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孤飛燕的質問,君九辰竟避開了她的視線。他輕輕笑了,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這笑意,放小時候叫靦腆。而配上長大後這張俊冷的臉,簡直好看得無法形容。別說其他女人了,就是最最熟悉他的孤飛燕,看得都不自覺發愣,犯癡。她喃喃道,“君九辰,你害羞了。”
這話,讓君九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是好。他無法直視她的眼睛,乾脆一把將她的腦袋摁入懷中,讓她閉嘴。
孤飛燕可沒閉嘴,埋頭在他懷中裏,咯咯笑不停,幸福地像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彷彿什麼苦痛都沒經歷過。君九辰也由着她笑,嘴角再次忍俊不禁,泛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孤飛燕樂歸樂,可沒有忘記重要的事情。
她很快就將承老闆同她說的一切,都告知了君九辰,也將乾冥之力擇君九辰爲主的事情都說出來。
君九辰是震驚的,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常,甚至還有種睡了一覺精力充沛的感覺。若不是聽孤飛燕這麼說,他怕是永遠都猜到自己會擁有乾冥之力。
他道,“這乾冥之力,當如何召喚出來,又當如何操控”
孤飛燕搖了搖頭,她連自己的鳳之力都不瞭解,更別說乾冥了。她道,“承老闆說,可能同你腳下的紋路有關。”
孤飛燕故作一本正經,認真道,“你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祕密瞞着我們呀”
君九辰無奈而笑,反問道,“我還有什麼祕密,是你不知道的”
孤飛燕不開玩笑了,認真說,“你父皇說並非所有雪族後人都擁有那種紋路,這事,必有玄機。只要這三股力量沒落在外人手上,咱們就有時間慢慢追查清楚。我不想給凌護法那麼多時間考慮了,明日,他們就去見他。我有八成的把握,他會同咱們結盟。到時候,咱們去躺冰海,在一塊去黑森林。”
君九辰是認同的。他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凌護法會投降。到時候,有凌護法帶路,或許,他們可以先會一會逐雲宮主。
兩人詳聊了一番,最後,孤飛燕賴在君九辰溫暖的胸膛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君九辰雖然不困,卻也還是陪着。他一手枕在後腦勺,一手擁着她。他醒來後,急着想見孤飛燕,都還未好好理一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自己恢復了的記憶。
君九辰回想着小時候的一切,想起了燕兒的青梅祖瑪,形影不離想起了養父養母的恩寵如山,想起了雲空那幾位長輩的器重,想起了天炎君氏,想起了親弟弟阿澤,亦想起了軒轅睿曾經那句誓言,“我軒轅皇族終有一日,要踏平玄空”
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起來,“踏平玄空”
也不知道君九辰在思索着什麼,他清俊的臉漸漸變得認真,甚至嚴肅。
午後,孤飛燕才醒來沒多久,急促的敲門聲就傳來了。
來者是芒仲,他一見着孤飛燕和君九辰,就急急說,“殿下,王妃娘娘,雪族大長老是細作他放了凌護法,要救季江蘭的時候,被屬下的人逮了正着”
孤飛燕和君九辰都非常不可思議,他們一直都知道雪族裏的細作極有可能還未全揪出來。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細作會是大長老
他們二話不說,立馬趕往牢房。只見關押凌護法的牢房一地屍首,所有的護衛都是被圍攻偷襲而死的。
君九辰和孤飛燕的臉色都是不好看的,畢竟,凌護法對於他們來說頗爲重要。他們立馬趕往關押季江蘭的牢房,大長老也被暫時囚在那裏。芒仲還不敢驚動雪族其他長老,但是,孤飛燕還未到牢裏,就讓芒仲去將五長老請過來。
君九辰和孤飛燕一出現在牢房門口,季江蘭就嚇得不敢擡頭,大長老看了他們一眼,連忙喊冤求饒。
君九辰走上前,直接捏住了大長老的下巴,讓大長老閉嘴。他面寒如冰,眸光凌厲,同面對孤飛燕時的柔情判若兩人。別說大長老,就是一旁的季江蘭都心驚膽戰。季江蘭雖害怕,卻還是忍不住瞄了君九辰一眼。她不自覺慶幸起來,慶幸自己的臉被治好了,沒讓君九辰看到她的醜臉。
君九辰壓根將季江蘭當空氣,他冷冷質問大長老,“你什麼時候被收買的爲何人所收買”
他放了手,大長老才能開口。大長老一臉恐懼與無辜,“靖王殿下,王妃娘娘饒命啊老夫也是萬不得已的就上個月底,凌護法抓了老夫的孫兒,威脅老夫替他辦事。老夫萬不得已才”
孤飛燕暗暗思索,這老東西上個月才被收買,怪不得之前都沒動靜,也怪不得她沒有起任何疑心。
大長老不停地求饒,君九辰卻冷冷打斷,他問道,“雪族糧倉起火,你是主謀”
冬獵盛宴當日,雪族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有人偷獵白羽鷹,二是糧倉起火。第一件事是承老闆他們派人做的,而如今看來,第二件事無疑就是凌護法讓大長老做的了。
大長老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
這個時候,五長老到了。五長老很不可思議,怒聲,“大長老,居然是你,你”
他要衝過去,卻被孤飛燕攔下。孤飛燕嚴肅起來,那尊不可犯,不怒自威的氣場並不輸任何男人。
五長老早就臣服孤飛燕,自是不敢違揹她的意思。
君九辰餘光瞥了五長老一眼,眼底浮出了一抹狠絕的寒芒,他又質問道,“獵殺白羽鷹,你亦是主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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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長老就慌了,“不不是我我,我,我好歹是一族長老,我絕對不會違背雪族的禁忌,絕對不會”
君九辰面無表情,道,“凌護法已經供出獵殺白羽鷹是他派人做的。你說不知情,誰信”
大長老哪知道凌護法跟君九辰和孤飛燕說過什麼,他更慌張了,急急道,“靖王殿下,糧倉是我令人燒燬的,是爲了牽制住王妃娘娘手上可用的兵力。獵殺白羽鷹一事,真真不是我做的,我更不知情我若知情,我必是會阻擋的”
君九辰沒有再多言,他這一兩句話,足矣讓五長老誤會了,也足矣將所有罪名全都扣到大長老頭上。
凌護法都跑了,他們更沒有在北疆久留的必要了。
大長老的勢力是長老會里最大的,借這個機會,打壓掉大長老背後的勢力,將五長老扶上族長一位,北疆便真正爲他們所掌控了。
勾結外敵,行刺皇族,燒燬糧倉,偷獵白羽鷹,所有人罪加起來,足夠讓大長老背後的人主動同大長老撇清關係了。
君九辰走到孤飛燕身旁。他沒有解釋,孤飛燕也明白他的意思。兩人非常默契地轉身離開,將大長老交給五長老去處理。
到了牢外,孤飛燕吐了口濁氣,道,“還是我大意了。”
君九辰那冷峻的表情溫和了不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凌護法暴露了影術,逐雲宮他是回不去的。他逃了,不過是增加同咱們談判的籌碼。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
孤飛燕還未回答,承老闆他們就聞訊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