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身份,種種矛盾

發佈時間: 2024-11-19 09: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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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秦敏的話,顧北月的手就僵住了。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個細節,他走到前面來,道:“那穿我的吧。”

顧北月正要換掉披在小念塵身上的外袍,秦敏卻一言不發,抱着小念塵轉身就跨過門檻,大步離開。

顧北月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秦敏的背影,安靜的臉上浮出些許無奈。俊眉輕蹙,他脫去了自己的中衣,箭步追上秦敏,替她披上。

秦敏轉頭瞥了他一眼,見他只着單薄的底衣。她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後非但什麼都沒說,還加快了腳步。

顧北月跟上,道:“阿澤被劫的事不宜宣揚,此時進宮諸多不方便。燕兒他們抓了逐雲宮主,說是雲玄水經就在孤家荷花池裏。不如,就在孤家暫住。”

秦敏心中有些意外。她雖然沒理睬顧北月,卻在前面路過拐了方向,不往大門方向走而是往孤飛燕住的瑤華閣走。秦敏將小念塵放在榻上,蓋好被子就轉身要去準備藥湯。小念塵的病一復發,藥浴就少不了,再者她也必須儘快爲他驅寒。

秦敏迅速寫好藥方就急急往門外走。顧北月連忙將她攔下,認真道:“我找個下人來看着明辰,藥浴我去準備。你快去更衣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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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敏這纔想起來自己還頂着一個恐怖的陰陽臉。她也沒堅持,將藥方給了顧北月,點了點頭就走。待秦敏把自己收拾好回來的時候,推門進來,就有一股濃郁的藥味迎面撲來,只見小念塵浸泡在熱騰騰的藥湯裏,顧北月就守在一旁。

看着這一幕,秦敏不自覺駐足。十多年前,在大秦太傅府裏的,常常是一室熱氣蒸騰,藥味瀰漫,只是浸泡在藥湯裏的是顧北月,而守在一旁的是南辰。那記憶深刻的一幕彷彿就發生在昨日,可時間一晃便是十多年了。

秦敏走了神,顧北月卻已經端來了藥湯。他道:“這是驅寒藥,夫人快喝下。”

秦敏不自覺迴避他的視線,她垂下眼,接過藥湯。顧北月立馬遞來一塊糖,也沒說話,就遞到她眼下來。秦敏遲疑了片刻,又無聲無息接下。

顧北月道:“就脈象看,明辰應該是寒氣入肺,積而不發引起舊疾。這回病發得巧,也算髮得早。若繼續積而不發,後果怕是更嚴重。”

秦敏走到浴桶旁坐下,她看着小念塵那稚嫩而安靜的小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說:“這一病至少得養上數月,此事怕是瞞不住了。”

當初在有十足把握穩定小念塵的病情,他們就商議好了,瞞住小念塵真相,讓小念塵沒有負擔過得輕鬆些。後來,顧北月要教小念塵影術,秦敏是反對的。顧北月堅信當初自己的病重的情況下都可以練成影術,小念塵的底子比他好,出不了差池。可是秦敏卻擔心艱辛的練習會影響小念塵的身子,加重病情。就在他們夫妻倆有分歧,小念塵卻對影術抱着極大的熱愛和期待,非學不可,於是秦敏便妥協了。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再後來,秦敏帶小念塵離家出走後,仍舊沒有告知小念

塵真相,定時的藥浴被當做養生藥浴,該服用的藥被加入藥膳裏服用。他們約定好,等小念塵十歲後再告知真相。而秦敏在心裏頭也做好了準備,等小念塵十歲後,再告訴他當年她爲何帶他離家出走。十歲,那是該知道孤家影族使命的年紀了。如今,不管是他們的,還是她自己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顧北月的眼神也凝重起來,他道:“待他醒了,我同他好好說。”

秦敏心疼兒子,卻還是果斷地道:“顧北月,你快去審那兩個活口,不必管我們瞭如今最緊要的不是明辰,是阿澤”

顧北月正要開口,她卻起身,特別認真地說:“這些日子,我試探了數次,也一直在觀察。那老妖婆是妝婆錯不了的,再者,我總覺得她沒有表面那邊年老,有幾次我看她的神態,她的動作更像是年輕的女子。還有,我原本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金鮫,今日這請看,她是金鮫錯不了的了”

在今日之前,劫持他們下水的都是金鮫,錢嬤嬤有幾次跟着下水,但是也是在金鮫的保護下才下水的。秦敏一直無法肯定錢嬤嬤到底是不是金鮫。而她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問了秦墨,錢嬤嬤剛剛劫持阿澤親自從水路逃走,換句話說他們可以肯定錢嬤嬤是金鮫了。

那麼問題便來了,錢嬤嬤既是金鮫,又是妝婆,她當年跟九黎族是什麼關係陰陽妝是用來貶低鮫族的妝容,怎麼會出現錢嬤嬤之手呢

這裏頭有太多的矛盾,要麼還有他們不知的隱情,要麼便是他們掌控的信息裏有誤。

秦敏疑惑的問題,顧北月早就琢磨過了,而且,他琢磨的比秦敏多很多,畢竟,孤飛燕那邊的消息,他都清楚。他曾懷疑過錢嬤嬤便是九黎族當年的劍女,可是,錢嬤嬤既是金鮫就不可能是劍女了。

顧北月將孤飛燕從逐雲宮主口中得到的信息都告知了秦敏,最後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她同逐雲宮主一樣,亦是鮫族倖存者。雲玄水經不再她手中,她手下的金鮫也未必來自雲空百里一族極有可能都是當年的鮫族之後。”

秦敏連忙道:“不。她若是鮫族倖存者,爲何創立了妝婆一派,要以陰陽妝爲標誌,貶低自己和後世弟子”

顧北月琢磨起妝婆一派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僕人匆匆來稟,“太傅,敏夫人,殿下他們進城了,在趕來的路上”

顧北月和秦敏都是又驚喜又遺憾,驚喜的是君九辰他們比預想中的提前到了,遺憾的便是他們即便提前到了,也是來遲了。

顧北月沒有離開,就同秦敏一起待在屋裏,一邊守着小念塵,一邊等君九辰他們來。除去錢嬤嬤這個話題,夫妻倆似乎沒有話可說,同坐着,皆沉默。

秦敏幾次起身爲小念塵試水溫,顧北月都擡眼看她,那雙寂靜如水的眸總是浮出幾分無奈。他此生已過幾十年了,細細算來,認真感到無奈的似乎也就她一個人了。天塌了,他都有法子頂住,就偏偏拿她沒什麼辦法。

急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孤飛燕他們一行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