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飛和唐靜未婚之前,那叫一個乾柴烈火,巴不得整日整日膩在一塊。婚後,兩人竟不約而同忙起事業,兩人雖然還是經常成日待在一起,但是經常忙得一句話都顧不上跟對方說。
唐靜一頭紮在一堆不完整的圖紙裏,希望能將唐家失傳的幾樣暗器都給研究出來。而程亦飛一邊修氣練武的同時,也重拾了程家的老本行:兵器製造。
唐家最拿手的是暗器,其次是軍事兵械。而程家更擅長的是個人兵器的量身定製,其中以鑄劍最爲有名。
程亦飛有個近期的計劃,就是給唐靜打造一把專屬的寶劍,然後打造幾把同系列的寶劍給將來的孩子。按照他們之前商量的,程亦飛至少要爲孩子們準備四把武器。打造一把上等的武器,從找材料到定模打造,至少需要三年的時候。按唐靜的話來說,程亦飛未來十多年裏,專心爲孩子忙活就夠了。
當然,這只是唐靜的笑話罷了。程亦飛在一年的時間裏,重修位於玄空東部明安城的程家老宅和天下第一劍鋪,程氏劍鋪。第二年夏天,他們便舉家遷回明安城。程亦飛親力親爲,開啓封存多年的名貴鐵料,重新點燃鑄劍爐,重新開鋪。
有程家的老工匠坐鎮,又有程亦飛手裏的冶煉祕術加持,程氏劍鋪開場的第一日,接到無數訂單,收了無數訂金。看得唐靜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奈何,唐家從不開門做生意,只服務於大秦皇族。
這日,程亦飛從礦山回來,帶回了一塊極好的料子。
他未到聲先到,大喊,“唐靜!唐靜!”
大堂裏,不見唐靜蹤影,只見林老夫人端坐在主座上,繃着臉。
程亦飛一路喊進來,見着母親,便急急問:“孃親,唐靜呢?”
林老夫人的不高興全寫臉上,道:“每次一回來就找媳婦,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能丟了!”
林老夫人一直對唐靜沒好印象,被程亦飛那“小產”的謊言也唬了很久,如今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一邊覺得唐靜修養快兩年了,該好了,一邊又不是非常肯定,不敢輕易招惹唐靜。故而,她在唐靜面前還是好聲好氣的,但在自己兒子面前,就完全壓不住想抱孫兒的心情。
程亦飛痞笑道:“想她了唄,人呢?不會是出門了吧?”
林老夫人拍了桌子,道:“你給我正緊點!今兒個趁唐靜不在家,娘想同你好好談一談!”
程亦飛摸了摸鼻子,想逃。他當然知道母親又要催生了。
雖然,他和唐靜說好了要不少孩子,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刻意求過。兩個人都抱着來了便是緣,沒來不強求的心理。尤其是程亦飛,他並不希望他和唐靜的孩子是爲了讓唐家後繼有人,讓程家後繼有人,而強求來的。
程亦飛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道:“我今兒帶了一塊上等好料回來,急着找唐靜一起瞧瞧。她要是不在,我先處理料子去了。”
程亦飛轉身要走,林老夫人就起身,怒聲:“你給我站住!程亦飛,你今日要敢往前一步,我就去給你爹守墳去!”
程亦飛止步了。
林老夫人這才坐回去,認真說道:“你和唐靜都老大不小了!而且,你們頭兩個孩子都要給唐家!你說……你說娘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報上孫兒呀!兒子啊,娘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幾年了!”
程亦飛除了敷衍還是敷衍。畢竟,他要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這老太太估計真會去守墳了。
林老夫人被程亦飛敷衍多了,也不買賬。她打斷了程亦飛的各種解釋,道:“娘已經託人去神農谷請顧太傅和敏夫人了。”
程亦飛頓是大驚:“什麼?”
林老夫人道:“這件事,當年娘從了你們二人的意思,瞞了唐家夫婦本就是不妥。娘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你放心,娘已將事情的原委都寫在信中告訴顧太傅夫婦,他們二人都是明白人,必是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的。唐靜那邊,你想個法子,安慰安慰,多勸勸。”
程亦飛都傻眼了。
林老夫人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說:“唐靜同顧太傅,敏夫人都熟悉,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娘在信裏都交代了,這件事,就當是你做的,娘並不知情。到時候顧太傅和敏夫人來了,你可多配合點。”
程亦飛一臉無奈,都不敢想象顧太傅和敏夫人收到信後的反應。那兩位前輩,豈止是明白人呀,怕是都快成仙了。他娘這封信送去,他們還不把他和唐靜的小把戲給看得透透的?
果然,說出來的謊言都是要還的!
程亦飛正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候,僕人李嬸卻急匆匆跑了進來,非常興奮地大喊:“老夫人,夫人犯惡心,吐了!吐了!”
李嬸並不知道程亦飛在,見了程亦飛,她立馬閉了嘴。林老夫人私下讓她偷偷盯着唐靜,只要觀察到唐靜一切疑似懷孕的跡象,都要來稟。
屋內,安靜不過片刻。
程亦飛就急了,質問道:“怎麼回事?她人呢?”
李嬸悻悻的,答道:“在陳記酒樓。”
程亦飛二話不說,立馬飛奔出去。林老夫人反應過來,也急了,連忙問,“怎麼回事?快說!”
李嬸這才道:“夫人出門的時候,說是最近家裏換廚子,她喫不慣,要到外頭喫。婢女也沒多想,就跟出去。夫人平素最喜歡陳記酒樓了,可今日點了幾樣菜,都沒怎麼喫。後來上了一碗魚湯,夫人一聞到腥味就犯惡心,吐了!那桌上放了一盤小橘子,夫人一口氣吃了兩個,纔會緩過神。”
李嬸一邊說,一邊掏出了一個小橘子剝開,道:“老夫人,您嚐嚐。這橘子可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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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連忙拿了一瓣橘子放嘴裏,眼裏充滿了希冀的光芒。她一咬,立馬倒吸了口涼氣,“哎呦,我的牙!”
真的……酸!
李嬸連忙送來水給林老夫人漱口,可是,林老夫人什麼都顧不上,起身就往外走。她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那丫頭平素都不喫酸的。這事有譜!八九不離十了!八九不離十了!”
程亦飛和林老夫人一前一後,都火急火燎地往陳記酒樓趕。唐靜那卻剛剛收到敏夫人給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