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很久的照片。
都已經泛黃了。
照片上有兩個人。
是她和洛然,在二十歲的時候。
是她二十歲週歲時候拍的照片,當時他還是高中生,特意跑到大學裏找她出去,用了暑假打工的錢請她吃了一頓飯,最後他們去拍的照片。
如果沒有看到這張照片,顧晚甚至都想不起這件事了。
因爲屬於她的那張,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這些年兜兜轉轉的,她並沒有將那件小事放在心上。
顧晚捏着這一張輕飄飄的照片,感覺手中有千般重,她的心裏沉甸甸的難受。
人爲什麼要長大呢?
長大了,就有好多的煩惱,好多的顧慮,再也不能像從前那麼無憂無慮的衝動了。
顧晚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撕開了照片,將照片撕的粉碎,重新將那本書放了進去,像是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她翻過了整個書架,都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突然角落裏的一只小保險櫃吸引了她的目光,顧晚走過去蹲下身來。
保險櫃是六位數的密碼。
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封易的密碼鎖,三次機會。
顧晚嘗試的輸了洛然的生日,發現是錯誤的。
她的心中冒出了一點點的念頭,也許這一次不是她自作多情,她緩慢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噠。
保險櫃的金屬小門打開了。
“裏面放着一份加密的文件,封皮寫着菲尼克斯計劃。她知道菲尼克斯的意思,意爲不死鳥。顧晚皺着眉頭翻開了文件,發現裏面全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代碼。
封皮上寫着鮮紅的英文字母,絕密。
她不知道這份文件到底代表着什麼,但是顧晚直覺很重要,她拿出了手機將那些代碼通通都拍下,等回去之後再細細的研究。書房裏面沒有找到孩子的線索。
是洛然的酒後失言,還是酒後吐真言?
顧晚有些不確定了,但是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她都要努力的去抓住。
她很失望的離開了書房,出來的時候洛然還沒有醒。
半夜的時候,他發起了高燒,一直都在囈語不停。
一直都在喊顧晚的名字。
顧晚是守在他身邊,想要趁着他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問出孩子的消息,卻被他燒紅的臉扎的有些心疼了。
她告訴自己要狠心。
“我在這裏。”
“顧晚……晚晚,不要怪我……”
像是噩夢,他睡的一點都不安穩,像是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生怕她會在意。
顧晚給他換了一個冰袋。
第二天對於y國人來說是震驚的。
安家全體都出現在大衆的面前。
他們從來都是低調的,高貴的,不會被常人所接觸到的。在y國,所有的人都聽說過安家,但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們向來比較神祕,或許對於安蔚然要熟悉一些,但是今天安蔚然不在。
因爲安邊榮覺得顧晚看了她會覺得膈應,甚至是反感,所以暫時就讓她受點委屈,以後再補償她。
安蔚然表面上欣然答應了,但是心底卻是越來越恨,憑什麼她要退讓啊!難道她陪了他們二十多年都比不上顧晚麼!
安洛軒說的更加直接,說不能讓一個整容女出現在大衆的面前給安家抹黑,認爲安家的女兒都是像她一樣的貨色!
他的眼神和語氣裏不乏諷刺和鄙夷。
氣死她了!
整個y國的所有頻道,廣場上的大屏幕都出現了安家四個人的身影。
這是他們對二十年前失誤的道歉,也是對顧晚的挽回。
安洛軒將她的話帶到了安家之後,安邊榮就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如果這能夠讓顧晚消氣回到安家,那麼他們願意高調一次,喚回自己的女兒。
安老夫人的神情有些蒼老,臉色灰敗,看上去是生病了。管靜儀一直在她的身邊扶住她。
“今天,我將對我二十年前的失誤道歉。因爲我的疏忽,我失去了我的小女兒。又因爲種種錯誤,我們錯過了她,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顧晚,對不起。”
那個低調的豪門彎下了腰,對着屏幕鞠了一躬,當衆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顧晚看着顯示屏中的安家人,嘴角緩緩的上揚,她的眼神冰冷。單單這樣,怎麼可能會熄滅她心中的那股恨意呢,她恨不得將安蔚然凌遲,因此也遷怒到了支持她作惡的安家人。
如果沒有安家的勢力,她怎麼會有能力做出這麼多的惡事。
“晚晚,回家吧。”
屏幕上輪播的是顧晚走秀的照片,那個曾經風靡一時,被貝克曼一手捧出來的東方精靈。
她還有一個名字,叫溫婉。
原來是她啊!
居然是她!
不少人恍然大悟,不少人驚詫震驚!
還有一個人後悔莫及!
弗朗西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沒有想到他看不起的一個女人,居然是安家失蹤了二十多年的小女兒。弗朗西斯覺得上帝一定是在在作弄他,不然不會安排這樣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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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訂婚宴那天,他再忍一忍不去取消就好了。
他現在就能夠拉到一個堅強的後盾,看到安家居然爲了一個小女兒出面公開道歉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們心中到底佔據了多重要的位子。
都是那個私生子,他一定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弗朗西斯嚥下了那口氣,撥通了洛然的號碼。
一陣極其喧鬧的鈴聲不斷的響起,睡夢中的人睜開了腫脹的眼睛,洛然的嗓子都冒煙了,接起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不管如何,你現在必須用各種辦法和那個女人訂婚,我不反對你們了。”
弗朗西斯端着架子說道。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只要你和那個女人訂婚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甚至可以考慮將格林家族的產業交給你一些實權。”
他現在不過就是個代理人而已,到最後這些東西都會被收回去的,只要他的大兒子醒了……
洛然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聲音沙啞的說道,“都已經結束了,父親,訂婚宴是您下令取消的。這麼出爾反爾未免太過於兒戲了吧。”背後傳來疼痛,高燒之後的後遺症讓他渾身無力,他煩躁的掛斷了電話。
也不管弗朗西斯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