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暫時也沒跟她細說,等查辦了之後再說不遲,她被關在牢裏吃了苦刑,這會兒必定十分想家想兒子的,先讓她回家休息。
徐師傅的幾個兒子昨日便知道她出事,是從作坊隔壁的人口中聽到的,說是來了許多官差把她帶走了。徐師傅的次子在衙門裏當小吏,最小的兒子也在包子的安排下進了京兆府,但到底人微言輕,也沒什麼門路查探,所以最後甚至都不知道是哪裏的官差把孃親帶
走。
昨晚到今日,他們便一直奔波打聽,一點消息都沒有,加上祖母一直說她是在外頭偷人才會被抓走的,他們想爲母親辯解卻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
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有人來找他們,說讓他們到兵馬司北衙去接孃親,他們兄弟幾個便急忙趕過去了。
到了北衙,卻見佈防得十分嚴密,其中有些瞧着像是禁軍,一個個威武不凡,面容森冷,叫人瞧着便心生畏懼。
他們見到這陣仗着實也嚇得腿軟,沒敢打聽,只是在外頭候着,因爲去通知他們的那個人說,會有人把他們孃親帶出來的。
等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便果真見一個女子攙扶着母親出來了,母親雖是換了嶄新的衣裳,但是從臉頰和步伐便能看出是受了傷的。
他們顧不得害怕,急忙跑了過去,從那女子手中接回了母親。
徐師傅夫家姓鹿,鹿大哥衙門裏頭當差,有些膽氣,便問那女子,“我母親是怎麼了?她犯了什麼罪嗎?”
元卿凌道:“你們先送她回去,明日我會到你們家中替你母親繼續治傷,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鹿二哥看着元卿凌,見她氣度不凡,便問道:“你是大夫?”
“是,先不要說那麼多,送回去吧,馬車已經備好了。”元卿凌從來不會否認自己大夫的身份。
他們狐疑地想瞧一眼裏頭,卻見禁軍們上前一步,阻擋了視線,什麼都沒瞧見,便只得作罷,扶着母親上了他們備下的馬車。
等上了馬車,他們才急忙問孃親傷勢如何,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被抓到北衙,還被上了刑的。徐師傅這些年當爹又當娘,在兒子們面前比較有威信,所以孩子們縱然緊張,她還是表現得十分冷靜,“彆着急,我傷勢不要緊,方纔包夫人已經爲我上藥,至於
這一次被抓,是因爲赤瞳被一個紈絝子弟看上,想強搶回去當小妾,我叫赤瞳離開之後,他們便把我抓了,想逼赤瞳出來。”鹿小弟聞言很是生氣,“他們竟然想搶小赤瞳當小妾?這膽子不是一般大,小赤瞳可是包公子的未婚妻,我雖不知道包公子的身份,但知道他家裏是當官的……不
過,那紈絝子弟怎麼還能支使得了北衙?北衙是兵馬司管的,兵馬司如今的指揮使便是皇后娘娘的妹夫,那紈絝子弟是什麼來頭啊?”
鹿小弟是太子送到京兆府衙門當差的,進了衙門之後雖然被揍了好幾頓,但如今可算是有了正經差事,他是要多謝包公子的。
再說,小赤瞳可是他們的小師妹啊,他們到作坊找孃親的時候,便見過小師妹好幾次,小師妹就像小兔似的,特別可愛有趣。
他們都沒有妹妹,可真真把小師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了。兄弟幾個同仇敵愾地罵了一下,鹿三哥煩惱地說:“這事咱先不想了,等着看吧,既然孃親出來了就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現在我們想一下要怎麼應付祖母的怒氣
吧,祖母可是一口咬定孃親跟人跑了路,如今得知是下了大牢還受了刑,怕是要說得更難聽。”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沉默過後,是一同塌下雙肩的沉長嘆氣。
祖母那性子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忤逆不得一句,連表情都不許多做,母親往日儘可能地都留在作坊,可如今受了傷,必須要回家養着纔行的。
那就是說,這事得交代清楚,而且不交代也不行啊,無端失蹤了,便不說她也纏着問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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