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元卿凌監刑

發佈時間: 2024-11-18 1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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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凌雖然不想幫着蘇嬪,蘇嬪死活和她更是無關,但是,她不想辦這個差事,不想盯着一個人在她面前斷氣。

她是個孕婦,不想見這種殘酷的事情。

“案子都還沒調查清楚,皇上爲什麼要賜死蘇嬪”元卿凌問道。

穆如公公輕聲道:“賜死蘇嬪,是太上皇的意思。”

元卿凌錯愕地看着穆如公公,“是太上皇的意思”

元卿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什麼衝撞了王妃刺傷了王妃,用這個藉口殺了蘇嬪,那明華殿裏的一切,就掩蓋下去了。

元卿凌道:“我去見太上皇,一會纔去辦差。”

穆如公公道:“好,老奴在這裏等着王妃。”

元卿凌快步進去,既然是老爺子的意思,那她去求老爺子讓皇上改變主意,派別的人去監刑,老爺子疼愛她,應該不會讓她去做一些殘酷的事情。

老爺子在屋中和常公公下棋。

元卿凌進去之後,跪下來道:“皇祖父,您要幫我。”

老爺子眸子擡了擡,“幫你什麼”

“賜死蘇嬪,是您的意思是嗎可您知道皇上派了誰去監刑嗎”元卿凌委屈地道。

老爺子問道:“派誰啊”

元卿凌都快哭出來了,“我,父皇叫我去盯着蘇嬪喝毒酒,我現在懷着身孕,見不得這種殘酷的事。”

老爺子皺起眉頭,“竟有這樣的事”

元卿凌跪前一步,“是啊,穆如公公就在外頭等着了,您得趕緊幫我說一聲啊。”

老爺子不滿地道:“喝什麼毒酒孤的意思是賜白綾,讓你看着她吊着斷氣,還弄什麼喝毒酒,宮裏的毒酒烈性大,一口下去就斷氣了,還有什麼好看的,皇帝真是越發心慈手軟了。”

元卿凌心肝兒顫抖了一下,側頭,“您您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老爺子揮手,不耐煩地道:“耳朵聾了嗎得了,就這樣吧,改上吊,撤走毒酒,你去盯着,斷氣回來覆命。”

元卿凌跌坐在地上,駭然地看着他,“您”

老爺子轉頭盯着她,“殺人你敢嗎”

元卿凌下意識地搖頭。

“盯着人死你也不敢”

元卿凌猶豫了一下,“不是不敢,只是不好。”

“你死,人家盯着好不好”太上皇再問。

元卿凌蹬地一下子跪直,“那我就不同意了。”

老爺子哼道:“你連看着一個誣陷攀咬自己夫婿的女人自盡都不敢,你還有什麼出息你憑什麼可以保護你肚子裏的孩子權利場,素來是白骨堆疊,你以爲高位者底下踩着的都是什麼都是屍體。”

元卿凌知道,她歷史不差。

但是,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

元卿凌小聲地道:“爲什麼殺蘇嬪”

“她不該死”太上皇冷問。

“或許,罪不至死吧。”元卿凌試圖用現代的法律去說。

太上皇沉聲道:“不管明華殿裏發生了什麼,起碼可以肯定一樣,那就是她當時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先是與人苟且再誣陷親王輕薄侮辱她,論罪當誅,就別提那層層剝開,種種陰謀詭計了,這宮裏從來都不缺魑魅魍魎,事小可以視而不見,事兒大就得殺一儆百。”

元卿凌沉默了。

蘇嬪是皇上的嬪妃,與人苟且,就已經是當誅了,沒辦法,這裏的律法就是這樣。

對女子很不公平。

如果是在現代,背夫偷漢,被發現之後頂多也就揍一頓,離婚,個別極端的例子,當然也會上上社會頭條和熱搜,例如某位經紀人和某寶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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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凌告退而出。

穆如公公在外頭等着,看到她出來,微笑道:“王妃,可以走了嗎”

元卿凌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忍不住道:“公公,咱現在是去弄死一個人,有什麼值得笑的”

穆如公公看着她,意味深長地道:“王妃,如果皇上不信王爺,那現在死的人是誰”

元卿凌倏然而驚。

雖然說,皇上不會殺了宇文皓,但是,如果皇上不信老五,認定了他輕薄嬪妃,亂了宮闈,老五大概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吧

她還有什麼好心慈手軟的

蘇嬪在德尚宮。

德妃還不知道此事。

直到穆如公公帶着宮人端着白綾來到,德妃臉色微變。

她看着元卿凌,元卿凌輕聲道:“皇上命我監刑。”

德妃牽着她的手,輕嘆道:“本宮陪着你。”

元卿凌謝了一聲,看向蘇嬪。

蘇嬪臉色慘白,身子抖得像風中的樹葉。

她被人拖了下去,像一條軟在地上的蛇。

白綾,懸掛在了側殿的耳房裏。

穆如公公唸了皇上的旨意之後,便帶着人出了門口,屋中,只有元卿凌,德妃和即將要死的蘇嬪。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蘇嬪急促而凌亂的呼吸聲。

她跪在地上,髮鬢凌亂,外頭有伺候蘇嬪的宮女在哭,被穆如公公呵斥驅趕。

蘇嬪慢慢地擡起頭,如毒蛇一般的眸子盯着元卿凌,“你說,要斷了我的活路,你果然說到做到,你即將爲人母,狠毒至此,我詛咒你的孩子胎死腹中”

元卿凌臉色煞白,指尖都在發抖。

德妃沉怒一聲,“蘇嬪,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真以爲皇上賜死你和楚王妃有關係嗎不過是尋了個藉口,爲你留身後名聲,不至於牽連你的宗族親人,你不思感恩,竟還口出狂言,你真是死不足惜。”

“你閉嘴”蘇嬪陰鷙地看着德妃,“事到如今,你何必假惺惺我有今日,不都是你害的嗎”

德妃怒道:“死性不改,本宮待你雖不如親妹妹親厚,卻不曾虧待過你,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敢怨恨遷怒其他人,難不成你犯下的那些混事,都是本宮逼着你去的”

蘇嬪笑了,笑得像一朵開到了極致的荼蘼花,嗅到了腐爛的氣息,“我有什麼錯我爲什麼只能像那過了季節的花,在這冷宮一般的地方里慢慢凋零枯萎我還年輕,我爲什麼就不能爲自己追求點什麼呵,你是高高在上的德妃,你深得帝寵,可你享受過什麼明明是皇帝的女人,可你感受過他強壯的臂膀和胸膛嗎你敢貼上去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嗎你敢在他面前放任自己,去感受真正的極樂嗎你再受寵又如何,在皇帝面前還不是只能恭順低微,甚至連與他四目相凝都不敢。你能想象得到,原來那些事情,也是可以叫人歡喜到極致的你不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就像一個死人,一個即便活着,也死了一大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