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並沒有讓退堂休息,所有人都沒敢動,安安靜靜等着。
君曜晟幾乎是拼掉半條命,才趕到宮門口,攔下押送懷寧公主的馬車。
他畢竟是大皇子,官差即便有靖王的命令,也不敢不客氣。
君曜晟假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詢問了一番才道,“本皇子跟公主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污衊公主”
他說罷便徑自上了馬車,幾個官差相互看了看,都不敢阻攔。
官差抓人的時候,早就跟韻貴妃交代清楚案情。懷寧公主也是知曉的,她已經在馬車上哭很久了,一見親哥哥上車,就立馬撲他懷裏,哭得更兇了。
“哥,你要救”
她這話還未說完,君曜晟就沉聲打斷,“小聲點,你還嫌麻煩不夠大嗎”
懷寧公主這才壓低聲音,焦急地問,“哥,怎麼辦父皇會不會殺了我我會不會連累你和母妃呀”
“你已經連累了”
君曜晟猶豫了下,便將自己殺簡藥師做僞證的事情說出來。這事,他連母妃都沒告知,本想隱瞞到底的。這種時候了,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怎麼是你”
懷寧公主好不意外,她也是在得知六丹商陸有毒後,才明白自己被利用了,才明白這件事幕後有一個真兇。她一直以爲簡藥師是真兇的人,故意自殺留下證據要污衊祁家的。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君曜晟,忽然驚聲,“你就是真兇你”
君曜晟急急捂住了她的嘴,差一點沒忍住就將她掐死了
“死丫頭,母妃沒生腦子給你嗎”
他怎麼可能是真兇他就算要靖王的命,也不會扯上程亦飛和祁家他殺簡藥師還不是爲了給她差屁股她居然敢這麼猜測
懷寧公主被親哥哥的暴怒給嚇得不敢亂動。
君曜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低聲,“懷寧,你記好了,待會到了公堂,你就自首,把真相都說出來,你記住,一定要說明你並不知道六丹商陸有毒。至於簡藥師的死,你替我認了,你就這麼說”
懷寧公主嚇得不止不敢亂動,連呼吸都差點停掉。半晌,她才搖頭,使勁地搖頭,“我不要”
君曜晟眯起了眼睛,警告道,“你若全不擔下來,靖王萬一查到我頭上,咱們都沒戲你全擔下來,至少,我和母妃還保得住你,還能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你自己看着辦”
懷寧公主怔住了,她看着君曜晟遲遲沒說話,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洶涌而出。
最後,她大哭出聲,“哥,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嗚嗚我真的後悔了”
世間豈有後悔藥
懷寧公主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答應君曜晟的要求。抵達公堂,君曜晟繃着臉,先於懷寧公主走進入。
懷寧公主的兩只眼睛哭得跟兔子眼似的,十分狼狽。她一進大門就看到祁家父子跪在公堂正中央,見他們回頭看來,她立馬就低頭,恨不得轉身就跑,可惜,她不能。她只能一步一步走過去。
孤飛燕正在玩手指,一見到懷寧公主,就雙眼放光,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見了什麼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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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嘴角勾起笑意,心道,“終於來了。”
君九辰的視線不經意掃過她,特意停住。他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那表情,竟有些忍俊不禁。
當然,他很快就收回視線,冷冷道,“來人,將祁馥芳押上來”
懷寧公主來了,祁馥芳當然也該來對質了。
懷寧公主一聽這話,回想起之前祁馥芳被押下去時的瘋狂木有,她更害怕了,忍不住朝一旁的君曜晟看去。
君曜晟就怕她看他,他強作鎮定,故意大聲說,“懷寧,皇兄相信你的是無辜的。你放心,你九皇兄也會替你住處公道的。”
懷寧公主的眼淚差點又掉下來,她低下頭,也不想再看君曜晟了。
沒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大笑,衆人回頭看去,竟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祁馥芳。
只是,她非常不對勁。
她披頭散髮,走起路來左搖右擺,似乎似乎瘋瘋癲癲的。
衆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議論,懷寧公主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不敢往下想,臉色煞白。忽然,祁大將軍起身來,箭步衝過去,“馥芳,你怎麼了”
祁馥芳像是被嚇着了,連忙往衙衛背後躲,“走開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跟懷寧公主都是一夥的你們要害我,害祁家”
這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住了。
天啊祁家大小姐這莫不是瘋了
祁彧也衝了過來,“姐,你怎麼了這爹爹呀你不認得爹爹了嗎”
祁馥芳更加害怕,拉着衙衛要往外走,“快逃,你們是懷寧公主的人,他們全都是懷寧公主的人。”
君九辰也是意外的,冷冷問,“怎麼回事”
衙衛連忙回答,“稟殿下,祁大小姐被關的那天就有點不對勁了,這幾天她都沒說話,小的也就沒在意。可剛剛小的把她帶出來,她突然就這樣了。在牢裏逮着誰都說都說”
君九辰冷聲,“說什麼”
衙衛這才如實回答,“都說懷寧公主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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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祁大將軍原地跪了下去,使勁地磕頭,“冤枉啊祁家冤枉啊靖王殿下,您一定要幫祁家做主呀”
祁彧也跟着跪,卻朝懷寧公主投去無比憎恨的目光,他說,“懷寧公主,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這邊歹毒陰險,栽贓嫁禍我祁彧算是瞎了眼了”
“嗚嗚”
懷寧公主終於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我不是的,我不是的彧哥哥,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是故意要害祁家的”
一聽這話,祁彧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靖王殿下,您聽她承認了她承認她是兇手了”
看着祁彧那興奮的樣子,懷寧公主的心都要碎了,她一邊哭,一邊朝君九辰看去,道,“靖王哥哥,你們不用審了,我認罪是我讓馥芳姐去收買陳三元和李葛存的,是我給馥芳姐六丹商陸的,是我是我,全都是我乾的”
君九辰都還未開口,君曜晟裝作一副無比震驚的樣子,從座位站起來,“懷寧,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