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亦飛高高在上的質問,唐靜想也不想就轉身逃。程亦飛立馬飛落在她面前,冷冷道,“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第一次是酒後亂性,雖兩人都有責任,可是他身爲男人,心甘情願負全部責任。而第二次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件事就算再鬧到她爹孃面前,尤其是她爹爹面前,他都能理直氣壯
唐靜確實是誠心耍他的,自是心虛。但是,她纔不會示弱。她道,“程亦飛,本小姐可不像你。二十好幾了,還什麼事情都跟爹孃告狀。你要告訴你娘,還是告訴我爹,隨便你。”
他們倆這年紀,都不小了。若換成普通老百姓,孩子都五六歲了唐靜這話,明顯是在諷刺程亦飛。上一回,就是因爲程亦飛,兩邊的長輩才都知曉他們的事情。
程亦飛本就惱着,見唐靜這態度,他更惱了。他陡然逼近,唐靜立馬後退。程亦飛閉着眼,再次逼近,唐靜再次後退。
就這樣,兩人一進一退,程亦飛每走一步,眸光就冷一分。最後,唐靜被逼到牆上,終於有些怯了。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擋住他。
程亦飛高了唐靜不止一個頭,他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堵得嚴嚴實實的,俯視她。他也不再跟她爭辯“爹孃”的事,而是冷冷質問,“唐姑娘,本將軍想請教請教,什麼叫做肉債肉償”
唐靜雖然有點心虛,卻不怕他。但是,當她擡眼看他的時候,還是有種壓力山大的感覺,她側頭去,看向別處,纔回答,“你心裏有數。”
程亦飛的聲音特別冷沉,“沒數”
“就是”
唐靜欲言又止,扯了扯嘴角,似是猶豫。程亦飛沒催她,卻盯着她的臉看,等着。他靠得太近了,炙熱的鼻息都撒她臉上,讓她有那麼點無法思考。
最後,唐靜閉着眼了,纔回答,“第一次你睡了本小姐,第二次本小姐睡了,你,不就是肉債肉償嗎”
唐靜說罷,回過頭,直直看入程亦飛那怒意滔天的眼睛,又補充道,“兩訖了。”
程亦飛的呼吸分明加重了,他按在牆邊上的大手緩緩握成了拳頭。他這麼個鐵血又不羈的大男人,怕是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人睡了的事情吧他壓着怒火,冷冷問,“你確定是你睡了本將軍,不是本將軍睡你”
若是旁人在場,跟一個男人討論這種問題,唐靜怕是早就尋地縫鑽進去了。然而,單獨面對程亦飛,她竟不覺得羞。反倒有些想笑。當然,她還得忍住了笑意。就程亦飛此時的怒意看,她要真笑了,天知道程亦飛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她回答道,“誰負責,誰要求,就是誰睡了誰”
第一次他執意負責,第二次,她要求他的。肉債肉償,沒錯
程亦飛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你”
唐靜認真問,“有錯嗎”
程亦飛想反駁,可是,他張了口才發現自己尋不到反駁的理由。
唐靜又道,“程亦飛,本小姐同你說了不下三次。醉後之事,要麼你我都有罪,要麼都無罪。你如此執意,本小姐記你一次賬,沒錯吧”
程亦飛無言,乾生氣。
唐靜繼續道,“本小姐跟你討了債。不就是肉債肉償了嗎明白了嗎”
程亦飛深呼吸起來。
唐靜眼底掠過一抹狡黠,準備趁他不備逃脫。哪知道,就在她要動手的時候,程亦飛卻反應過來,忽然抓起她的手來。他惡狠狠地瞪她,道,“謬論”
唐靜還未反駁,程亦飛就將她的手拉高,摁在她頭頂上。他逼得更近了,怒聲道,“第一,那日早上你分明說要留下,你耍了本將軍你故意的第二,在本將軍這裏,沒有肉債肉償這四個字,本將軍這裏只有肉債一世償這四個字。唐靜,你記住,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程亦飛的女人”
唐靜怔住了。
但是,她很快也緩過神來,反駁回去,“你纔是謬論”
她是故意耍了他,但是,她所謂的兩訖可不是從此不相干。她只是希望兩人在這件事上兩訖了。只有他們在這件事上兩訖了,她才能好好考慮,自己到底願不願意跟他一輩子。”
如果他的一輩子是來還債的,那她就算不介意他的過去,就算再喜歡他,都不會答應的
唐靜冷聲,“放開我,我拒絕”
程亦飛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拽起了她另一手,冷冷道,“本將軍拒絕你的拒絕”
唐靜徹底惱了。雙手動彈不了,她冷不丁曲起膝蓋朝程亦飛最薄弱之處頂去,可幾乎是同一時間,程亦飛退了一步,拽緊她的手,將她拖走。
“放開程亦飛,你再不放開,本小姐就不客氣了”
“放開聽到沒有”
“你信不信本小姐殺了你”
“你要帶本小姐去哪你放開”
唐靜另一手取了暗器,這時候卻聽程亦飛回答道,“帶你去算賬,順便教一教你什麼酒該喝,什麼酒不該喝”
唐靜一頭霧水。程亦飛已經將她拽入酒樓後門,大步往她原本坐的位置走去。
窗邊雅座,那位禾兄並沒有走,仍舊坐在那兒。他腰桿筆挺,坐姿端正,連舉杯的動作都有種一般人沒有的硬氣,單單一個身姿,就給人一種特別正的感覺。可惜,程亦飛方纔的注意力全在唐靜身上,並沒有發現。而如今更是在氣頭上,就更沒留心到了。
程亦飛拽着唐靜,來到禾兄面前,將唐靜摁坐在右側,他自己直面禾兄而坐。見狀,禾兄驟然蹙眉。
唐靜怒目看着程亦飛,直接用吼了,“你想幹什麼”
程亦飛不回答她,將她的手拉到桌面上來,五指扣住了她的手指,摁住。唐靜動彈不得。
見狀,禾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問道,“唐靜,這位是”
唐靜都還未出聲,程亦飛就冷冷道,“她的男人”
話音一落,唐靜立馬否定,“他不是”
程亦飛看入禾兄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她懷了本將軍的孩子,你說是不是”
禾兄立馬露出震驚的表情。唐靜更不可思議,倒抽了口涼氣,“程亦飛,你”
她還未說完,程亦飛就拍了桌子,質問禾兄,“騙她喝酒,你是何居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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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靜剛要解釋,卻又停住。她緩緩轉頭朝程亦飛看去,忽然意識到這傢伙盯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