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誰是大贏家
唐離和韓雲汐一句話未審,楚天隱就繳械投降了。
可是,這兩人竟還是不理睬他,繼續討價還價商量著賭注。
他都認栽了,他們還想怎麼樣呀?楚天隱這輩子也不是沒受過打擊,可是就沒這麼被打擊的!
隨著唐離和韓雲汐一人一掌輪流這麼按壓下去,酸痛和無力感越來越重,楚天隱很快就頭昏目眩。
他知道,再這麼下去就不僅僅是低頭問題,而是殘廢的問題,他的脖子極有可能會再也直不起來,他要麼死,要麼永遠這麼垂著腦袋。
缺胳膊斷腿他也認了,可是脖子……
韓雲汐,算你們狠!
楚天隱終是折服了……
“我只知道狄族隱居於天寧和西周邊境,為商賈之家,至於是哪一家還在調查!”楚天隱大聲道。
這話一出,唐離和韓雲汐才停下來。
其實,楚天隱最了解的莫過於影族了,但是,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出賣影族。
一來,一旦把他影族捅出來,即便是他楚家嫡長子,幽族也絕對不會放過他。面對家族使命,家族大義,別說被如此侮辱,就是付出性命,都是應該的。
二來,他也指望著影族那傢伙來救他呀!那傢伙最近跟龍非夜他們走得非常近,但是至少以幽影兩族世代交情,是不會對他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以那傢伙的能耐,要從龍非夜手上救走他,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如果可以楚天隱會選擇什麼都不說,可是,他不露點有價值的資訊來,龍非夜不會信他。
所以,他只能把楚家好不容易查出來的狄族捅出來。
狄族寧氏,七貴族中唯一的商賈之族,家族中男女人人皆經商,產業遍佈整個雲空大陸,可以說是七貴族中最富有的家族。狄族忠於西秦皇族,可以說是西秦皇族的錢袋子,大秦朝野多的是想籠絡狄族之人。商賈之族向來狡詐,和各勢力皆有結交,左右逢源,然而,真正觸及到西秦皇族之利,狄族寸步皆不讓,暗地裡得罪人無數。
在大秦內亂中,狄族是第一個被打壓的貴族,產業落敗,族人四處流散,沒兩年的時間裡就銷聲匿跡了。
有人說狄族得罪了太多人,被各大勢力聯手打壓了,財產遭哄搶掠奪;也有人說狄族不過是做了一場戲,帶了一大批財富隱於民間,為後人留了生路;也有人說狄族被東秦所滅,所有財富都被東秦皇室所奪,東秦皇族滅亡後,那筆財富被埋在東秦皇陵之中……
總之,說法很多,真假難辨。
至少,財富都被東秦皇室所奪一事必定是假的,因為龍非夜的富有並非掠奪而來。
“然後呢?”韓雲汐問道。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呵呵,我父親知道多少,家族裡的長老們知曉多少,那還真不好說,或許你們可以拿我為籌碼找我父親談條件去!”
楚天隱脖子都軟了,態度卻還算硬。
一直被關著,他的意志會被消磨,如果龍非夜帶他去跟他父親談,至少是個機會,他父親一定能想出辦法救他。
龍非夜遠遠地坐著,看著昏暗中這個低頭的男人,心下多少還是有些佩服的,至少他至今都沒有放棄。
這個傢伙,若非註定是他的敵人,倒是可以結交。
既是敵人,龍非夜必定處之而後快,否則日後必是大患。
韓雲汐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她特意蹲下去,仰望楚天隱,“楚大少爺,你脖子上的毒如果在半個時辰裡沒有解……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讓你抬頭,你信不信?”
“信。”楚天隱毫不猶豫的說。
“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半個時辰就到了,說不說你好好考慮吧。”
韓雲汐特意讓唐離點了一炷香,就點在楚天隱腳下,他低著頭看得清清楚楚。
“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短,關於七貴族,你慢慢想。”
韓雲汐說完才起身來,一樣盯著那炷香看,一室寂靜,一室昏暗,香煙裊裊而起,像是時間緩緩流逝,消失在黑暗中。
“秦王妃,何必浪費時間呢?”楚天隱淡淡道。
唐離只是冷笑,韓雲汐和龍非夜都沒出聲,楚天隱發出一聲輕笑,也沉默了。
一炷香的時間不短,但是也不長。
很快,火就燒到了煙頭,撲閃撲閃著,再過一會兒就得滅了,楚天隱雖然沒出聲,可是明顯感覺到脖子的痛楚,像爬滿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啃噬。
韓雲汐瞥了煙頭一眼,漫不經心地笑道,“疼吧?”
原以為楚天隱不會回答,沒想到他竟笑道,“會,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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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汐眼底掠過一抹好奇,又笑,“沒事,過會兒就不疼了,永遠都不會疼了。”
楚天隱當然知道韓雲汐是什麼意思,他也相信韓雲汐剛剛沒有欺騙他,只是,別說他這脖子廢了,就是渾身都廢了,他都不能出賣影族那傢伙。
那傢伙是影族唯一的血脈,一旦他出事,影族就真的完了。
香已經到盡頭,火熄滅在即,韓雲汐終於確定了楚天隱不會說,死都不會說。
至於他到底知道多少,她是琢磨不透了。
其實,她剛剛騙了楚天隱,一炷香之後,即便不解毒,楚天隱的脖子也不會徹底廢掉。
畢竟楚天隱是楚家的嫡長子,用處大著,一旦真廢掉了,龍非夜拿什麼跟西周楚家鬥?
眼看時間快到了,謊言就要被揭穿,一旦讓楚天隱確定他們不會真動手,要再從楚天隱嘴裡撬出話來,就不容易了。
韓雲汐又蹲了下來,緘默地看著就快滅掉的煙頭,眼底晦明晦暗的,然而,正在她擔憂的時候,楚天隱突然開了口,“秦王妃,蘇小玉還在你身旁吧,七貴族的事我不清楚,但蘇小玉的事,我非常清楚。”
韓雲汐心下大喜,她正尋思著沒台階下,沒想到楚天隱會給了她一個台階。
這一局博弈,楚天隱終究還是輸了。
“你派蘇小玉埋伏到秦王府所為何事?時間不多了,你再廢話,到時候可怪不得我!”韓雲汐冷冷說。
“找迷蝶夢,之前在地宮相遇,我就懷疑迷蝶夢在你們手上。只是,那臭丫頭聽了清歌的命令想傷你報仇,否則也不會被發現。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現在可以幫我解毒了吧!”楚天隱很著急,而實際上,他還是扯謊了。
他在賭,拿自己的脖子做賭注,唯有這麼緊急的時刻,他說的話韓雲汐才會相信!
西秦嫡女背後的胎記一事,唯有他幽族和影族知曉,其他人皆不知曉。
韓雲汐信了,蘇小玉進入秦王府那麼久,除了故意燙傷她和百里茗香之外,並沒有殺意,楚天隱的解釋說得過去。
而且,楚天隱這麼急著解毒的情況下,不太可能說謊。
韓雲汐取了一顆解藥塞入楚天隱嘴裡,算是幫他解了毒。
楚天隱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場博弈,他雖然被騙了,可是終究還是更勝一籌,守住了影族和西秦嫡女胎記兩個秘密。
韓雲汐和唐離是都相信了他,但是,龍非夜並不相信。
如果一定要分出真正的輸贏,那麼,龍非夜就是大贏家。
龍非夜從啞婆婆那裡得知了影族和幽族的關係,他怎麼還可能相信楚天隱說的話呢?
他冷冷地看著楚天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並沒有打算揭穿楚天隱,楚天隱不供出影族來,他自有辦法把影族的人引出來,就算引不了,他也會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地離間離間幽影兩族!
毒解了之後了,楚天隱才緩緩抬起頭來,正好迎上龍非夜輕蔑的審視,他避開了,不想再激惹龍非夜。
再激惹這個男人,無疑是自討苦吃,他忍著,等著,等影族那人來!
而此時,那白衣公子就在西周楚家的密室裡。
密室裡,就兩個人,一個是白衣公子,一個並非楚家家主楚將軍,而是從未露面的幽族族長,楚天隱的伯父楚雲翳。
不愧是一族之長,即便楚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楚雲翳還是淡定自如,他慢悠悠地品著茶,笑道,“跟老夫,還蒙著面紗?”
“習慣了。”白衣公子倒比他還雲淡風輕,閒適淡然。
“巫姨和天隱去尋萬毒之土,昨兒個她自己回來,天隱……落在天寧秦王手上了。”楚雲翳說道。
“好端端的,怎麼落在秦王手上了?”
地宮裡的火明明是白衣公子滅的,可是, 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曉。
楚雲翳這才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你跟秦王他們近,要救出天隱……不難吧?”
“早就說過,不要招惹秦王,為何不聽?”白衣公子難得有脾氣。
“秦王既知我幽族馭箭術,必定對七貴族有所圖,早不招惹,晚也得招惹,事情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未必是壞事,畢竟秦王是你我的大敵!”楚雲翳認真說。
“你我?秦王想奪天下,於你我何干?”白衣公子質問道。
楚雲翳眼底閃過一抹冷笑,仍是耐著性子,“影族雖就剩你一人,可光復西秦的使命不可忘! 你不會是安穩久了,忘了家族之命了吧?”
“楚族長,光復西秦是皇族之事,幽影二族並沒有這種資格!”白衣公子冷冷說。
“自是沒有這等資格,但有輔佐之責,這些年來,我幽族在西周一邊養精蓄力,一邊尋找皇族下落。你呢?打算躲在藥鬼堂,當一輩子大夫?”
楚雲翳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聲問,“難不成藥鬼堂裡有你要守護之人?”
第566章 答應不答應
面對楚雲翳突然的質疑,白衣公子波瀾不驚地回答,“晚輩為迷蝶夢而去,龍非夜和韓雲汐既能找的毒宗地宮裡去,即便迷蝶夢不在他們手上,他們也掌握不少和迷蝶夢有關的資訊。 ”
楚雲翳審視著他,遲遲都出聲。
白衣公子淡然自若,慢悠悠將杯中茶水飲盡,才又道,“幽族長,晚輩這一世活至今都不成安穩過,何來的安穩慣了?得迷蝶夢者得天下,晚輩亦是為西秦大業盡力而為。幽族長如此懷疑晚輩,難不成是在懷疑影族的忠心?”
影族是七貴族中最忠心耿耿的,是拿命在守護皇族,其他六貴族皆無人能及,影族的忠心更不容質疑。
楚雲翳立馬否認,“不不!老夫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他也確實是突然想到才問的,他相信這小子膽子沒那麼大,找著了人還敢隱瞞著,何況,天隱很早就來情報了,確定韓雲汐身上並沒有胎記。
楚雲翳這一回親自把人找來,並非為了質疑他,而是為了楚天隱的事情。
“天隱的事,老夫思來想去,還是要拜託你了。”他認真說。
白衣公子連忙作揖,“不敢不敢,晚輩無能,擔不起這重任。”
他如果要救,還會等到現在嗎?
楚雲翳當他的謙虛,笑道,“現在可不是謙虛的時候,天隱被囚一日,幽族就危險一日。秦王只說要出訪西周,並沒有直接把幽族捅出來,想必是有所圖謀的。若是能把天隱救回來,咱們……才有與之抗衡的底氣呀!”
“這道理,晚輩明白。”白衣公子認真說。
楚雲翳大喜,“此事便拜託你了。”
“幽族長,晚輩方才已經說了,晚輩無法勝任,還請另請高明。”
白衣公子還是很認真,楚雲翳的臉卻黑了,打從大秦毀滅,幽影兩族共同守護西秦遺孤至今,一直都不分你我,親如一家,這小子今日是什麼態度?
楚雲翳重新審視起白衣公子,在他犀利老辣的目光下,白衣公子還是那樣從容,他伸出手來,淡淡說,“前輩,不瞞你說,晚輩也沒幾年命了……確實有心無力,還請見諒。”
楚雲翳連忙伸手替他把脈,雖然不是專業的大夫,但是作為習武之人摸一摸脈象還是會的。
他這一摸才發現白衣公子的脈象確實很弱很弱,且不說身體如何,就是內功都所剩無幾,非昔日可比。
楚雲翳很早就知道白衣公子自幼體弱,醫者不自醫,只是沒想到他的身體會衰弱得這麼快。
當年他父親好歹活過了三十,就他這情形看,怕是未必了。
“幽族長若是執意,晚輩也可一試。只是,倘若晚輩不慎也落在秦王手上,還望您出手相救。”
白衣公子這話一出,楚雲翳的心也基本死了,萬一連這小子也落在龍非夜手裡,事情必將更麻煩。
這小子雖然體弱,好歹醫術驚人,而且如今在藥鬼堂裡已經深得龍非夜和韓雲汐的信任,暫時留著,他日必有用處。
楚雲翳輕嘆下,“老夫自是不會讓你冒這個險。救人一事還得從長計議,就怕天隱要吃苦頭了。”
“據晚輩了解,至今還沒人能挨得住秦王的刑審。”白衣公子說道。
楚雲翳倒是放心,“天隱那孩子,老夫還是信得過的。他能屈能伸,能進能退,知分寸,有底線。即便是死,不該透露的他絕對不會透露。”
“如此,依晚輩看,幽族長也不必勞心營救。秦王若讓他活著,必會找上門來。若要他死,且當他為西秦大業犧牲,也算是件光榮之事。”白衣公子認真說。
這話的意思無異於“見死不救,讓他去死”。不救就算了,還要他死?也不知道楚天隱如果聽到這話,會不會真氣死掉?
白衣公子說得漂亮,讓一直口口聲聲強調西秦大義,家族使命的楚雲翳都無話辯駁。在營救楚天隱這件事上得不到實質的幫助,雖然遺憾,但楚雲翳並不想再浪費唇舌,好不容易把這小子找來,他當然還有別的事情。
“此事,且從長計議吧。”楚雲翳捋著鬍子說,“另一件事,還真非你不可了。”
“請講。”白衣公子禮貌,風度。
藏於病軀之下的心能從容地包容世界萬事萬物,再天大的事情,哪怕是天塌了,他的心都不會泛起一絲漣漪。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拿性命在守護的人之外,怕是再也沒人能真正觸動他的心了吧。
“清歌腹中之子已有四個月,再三個月便可使催生藥,使其早產。”
楚雲翳這話還未說完,白衣公子就打斷了,“幽族長的意思是要用藥早產?”
“藥已經從藥城賣回來了,介時七個月大的早產兒只能拜託你照料了。”楚雲翳笑得有些無奈。
白衣公子眉頭緊鎖,“如果是女嬰呢?”
“這個你放心,之前天隱已經找了十來名孕婦,時間都和清歌差不多,老夫就不信生不出個男嬰來!”
楚雲翳這麼說,意味著要對十來名孕婦都使用催生藥物。
白衣公子連連搖頭,“催產藥是醫學院明令禁止使用的,藥城敢售,晚輩可不敢用。”
楚雲翳輕笑起來,“你何時把醫學院的規矩放心上的?”
“幽族長,催產並非百分百能成功,一旦不慎極有可能一屍兩命。”白衣公子認真說。
“以你的能耐,老夫放心。”楚雲翳說著,冷笑而問,“老夫難得找你,你不會又要老夫另求高明吧?”
“晚輩確實有能耐催產成功,只是,晚輩絕不會做。幽族長,七月胎兒何罪之有?為何要強行剝奪其自然成長的權利?你可知催產之嬰順利存活要受多少罪,將來會落下多少病症?”白衣公子認真問。
被再次拒絕的楚雲翳終於怒了,冷聲,“老夫只知道那孩子必須盡早出生,否則他就沒有出生的必要了!老夫再問你一次,此事你是幫,還是不幫?”
白衣公子起身來作揖,“恕難從命。”
“你!”楚雲翳拍案而起,“你可知西涼城裡那個皇位的重要性?”
龍非夜就快到西周來了,西周皇帝本就對楚家有所忌憚,龍非夜再來一攪和,楚家在西周便更難安穩,所以楚家必須盡快得到天寧的皇位。
雖然天寧一分為三,天徽皇帝退居西京城,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徽皇帝手裡的兵權、財富、疆土都是楚家需要的。
現在,楚家和西周都是楚清歌的後盾,也是天徽皇帝對抗天安國和中南都督府的後盾,但是再過不久,天寧便會是楚家抗衡西周的後盾了。
朝堂上向來沒有永恆的盟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更不會有永恆的後盾,唯有將一切後盾之力歸為己有,方能永恆!
楚雲翳的野心很大,楚家的謀劃也很遠,可這些白衣公子都不關心,哪怕第一次面對如此憤怒的幽族長,他也不驚不咋,也不喜多言,淡淡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晚輩告辭。”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楚雲翳豈會輕易讓他走,“顧北月,你連拒老夫兩件大事,用心何在?”
顧北月……
是的,白衣公子正是曾經天寧太醫院院首,如今藥鬼堂駐店大夫顧北月。潛伏在天寧多年,唯有幽族之人才知曉他真正的來歷,身份, 而幽族之人並不輕易直呼他的姓名,今日,算是第一次了。
足見幽族長之憤怒,可是,顧北月平靜如故,開門要走。
“來人,攔住他!”
幽族長一下令,一批弓箭手便將小小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這些弓箭手皆只有箭沒有弓,確切的說他們是禦箭手。
面對如此陣勢,任誰都會止步,可是,顧北月不慌不驚,繼續往前走。
馭箭手倒先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攔,幽族長親自拔來一箭,徒手射去!
利箭幾乎是貼著顧北月身旁飛過的,十足的警告味,可是,顧北月無動於衷。
“你影族這是要與我幽族決裂嗎?你爺爺在天之靈必不會瞑目!”楚雲翳怒聲道。
“幽族長言重了,我爺爺若在人世,必也會拒絕如此殘忍之事。”
顧北月都要走了,卻又補充了一句,“幽族長,若有迷蝶夢的消息,晚輩必會第一時間告知。”
他都走到禦箭手面前了,禦箭手沒受到命令不敢放箭,只能讓開。幽族長冷冷看著,怒不可遏,顏面都丟光了卻無法真的動手殺顧北月,只能任由他離開。
楚將軍趕到的時候顧北月已經離開了,“何不囚住他?”
“囚著何用?至少把他放在藥鬼堂,也算是一個眼線。”楚雲翳低聲道。
“這小子和韓雲汐交好,三番兩次不惜得罪天徽皇帝都要幫韓雲汐,依我看,咱們還得再查一查韓雲汐呀!”
楚將軍是謹慎的,可是楚雲翳卻道,“已經問清楚了,他就是衝著迷蝶夢去的,韓雲汐毒術高深,萬一真得了迷蝶夢要破解並不難。”
楚將軍點了點頭,自嘲道,“我多疑了。他既有這份心,倒也還是可以留的。”
“清歌那邊情況如何?”楚雲翳又問。
楚天隱被囚,楚清歌那邊相當於是群龍無首呀。
“巫姨已經到了,催生的事……不如找醫城的人?”楚將軍認真問。
“醫城……”楚雲翳眼底閃爍著複雜,半嚮才問,“醫城,那也得醫聖品級的,才萬無一失吧?
“醫聖……那只有三人了,大長老淩古易,二長老李修遠,三長老沈決明。”楚將軍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