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溪到底還是膽小的，她怕徐離這個樣子，可更怕這種讓人窒息的對峙再繼續下去。
最後她還是邁動了腳步，一步步挪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了。
徐離沒有馬上坐，他扶著林慕溪的椅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林慕溪頭低得更深，身體都開始微微發起抖，他這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
他居然開口道歉了，伸手揉了揉頭髮，伸手拿過了她的試卷。
“我先看看你的錯題。”
“……”林慕溪看著徐離展開她的化學卷子，第一眼就是一個鮮紅的叉。
這題老師講過之後她才發現其實特別簡單。
林慕溪忍不住用手擋住了半邊臉，耳朵慢慢熱了起來。
看他用那只修長又好看的手指捏著她的試卷，比被他在多媒體室用手指偷偷擦藥還要羞恥一萬倍。
徐離看得很快，然而翻頁之後，有個地方他看了半天。
林慕溪從指縫中看到了徐離沉靜思考的模樣，羞恥度已經爆表了。
她知道，他這樣大概是沒看懂她到底是怎麽錯的。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亂寫的。
以前學校的老師說過，不管怎麽樣，大題都別空著，先寫滿。
“別看了行不行？”她聲音都帶哭腔了，顫著嗓音問，讓人心疼。
“不行，得知道你哪裡不會。”徐離的眼睛還是沒從她的試卷上移開，他放下化學，又拿起了數學。
“嗚嗚……”林慕溪發出了學渣的號哭，“都不會，我亂寫的，你別看了。”
早知道她去花錢請個專業的家教多好，哪至於像現在這樣在帥哥面前丟臉。
她覺得她以後哪怕在徐離眼皮子底下脫衣服也不會覺得害臊了，只要他不看她的月考試卷就行。
不過二十多分鍾，林慕溪已經被徐離無聲調教到滿臉通紅了。
身邊的人終於消化完了她所有的錯題。
林慕溪看見徐離往椅子上一靠，伸手捏了捏眼角，突然輕笑出聲。
她盯著他看了眼，默默又轉回了頭，覺得他可能都在心裡笑話了她無數次。
林慕溪嘴巴抿著，委屈唧唧，一時間什麽世俗的欲望都沒有了。
“林同學，我給你提個建議。”
林慕溪愣了一下，辦公室裡其實已經有老師陸續回來了，他們倆也一直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剛剛那一下林慕溪還是緊張的心臟發麻。
因為徐離靠過來的時候，還順勢牽住了她的手。
她掙了幾下，他牽得更緊了。
“什麽建議啊？”她怕得聲音顫抖，濕軟的睫毛上還掛著細碎的淚珠，顯然是剛剛被他看題的時候給弄得羞過頭了。
又有兩個老師進來了，林慕溪渾身一哆嗦，手掙得更用力了，可是卻怎麽甩都甩不開他。
“你以後對我好點。”他這句話，聲音壓得極低，蘇蘇的，弄得人耳根都有點開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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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他在她手背上來回滑動的指腹，事情已經可以下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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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離在和她調情。
“別說這個了！”林慕溪幾乎是用氣音說的，又著急地去看有沒有被老師注意到。
那只手終於被她給掙開了，林慕溪松了口氣。
可徐離的表情不為所動，他定定看著她，手又伸到她的大腿上摸了起來。
流氓派頭完全做足了。
“我答應你。”她硬著頭皮盯著他，緊緊夾著腿，生怕他在這裡做混帳事。
徐離看著她滿臉通紅的樣子，突然在她肩上揉了一下，越過她起身，過去跟剛進來的郭老師說話。
他婉言拒絕了林慕溪班主任還想往他這塞學生的事。
徐離不慌不忙，幾句話就把這件事情給推了八百裡遠。
林慕溪其實沒太聽懂他倆打了什麽機鋒，徐離說話聲音壓太低了，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聽見。
總之最後郭老師點點頭，拍了拍徐離的胳膊，柔聲說道：“那麻煩你了。”
“老師客氣了。”
“林慕溪，好好學，爭取把成績提上來。”
郭佳又提醒了林慕溪一聲，林慕溪的頭立馬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