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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第一次和洛長安一起過年。
在秦茉的記憶裏，並沒有什麼溫暖的存在。秦振國和秦雪他們纔是一家人，她是個外人。
她是多餘的。
真可惜，老爺子沒有和他們熬過這一年。
要是他在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茉茉，在想什麼？”
洛長安放下了購置的清單，擡眸看着她問道。
她已經發呆發了很久了，連他什麼時候寫完的都不知道。
“在想爺爺的事，他要是和我們一起該有多好。”
人這輩子來這世上，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就是爲了來失去一些東西的麼？
一邊得到，一邊失去。
失去那些至親至愛。
秦茉有些想不明白，她又開始鑽牛角尖了。
“誰說他不在的，這洛家到處都有他生活過的痕跡，他一直都陪在我們身邊的，只要你用心去感受。人並不是死了就真的死了，還存在你我的記憶之中不是麼？只要我們沒有遺忘，他便存在。”
洛長安這把年紀了，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他也會覺得傷心難過，可是一想到父親的那些好，他便努力往另一個方向去想。
他還在。
他存在這洛家，這個大園子裏面。
“別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你的朋友不是要到了麼？讓她留下來過年吧。這是我們父女一起過得第一個年，往後還有更多相聚的機會，他肯定希望我們這些活着的人能夠開心，所以……開心點。”
她吃了那麼多的苦。
洛長安不想她記得那些事了，如果這世上有能夠將記憶一鍵清除的方法，他一定想要給秦茉試一試。
“嗯，我會的。”
她嘴上說着會的，只不過是想要洛長安放心而已，但其實，很多事情哪裏有那麼容易忘記啊。
“少爺，楚先生來了。”
楚亦欽在這洛家可真是來去自如，秦茉已經完全無法阻止他了。
“讓他進來吧。”
洛長安雖然對楚亦欽的態度還是那麼不好，可是在很多時候已經開始聽他說什麼了。
楚亦欽有些話，也是值得聽一聽的。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呢？”
楚亦欽走進來，完全就是嘮家常的陣仗。
“諾諾呢？”
“睡着了，福伯很喜歡帶着他玩，玩累了就睡了。正好下午，他睡一覺起來可以喫點晚飯。”晚上接着睡。
這冬天過得就真的像是豬一樣。
他們對這麼小的孩子也沒什麼要求，不求他成爲天才，只要乖巧懂事以後不爲禍人間便好了。
“你什麼時候走？”
秦茉看着他，心情不太好。
“什麼？”
“快過年了，你什麼時候離開洛家。需要我提醒你的家在江城麼？你是不打算回去了麼？我們洛家可不歡迎你在這裏過年。”
“那諾諾呢？難道我們父子都要走麼？我孤苦伶仃的又沒什麼家人。早和岳父說過了，讓我入贅在這裏就好了。”楚亦欽也學會了不要臉，他簡直是什麼話都能夠說得出來。
“誰是你岳父？這張嘴要是再沒有把門，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洛長安和秦茉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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