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四肢百骸都溫暖了,還有那些曾經在實驗室裏面留下的傷疤,都在漸漸的恢復。
孩子在踢他,在和父親打招呼。
這樣的認知,足夠讓一個成年男人動容不已。也許是鮮少經歷這樣萌生的希望吧,所以他纔會這麼容易就被觸動了。
封易的手慢慢的撫摸在顧晚的小腹,這樣的欣喜是在敘敘的身上沒有經歷過的。對於那個孩子,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那麼小的年紀就在實驗室裏面長大,心疼他受了那麼多的苦,他更想要的是彌補。
而對於這個孩子,是期待和欣喜。
他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存在,並且在陪伴着,即使中間有那麼一大段時間是缺席的,但他仍舊有一種陪伴的感覺,也許是一開始他就帶着期望的目光來看待這個孩子的存在吧。
不像是第一次那樣的猝不及防和手忙腳亂。
“嗯……”
顧晚皺着眉頭,發出一聲不安的聲響,讓封易的手都僵硬了,不敢動彈。他略微的將手擡起,緩緩的握成了拳頭,放在了一旁,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知道顧晚現在是不會醒過來的,剛纔吸入的乙醚讓她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肚子裏面的孩子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帶着顧晚去檢查。
“車開快一點。”
封易冷聲吩咐道,這裏的醫院設施還不錯,但終究是比不上y國或者是a市,等顧晚的情況確定了,他會親自送她離開的。只是……
這裏的醫院最擅長的是處理外傷槍傷,對於婦科還真的沒有什麼突出的研究,畢竟這麼混亂的地方,誰還能安安穩穩的生孩子,哪一天死了都不知道。
而封易的團隊裏面也根本就沒有帶這方面的醫生,導致現在只能暫時去往醫院。
“總裁,我們的消息已經封鎖了,醫院那邊都已經封口了,誰都不會知道今天您在這裏出現過的。”封易的行蹤不能泄露,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是隱蔽進行的。
“嗯。”男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懷裏這個女人的身上,視線根本就不能從顧晚的身上挪開。
車子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他們的車是從醫院的後門進的,沒有其他人知道這裏來了一位大人物就診,就連醫生都是被瞞在鼓裏的,以爲只是一個稍稍有些身份的人,也不敢怠慢。
封易雙手將顧晚抱在懷裏,一件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遮蓋了她的臉,讓人看不真切。秦律在前面引路,時不時回頭看看這個男人,發現他很專注的抱着顧晚。
“總裁,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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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預約的醫生已經準備就緒,病牀也已經推了過來,封易鬆手,小心的將顧晚放在病牀上。
“給她做個全身檢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封易冷冷的說道,周身釋放的冷氣讓她們忍不住的顫了顫。按照她們多年在醫院工作的眼力見,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我們會好好給這位夫人做檢查的。”
封易站在長廊中,看着顧晚被推着去檢查,直到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之後,他才轉頭對着秦律說道,“後續都處理好了麼?艾伯特和封朗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
“這……總裁,他們已經有了猜測,現在邊境已經戒嚴了。他們的人是來自於政府方的,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進行這一切行動,我想我們之後的行動也許會受限了。”
“嗯,先放慢動作吧。”
經過這一次,他們需要蟄伏一段時間了,不能在他們戒備的時候動手,那樣風險太大了。
“他們不會換地方麼?要是他們重新選擇了試驗的地址,那我們又要重新部署了。”秦律擔憂的問道,封朗和艾伯特是很在乎這個試驗的,不然也不會堅持了這麼多年。
也許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縮了回去。
“不會的,你以爲他們選擇在這裏就是因爲隱蔽麼?”封易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更因爲這裏亂,亂到少了幾個人都不會有人在意。”
“他們!”
秦律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是要將整個西南邊境都當做是一個實驗室,弱肉強食。這裏弱勢的那些人,就會成爲試驗品,而且不會有人追究到這裏來。畢竟這是一個法制缺失的地方,他們在官方組織的幫助下,可以爲所欲爲。
秦律想了那麼多的理由,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條。這麼一看,封朗和艾伯特是很難放棄這裏的。
畢竟華國像這樣的地方,太少了。
“那我們……我們只能好好的隱匿自己的蹤跡了。”
顧晚做的檢查很快就出來了,她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肚子裏面的孩子受到了一些影響。主要還是連日的疲倦和勞累,讓她的身體受了影響,加上跑動。
如果不精心調養的話,這個孩子可能會早產,並且身體可能會比其他的新生兒弱一些。
她被暫時送到了病房中休養,這個時候不能隨意的搬動。
秦律看着封易走進了病房中,他默默的將門關上。
看總裁的態度,他應該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只是想再去看看顧晚,也許兩人相處不了多久就要分開了,秦律讓人守在病房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封易的動作很輕巧,看着她閉眼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他能夠將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告訴她,但是卻不能讓她也跟着冒險。這一次是意外,他不允許她離開安全範圍之外了。
西南邊境這個地方,她來一次就夠了。
他看着她,總感覺有很多話要說,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等我回來。”
似乎他總是在說這四個字,等他回來。
病牀上的人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她閉着的眼珠子轉了轉。顧晚是有意識的,檢查了那麼久,她早就從昏迷中清醒了。只是疲倦讓她根本就不想睜開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聽到那個讓自己做夢都會夢到聲音。
是夢麼?
她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她的臉上觸及到一抹溫熱,有人在撫摸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