦雨靈得不到薄硯辭,這輩子,她就更得不到了。
還有,她給予她的那些權利,有朝一日,她都會收回來的。
秦寧放下手機。
蘇之喬說讓她快點回學校,她何嘗不想回去,可薄硯辭就像鐵了心一樣不讓她離開,上輩子她在離園待得實在煩了,薄硯辭就將她帶到另一處莊園,繼續讓她過着半囚禁的生活。
現在的時間是她被薄硯辭囚禁在身邊的第一年,也是她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她想過無數辦法逃跑,但都被抓回來了。
所以,沒有薄硯辭的話,她根本出不去,或者出去了,也必定是有男人在身邊,不然就是季尋跟着她。
而她也不會再那麼傻,用那麼極端的方式來傷害自己而獲得自由。
再說了,她這輩子不要自由,只想黏在薄硯辭身邊。
學校她很想回去,帝都電影學院是她喜歡的學校,當時她可是費盡心思很努力才考上的,而演戲也是她喜歡做的事情,她不想放棄。
可她要回學校,得讓薄硯辭同意纔行。
秦寧猛嘆一口氣,覺得這個事情十分困難。
————
薄氏集團大樓,薄硯辭從一堆文件中抽離。
沈聿言看他終於忙完了,來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問:“三哥,今晚去玩玩嗎,聽說東街那裏開了一家頂級酒吧,我們去消遣消遣?”
薄硯辭擡頭看他一眼,冷漠的回答:“不去!”
沈聿言無語,“你說說你多久沒跟我們這些兄弟出去玩了,每天就知道回家,阿辭,都一年了,那個女人都還不願意接受你,你到底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明白你爲什麼對那個女人那麼執着,你說說你這個身份,多少女人對你趨之若鶩…”
一年前薄硯辭帶回了一個女人,他們已然驚詫萬分,心想他終於開竅了,誰知最後才知道那個女人是他強行帶回來的。
這就算了,女人不但不接受他,還抗拒得不得了。
可薄硯辭不但沒有一絲不耐,反倒更寵溺女人了。
他們這些好友實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薄硯辭打斷喋喋不休的沈聿言。
沈聿言無奈聳肩,“好吧,我是不懂你這特殊的嗜好。”
見他不去,沈聿言西裝外套一甩搭在肩上,然後痞裏痞氣的離開,“我去快活去了。”
薄硯辭放下筆,看了看時間。
到下班時間了。
他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