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王妃道“爲這事,我也去過陸府兩次,勸說不來,我就不說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怎好過問”
孫王妃可見是有些生氣的,主要是柔勄縣主當初的醜惡模樣她是親眼看見的,陸源是個好孩子,斷不能毀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袁詠意道“若陸兄與笑門主在一塊,我倒是覺得很登對的。”
“你覺得登對無用,他父母不覺得登對。”孫王妃說起這事有些煩,便壓壓手,“算了,不說了。”
袁詠意和元卿凌對望了一眼,都有些悵然,這多好的事,若能成就好了。
於是,袁詠意當天回去之後,就邀約陸源過府來一聚,她婚後與陸源也有保持來,畢竟如今名分是兄妹了,齊王對這事也看得開,不會猜忌。
袁詠意說話素來直白,不會拐彎抹角,所以邀約了他到府,坐下來喝了一杯茶之後就問道“我聽二嫂說,你與柔勄縣主說親”
陸源一聽這話就笑了,“母親一廂情願,對方也看不上我們陸家門第,我聽說柔勄縣主如今還是思慕太子爺呢。”
“她是癡心妄一想”袁詠意蹙眉,“她是瘋了不成這會兒還肖想太子。”
“哪個女子不想攀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呢柔勄縣主出身好,母親是翁靜郡主,她有這想法很正常。”陸源無意批判,也不大感興趣地這話題,便繼續喝茶。
袁詠意瞧着他,也慢慢地端起了一杯茶,如今生了女兒的她,辦事愈發細緻謹慎了些,喝了一口茶啊,漫不經心地道“這一次和笑紅塵一塊去疆北,又一道去了江北府,合作起來可有矛盾”
陸源微笑在眼底徐徐地展開,“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袁詠意道“今天和二嫂她們一塊說話,聽得你和柔勄縣主的事情,又說乾孃是爲了阻止你跟笑紅塵在一起,怎地你對笑紅塵有意思嗎”
陸源翹起了腳,揚了一下衣襬,“怎麼說呢笑門主人很有趣。”
袁詠意瞧着他,“有趣”
“有趣”
袁詠意氣結,“問你怎麼個有趣法。”
笑紅塵辦事很有魄力,很有拼勁,但是說有趣吧,還真談不上,實在不知道他怎麼會看出有趣來,看來,或許是真心有所屬的眼光,才能看出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陸源側頭想了一下,“就是和她相處很舒服,很自在,她不矯揉造作,性子坦蕩磊落,辦事雷厲風行,不怕喫苦更不怕喫虧。”
“你對她讚譽很高啊。”袁詠意笑了起來,從他若有所思的眼底,彷彿是看出了些異樣來。
“她值得啊。”陸源道。
“那你可有娶她爲妻的想法”
陸源笑了笑,“我想也得人家願意啊,她心裏有喜歡的人。”
袁詠意哼道“那是個渣人,笑紅塵肯定不會記着他。”
陸源卻瞧着她,“渣人也不一定能馬上放下,當初的褚明翠不渣嗎齊王不還是惦記了她許久甚至因爲她,你們差點錯過,若不是當初我手下留情,你今天就是我的媳婦了。”
陸源說着,便笑了起來。
袁詠意聽了這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是啊,我得多謝您高擡貴手。”
陸源高傲地道“好在,也多了一個乾妹妹,倒也不喫虧。”
袁詠意可不願意讓他糊弄過去,“問你和笑紅塵的事呢,快說,你們有沒有那個可能啊她肯定是會忘記林霄的。”
陸源笑笑,“那我就先守着,等她什麼時候忘掉,我就什麼時候提親。”
都說到提親了,那定就是喜歡上了,袁詠意覺得笑紅塵比柔勄縣主好多了,若真能在一塊,也不失爲美談一樁。
至於笑紅塵那邊,元卿凌也問過老五是否知曉這事,老五說不知道,但如果是真的,他肯定支持。
說到翁靜郡主的死,元卿凌道“已經發喪,按理說皇親一場,明天我們也抽個空去給她上一炷香吧,人死了,理應恩怨全消。”
到底同是皇家的人,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看,大長公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加上最近老五事務繁多,不好在這種小事上遭人詬病。
宇文皓點頭同意,“是得去,明日早些去吧,回來之後我還得去一趟衙門。”
“最忙事兒忙得怎麼樣了”元卿凌靠在他的身邊問道。
“多,亂,不過也有好消息,蠻兒已經到帥州府了,過幾天就會抵達京城。”宇文皓親了她一下,便躺了下來,最近確實是忙得腳跟不沾地,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與蠻兒分別幾個月,元卿凌總還是不習慣她不在身邊的日子,十分想念,“可惜,這一次來,匆匆受封,又得分別了。”
宇文皓卻搖頭,“不,我會讓她留在京城多些日子。”
元卿凌怔了一下,“那不會影響到你的南疆佈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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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皓雙手枕在腦後,衝她邪魅一笑,“我就是要影響到佈局,障眼法。”
元卿凌見他這笑容油膩得很,拍了一巴掌,“說話就說話,歪嘴笑什麼”
宇文皓笑着道“我見你們那地方的女孩,不是說喜歡那樣邪魅狂絹的明星小哥哥嗎”
“閉嘴吧你。”元卿凌瞪了他一眼,好的不學,非得學虛的。
宇文皓確實也是累極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元卿凌在燈下凝望着他,自打成立小朝廷之後,他整個瘦了一圈,喫喝都沒個定時,真夠煩心的。
翌日起了大早,和孩子們吃了早飯,夫婦兩人便出門去了。
翁靜郡主的喪事沒有大辦,低調得很,但到底是皇親國戚,前來弔唁的人還是很多,宇文皓和元卿凌來到的時候,剛好下了一場春雨,打得頭髮衣裳濡溼。
夫婦兩人進去給翁靜郡主上香,本想着不去後頭看翁靜郡主的遺容,但是趕在前頭來的孫王夫婦進去了瞻仰,他們也只好也跟着進去。
是不是撞牆死的,並不知道,因爲頭部用白巾蓋住,只露出了臉,了無生息地躺在裏頭,想起她曾有的囂張,元卿凌還是很唏噓的。
人死如燈滅,再大的恩怨都能煙消雲散,更何苦,本也不是殺人大仇。
但瞻仰遺容出去的時候,卻見柔勄縣主哭着跑了過來,竟是一頭要扎進老五的懷中去,哭着道“表哥”
老五飛快地閃開,在他身後的孫王沒躲開,被她撲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