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安王被宇文皓逼得很是火大,一手架開,怒道:“老五,你別像個瘋狗一樣,到底發什麼瘋你講一下道理。”
宇文皓一拳過去,爆吼道:“我他媽的還跟你講道理我就用拳頭跟你講道理。”
安王被打得眼角爆裂,一腳踢出,宇文皓膝蓋頂了回去,又一拳打出,“挖老元的肚子取我兒子我瞧你還挖不挖,親兄弟一場,我自問沒得罪過你,你要太子之位,老子不稀罕,但你敢對我老元對我的孩子下手,我要你的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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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見他毫無章法的出手,像一頭髮瘋的野獸,他不抵擋不行,抵擋也不行,也無人上前幫忙,顧司在那盯着呢。
他一邊退後,一邊厲聲道:“顧司,父皇是叫你來袖手旁觀的”
顧司手裏拿着手絹,扇了扇,道:“安王,皇上有令,叫微臣來安王府看着,微臣這不就看着了嗎”
宇文皓沒廢話,見他幾乎無法抵擋,凌空跳起,飛腿而至,把他踢翻在地,一吹口哨,多寶衝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安王的小腿。
狗牙很鋒利,很堅固,這一口下去,見骨了。
安王慘叫一聲,另一只腳踹向多寶,多寶身姿矯健地躍起,跳過,又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一口肉咬出來,鮮血淋漓,安王痛得渾身顫抖,滿地打滾。
顧司這才道:“老五,別太過分了,皇上可是有聖旨呢。”
宇文皓這才吹了口哨叫多寶撤退,他髮鬢凌亂,衣衫被扯了幾道破損,卻難掩震怒之容,呸了一口嘴裏的血污,冷冽地道:“宇文安,你聽着,從今天開始,老元有任何損傷,哪怕是掉一根頭髮,都算在你的頭上,你既知道老元是我軟肋,我也不怕承認,她是我的軟肋,是我的逆鱗,她出事,你等着碎屍萬段,滿府滅絕。”
安王被府兵扶起,他忍痛陰沉地看着宇文皓,“今天的事情,本王也會銘記在心。”
“最好記住”宇文皓眼底烈焰未褪,“記得清楚一些我今天是怎麼對你的,來日,當你想對老元動手的時候,也好有個警惕。”
宇文皓說完,吹了口哨,帶多寶和徐一離開。
顧司這才假惺惺地上前,“安王,看你傷勢很重,沒事吧”
安王盯着顧司,冷狠地道:“你也給本王記住。”
顧司嘆氣,“我也只是關心你一下,多寶是死鬼惠鼎侯養的瘋狗,喫生肉訓練的,不知道會不會有瘋狗症,如果有瘋狗症,你被它咬了也會瘋的,勸你,找個大夫看看,看看。”
說完,捏着蘭花指,嬌柔地揚了一下手絹,轉身而去。
“姐夫等一下,我大姨子的手絹”顧司追了出去。
楚王妃是我大姨子,我不幫他們幫誰安王傻逼
宮裏,如明元帝所料,元卿凌挺着個大肚子進宮去了。
到御書房沒找着,穆如公公告密說皇上到了乾坤殿,元卿凌隨即就帶着喜嬤嬤和阿四到了乾坤殿。
乾坤殿院子的門是打開的,但是殿門緊閉,常公公在廊前站着,凍得哆嗦直抖。
見元卿凌到來,連忙就上前道:“王妃,皇上沒在。”
“那我見太上皇”元卿凌道。
常公公陪着笑臉道:“太上皇今日和首輔逍遙公一塊聚會呢,在裏頭喫酒,不接見任何人。”
元卿凌一擦眼淚,轉身就走,“行,我走。”
她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死皮賴臉,撒潑打滾,不見就不見,她走。
常公公怔了一下,這麼順當
他推門進去,裏頭,三大巨頭和明元帝在喫酒,見常公公進來,明元帝連忙問道:“來了走了嗎”
常公公道:“回皇上,王妃來了,又走了。”
明元帝鬆了一口氣,又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她這麼快就願意走了”
常公公道:“只說了您沒在這,然後王妃說要見太上皇,奴才便說太上皇在喫酒,不見任何人,王妃便走了。”
大家對視了一眼,這這作風不太像元卿凌。
“真走了”太上皇都不是很相信。
“真走了。”常公公自己也詫異得很。
太上皇今天其實願意見到元卿凌,這都好幾天沒見了,但是他淡淡地看了皇帝一眼,這廝就不該來,煞風景。
褚首輔神定氣閒地喫着酒,走只怕沒有。
果然,過了片刻,有禁軍風馳電掣地進來,幾乎剎不住要撞在石階上,嘴裏驚慌地道:“太上皇,皇上,楚王妃上了文昌閣,坐在了欄杆上,說是活不下去了。”
明元帝大怒,“反了,反了,她這是蹬鼻子上臉,要挾朕,不管她,看她敢不敢跳”
仨老頭看着他,沒人附和他的話。
明元帝急道:“父皇,她是威脅,若叫她得逞,日後不得了。”
太上皇吧嗒吧嗒地抽着菸袋,口氣淡淡地道:“行,讓她跳,回頭叫你其他兒子給孤生三個重孫子,賠給孤就行,孤不管這事。”
明元帝聽了這話,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父皇”
太上皇顯然有些生氣了,“別副啊正啊的,忙你的去吧,穆如,傳你主子的旨意,叫楚王妃儘管跳下來,這大過年的,孤給她收屍,有什麼了不起的頂多白髮人送黑髮人。”
明元帝嘆氣,“父皇,您說這些話,不是折煞兒子嗎”
“你現在還杵在這裏說這些話,不是要氣死你爹嗎”太上皇敲着菸袋鍋子,生氣地道。
明元帝直了直脖子,眉頭皺成一堆鹹菜,良久,才輕聲道:“父皇您陪着去,兒子怕壓不住火氣。”
太上皇臉色臭臭,“不去,孤有心疾,怕見了三個重孫子掉下來,生生嚇死。”
明元帝直嘆氣,帶着一肚子火轉身,心裏暗暗發誓,這楚王妃生了孩子之後,必須要嚴厲懲處,不,等不到生完,從文昌閣上下來的時候,就得罰。
出了乾坤殿,明元帝帶着穆如公公火燒火燎地趕到文昌閣下。
到那邊一看,差點沒昏死過去。
他本以爲元卿凌頂多是爬上二層的欄杆上做做樣子,殊不知,她直接坐在了頂樓的欄杆上,雙腳懸空,很危險,瞧着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他看上去,腿都嚇軟了,當下怒道:“你胡鬧什麼還不趕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