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條狗,是在狗肉火鍋店裡出生的,那家店因為偷狗被取締後,女主人在寵物救助中心把我帶回了家。
我是一只金毛,至於我的名字,女主人叫我徐離,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但每次女主人這麽叫,窩在沙發裡翻看醫書的男主人就會抬起頭,他先是摘掉眼鏡看著我,只要我一動,他就不動聲色地皺眉露出獸耳,發出低吼聲向我示威。
我總會被他給嚇到腿軟然後後退三步。
說真的,我其實很喜歡女主人給我取的名字,但我更怕被男主人咬破脖子。
他很凶。
所以,我被男主人教訓到只有當女主人叫我“雪糕”“徐雪糕”的時候,我才敢跑過去衝她哈哧哈哧地吐舌頭。
至於她叫徐離……用男主人的話來說就是,傻狗,那不是在叫你。
好吧,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畢竟在這個家裡,比起女主人,我更怕他。
別的不說,就衝他能把那麽多磚頭厚可字卻像螞蟻小的醫書都給背下來,而且最後還只是落下一個近視的小毛病,我都要跟女主人站在一起對他佩服到五體投地。
反正我是這輩子都做不到這種事情,女主人表示她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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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男主人是只很虛偽的狗……嗯,如果他真的是條狗的話。
雖然他的獸耳很像狗,但他的確更像個人。
之所以說他虛偽,是因為他總是表面上裝的很平靜溫柔,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那樣。
他要是真那麽溫柔,他就不會每晚都把女主人給欺負的直哭,女主人都求他說不要了,他也不肯停止,簡直就是夜間才出沒的大魔王。
他最可怕的一點,其實還是親自帶我去做了絕育。
男主人明明知道發情是佔據了狗狗一生的頭等大事,可他還是帶我去做了,女主人也被這位學醫的高材生說動了,點頭讚同了這件事。
雖然我是只狗,但我還是想對女主人控訴一句:他雖然是學醫的沒錯,可他學的是獸醫嗎?他不是啊!隔行如何山,你不要太盲目的去相信他說的話啊!
不過說正經的,住在小區B棟901的那條哈士奇也跟我說了這個事。
那只二哈說絕育確實可以減少患病幾率,還可以增長狗狗的壽命。
想到能多陪陪女主人,我也就不發表意見了,只不過我覺得既然如此,男主人也應該為了女主人去做絕育。
於是那天,我抬起前爪按在他腿上衝他汪汪叫喚,要他去做絕育。
男主人用中指扶了下眼鏡,薄薄的鏡片折射出智慧的光,他問我:“傻狗,我跟你能一樣嗎?”
雖然我聽不太明白我們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我總覺得他好像在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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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主人帶我出去遛彎,我在家裡縮了一天,恨不得立馬就把每一塊骨頭都給活動一遍,女主人被我拽著跑了一路,最後她實在累了,就把我給松開了。
“明明平時徐離和我一起出來遛你的時候,你都挺聽話,怎麽這次就跟瘋了一樣。”
她又累又生氣地問道。
我衝她汪汪叫了兩聲,她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想到女主人和男主人不一樣,她好像聽不懂我在叫什麽,於是我轉頭就跑了。
沒了那根愚蠢的牽引繩,而且最主要的是男主人還不在身邊,我彷彿小鳥上了天,到處聞花撲蝶。
玩了一會兒,女主人好像又被男人給纏上了,我渾身毛都豎起來了,警報直接拉到了紅色三級,衝上去就對著他吼叫,好不容易才把他給趕走。
男主人今晚必須得給我獎勵一塊大骨頭吃,畢竟是我幫他維持了這個家的和諧。
剛剛來的那個男人叫龔煒欣,以前我見過,有一次他幫女主人提了很重的東西,女主人給他買了瓶水。
那天發生了什麽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龔煒欣幫完女主人的忙後,和女主人交換了聯絡方式,還請女主人去吃了午飯。
他比較慷慨,我也沾光蹭到了一頓大骨頭,真的美味極了。
晚上回家後,女主人和男主人說起了這件事,男主人沒說什麽,我當時還覺得納悶,他什麽時候心眼變這麽大了。
直到我趴在窩裡被沙發上的聲音吵醒,聽到女主人帶著哭腔發出那種很痛苦的呻銀,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搗弄水聲和啪啪聲。
除非不想在這個家裡繼續活下去了,不然我是不會在這時候跑過去看熱鬧的。
於是我又合上了眼睛,可那聲音響個不停。
“又不是我讓他跟我填一樣的專業……嗚,你,你自己……要去學醫。”
“有男人惦記你,我還不能不高興?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
他不知道弄了哪裡,女主人呼吸又急促了起來,開始求他了,“徐離,我要憋不住了,去、去洗手間好不好。”
男主人發出了那種讓別人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倒霉的輕哼聲。
我把頭埋進窩裡,眼角余光看到男主人像抱小孩一樣把女主人抱進了洗手間。
門留了一條縫,我只能看見門縫後的牆磚,而啪啪聲還在繼續,男主人聲音變溫柔了,就像在佑導著女主人犯錯。
他總是這樣,對我也這樣,勾飲我做一些壞事,讓女主人覺得我不好,他才是最好的。
“來了,就在面前,你尿吧。”
女主人還在哭,“你先拔出去……別插了。”
“我在幫你。”他還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快出去!嗚……”她真的急哭了,但啪啪的聲音更大了。
“我帶你來洗手間了對不對,還有哪裡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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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不要看……”她聲音開始發抖了,過了一會兒,哭聲就像小獸的嗚咽,她放棄反抗了。
我聽到了啪啪聲中夾雜了水濺到地板上和馬桶裡的聲音,那聲音持續了好久,最後女主人像是坐到了放下來的馬桶蓋上,裡面傳來唇舌交纏時黏膩的聲音。
男主人又在騙人了。
他說,“你今晚好乖。”
……我想他是記性不大好了,以前看見我沒把尿撒進馬桶裡的時候,明明就差點沒用手術刀把我給解剖了。
教一只金毛學會用馬桶,並且用過之後還要它自己衝掉,這種為難狗的事,也只有男主人才想得到,隔壁二哈可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嚴格要求過。
二哈不撕家,它家主人就想去寺廟燒柱高香,對著菩薩感恩戴德。
這麽一想,我愈發感到難過,我被這個大魔王怎樣折磨都無所謂,只希望我那位善良的女主人,可以在男主人的魔爪下生活的更有尊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