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可不是什麼善茬,若非面對的雲閒閣的正事,她非得蘇小玉斗個你死我活不可。她冷冷瞥了蘇夫人一眼,纔不情願地放開承老闆。
可即便如此,蘇夫人也沒露出好臉色,她大步往屋內走去,道,“承老闆,進屋談吧”承老闆並沒有戴蒙面,冷肅的表情並不輸蘇夫人。他跟上去,見夫人遲遲沒跟過來,他也沒有回頭,但手卻往後伸了去。上官夫人見狀,立馬追上牽住他的手。承老闆要扣住她的手指,她搶了先拉着承老闆的手,往自己腰肢上圈。承老闆雖然還是一臉嚴肅,繼續往前走,但也由着她了,沒拒絕。不明情況的人見了,只會以爲是承老闆主
動摟她的。
百里明川逃走之後,承老闆就果斷換了地方。如今潛伏之地藏在一條深巷之中,比之前的更加隱蔽。回到屋內,蘇夫人尋了個位置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承老闆入座後,也沒有什麼寒暄的話語,言簡意賅將君九辰的情況,還有如今北疆的局勢介紹了一番。他正說着,下人就送來了唐靜的密報。他看了一眼,立馬交給下人
毀掉。
他道,“最新消息,孤飛燕今日和護衛單獨來普明城。想必天炎的小皇帝是到了。還有,幻海冰原的防衛比我們預料中的要森嚴。你多安排些人馬隨行。”
蘇夫人認真說,“如果不是死結界,我有九成的把握能馬上開啓結界。最保守的估計是半個時辰。無論如何,你們都要給我爭取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的第一目標是救出君九辰並且劫走,第二目標是劫走瑤姨,第三目標是找到機會繼續埋伏,尋找鳳之力。但是,唐靜一沒有找探到瑤姨被關押的地點,二沒有找到那
些看到鳳凰虛影的獵人。所以,此次冬捕盛會,他們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君九辰。
承老闆明知道自己暴露了,也明知道孤飛燕的邀請是挑釁,更是請君入甕。但是,他還是來了,他的目的就是爲了給蘇夫人爭取時間。他和上官夫人出席冬捕盛會,自是會製造出事端,牽制住孤飛燕手上的兵力。孤飛燕就算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也得考慮天炎的小皇帝,不至於分散太多兵力給幻海冰
原。
承老闆並不瞭解結界術,他問道,“除了死結界,還有什麼結界是你開啓不了的”
“應該是沒有。我只是保守估計。”蘇夫人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即便開啓不了,至少先試探虛實。”
承老闆點了點頭,又道,“想必百里明川也會有所行動。那個小子,已經不受控了。”古老頭的信,他很早就轉送去萬晉。這麼久了,那封信也應該落到百里明川手裏了,如果百里明川還將古老頭放在眼中,必定會主動找他們的。可是,至今都沒有任何動
靜。
如果百里明川打了天炎的主意,想趁火打劫,那也沒什麼。畢竟,他們要的是君九辰,不是天炎。但是,他最擔心的是百里明川同逐雲宮合夥。
蘇夫人一臉不高興,“古老頭就不應該讓一個外人攙和進來添亂”
承老闆解釋道,“當初的形勢,用他也是迫不得已。誰都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三人談了甚久,將一切都計劃妥當之後,已經是深夜了。上官夫人起身來,感慨了一句,“靖王若真是顧南辰,那孤家那丫頭就可憐了。”
蘇夫人都要走了,聽了這話,遂是回頭看來,冷冷說,“可憐呵呵,待本夫人閒了,一定好好會一會她。搶我家小主子未婚夫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蘇夫人原是大秦國皇后韓芸汐最信任的婢女,原名叫做蘇小玉。二十年前被韓塵收爲徒弟之後,來到玄空大陸就改了名字,改爲蘇玉喬。二十年前,宗主韓塵想讓韓芸汐繼承狼宗宗主一位,留在狼宗禁地雪狼墓守墓,同時學習狼宗祕術結界術。韓芸汐拒絕了。韓塵便令韓芸汐和韓香於十年後在冰海決鬥,
贏的人有選擇權。
蘇夫人爲了避嫌,故意隱瞞了自己是韓芸汐之僕的身份,所以也改了名字。之所以改成“玉喬”這兩個字,是爲了紀念她曾經的救命恩人,一個叫做白玉喬的姑娘。
蘇夫人口中的小主子,自是他們一直要尋找的大秦國公主。大秦國公主和太傅之子顧南辰,雖然沒有正式訂親,卻有口頭婚約。上官夫人聽了蘇夫人這話,立馬不高興了,她輕哼,“君九辰若真是顧南辰,也改變不了他娶妻的事實當時整個晉陽城的人都瞧見了,是他親自將媳婦抱進門的口頭的
娃娃親本就不能算數,何況人還失憶了拆人姻緣,那是要天打雷劈的”蘇夫人轉過身來,質問道,“胳膊肘什麼時候開始往外拐的當時你和唐靜擅自送了那麼大的禮,這筆賬還沒跟你們算呢整個晉陽城的人都瞧見他娶妻,這算什麼呵,整個雲空大陸,人人都知道燕公主非顧南辰不嫁我告訴你,如果他真的是顧南辰,我不管他失憶不失憶,他當初答應過我家小主子的每一句話,都得給我兌現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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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主子不要他,否則,就算他娶了妻,也得休掉”
上官夫人更火了,問道,“你們若永遠找不着人,豈不得讓他等一輩子”
蘇夫人沒再搭理,轉身就走。
上官夫人正要追過去,承老闆攔下了,他道,“什麼時候了,還論這些瑣事”
“瑣事”上官夫人看着承老闆,眉頭鎖得緊緊的。他們原本盯的是孤家,還擔心會與君九辰爲敵。哪知道孤家沒有什麼大線索,君九辰反倒成了最可疑的目標。就孤飛燕那性子,
若是失去君九辰,天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上官夫人不悅道,“寧承,你們能不能講講道理。小孩子說着玩的事,豈能當真當年大秦公主也就七八歲,顧南辰也不過十歲吧。他們懂什麼非君不嫁呀”
承老闆原本都不想說了,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又開了口。他道,“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上官夫人不以爲然,“你倒說說,怎麼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