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徐離已經不在身邊了。
林慕溪在他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只冒出一個腦袋來，又睡了幾分鍾回籠覺，這才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
她從牀上下來，邊打哈欠邊去外面找徐離。
這裡面積小，沒幾個房間，她很快就找到了他。
少年已經換好了校服，正背對她站在廚房裡做早餐。
她湊了過去，看他拿著筷子把雞蛋堆到一邊，然後又往前面倒了些蛋液，等蛋凝固後，夾著前面的蛋往前面卷。
就這樣重複了幾次，做出了一個特別好看的雞蛋卷。
“徐離，你幾點鍾起來的呀？”
“五點吧。”他把蛋卷夾到一邊的餐盒裡去，林慕溪看到餐盒裡還有小籠包，沒忍住又問他：“你這麽早起來做包子嗎？”
他看了她一眼，語氣聽著有些輕松，“怎麽，你聽見我剁肉的聲音了？”
“……啊？”林慕溪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你剁肉了？不是……你真的大早上起來給我做小籠包了？”
“別傻，出去給你買牙刷的時候順手買的，現做怎麽來得及。”
說著他蓋好了餐盒，拿了袋子裝好，又把茶葉蛋和牛奶也放進了袋子裡。
“待會兒出門的時候記得拿走，別忘了。”
“哦……”林慕溪懶懶地應了一聲，突然有點想叫他老婆。
但是，看他站在晞光中嘴唇削薄輕抿，鼻梁高挺筆直，身如玉樹修長挺拔的模樣，林慕溪一時間又覺得，要是能當他老婆該多好。
晚上他在牀上可以按住她的手把她操哭，白天又處處都體現著作為一個少年並不常見的穩重與細致。
“對了，我昨天出門的時候忘記拿書包了，是不是得回去一趟？”
林慕溪才想起自己的教科書都還放在家裡，她昨晚太放縱自己了，性欲上頭哪想得起正事。
“你現在回去，應該會碰上你家保姆。”徐離走出廚房，把兩人的早餐放在了外面的餐桌上，接著又把她拉到了盥洗室。
“你到教室之後把課表拍給我，我的書都借給你。”
牙刷上就連牙膏都已經擠好了，林慕溪只能開始刷牙。
她看著徐離的杯子和牙刷，又看到旁邊就放著自己的，突然有種自己變成女主人的錯覺。
不行，這想法也太……僭越了。
“那你呢？你沒書怎麽辦？”
“沒事的。”說著他突然笑了一下，“我不怕在課堂上被老師注意到，但你是不是挺怕被老師盯著看的？”
林慕溪拿出牙刷，默默吐了口泡沫，點了點頭。
學霸跟老師永遠都是朋友，這話果然沒說錯。
出門的時候兩人是分開先後走的，雖然離得很近，但怕被人看見她走的路不對，林慕溪還是打了個車。
到學校時教室裡只有幾個座位還是空著的了，林慕溪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遲到。
她看了眼表，還有十五分鍾才開始打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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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覺得自己今天來得早，心裡挺高興，結果一和身邊這些趕早過來賣力讀書的同學相比，她那點小開心頓時就煙消雲散。
林慕溪老實坐下，在本子上抄下了今天的課表，然後偷偷拍了張照片，給徐離發了過去。
她剛發完就察覺到不對勁，那是一種面對危險的天然直覺，林慕溪沒來得及抬頭就先把手機給夾在了膝彎裡，低頭拿了本輔導書打開看了起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班主任郭佳從窗外轉完了一圈，走進了教室。
林慕溪真的被這老師給嚇得半死，她看班主任往自己的身前走了，這才拿出手機熄滅屏幕藏進了課桌裡。
再抬頭看一眼時間，明明還有五分鍾才開始正式上早自習。
那種面對這所學校時特有的緊張和壓抑在這一刻統統都回來了。
林慕溪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念初中時的光景。
那邊的老師都很溫和，成績不好也不會給人被排斥的感覺。
而且當時她念的初中是可以直升本校高中的，聽朋友說那邊高中平常都是四點多就放學了。
可能會有學生放學後去上補習班，但那也都是自己去找、隨心意去的。
林慕溪很羨慕自己以前的同學們，但現在她也只能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過去的事情。
在這裡上學，徐離會每天早上五點就起牀，應該也是正常的。
畢竟他是年級第一，他認識自己之前，每天早起的這些時間，一定也都要用來學習，與這些人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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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林慕溪突然有點慌了。
那自己像這樣影響他學習，萬一下次考試他成績真的下降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