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茹不敢去想。
她只是邁着步子走上前去問道:“鍾少,你有哪裏不舒服嗎?醒酒湯有沒有忌口?”
鍾凌霄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搖了搖頭:“沒什麼忌口,隨便煮點就行。你們訂婚宴配備的酒品飲料度數這麼高的嗎?”
“基本都是低度數,但有些賓客偏向於高度數的,我們也準備了一些。”
趙雅茹實話實說,她猜測鍾凌霄可能喝了高度數的酒水。
鍾凌霄有些反胃,他看了一圈四周沒見着鐘意的身影便問道:“鐘意在哪裏?”
“之前被我未來弟妹弄髒了衣服,就回房間去換了。”
“他沒離開?”
“沒看到他離開遊輪。”趙雅茹有些疑惑,“怎麼了?”
鍾凌霄並沒有完全相信趙雅茹的話,而是派了人手再去查看。
趙雅茹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鍾大少,您一直待在阿政的休息室嗎?中途他有去找過你嗎?”
“倒是沒什麼印象,但我一直在他房間裏。出什麼問題了嗎?他怎麼沒在宴會廳宴客?”
趙雅茹的笑容有些尷尬,“哦,他可能有點累了。您在宴會廳坐一會兒,我去廚房催催醒酒湯。”
“不用了,我回自己房間就好。麻煩裴少夫人將醒酒湯送到我的房間去吧,如果遇到裴政就請他來我房間,我有些事要和他商量。”
“鍾大少!”
趙雅茹攔在他的面前,“您在樓下等比較方便。”
她的腦子裏面有些不切實際的猜測。
不論在鍾凌霄房間裏的男人是誰,但如果被鍾凌霄知道有男女在他的休息室苟合廝混,他也會不高興的吧。
她心中還有一個最壞的猜測。
絕對不能發生!
鍾凌霄不是個蠢貨,他能看出趙雅茹是在故意阻攔他回房間。於是他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將趙雅茹看得心虛又難堪。
“裴少夫人,宴會廳里人多嘈雜,我被吵得頭疼。如今就只想回到休息室好好躺着,等酒勁兒徹底過去再回老宅。還是麻煩你將醒酒湯給我送到房間吧。”他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裴家夫婦到底有什麼事瞞着他,於是鍾凌霄便進一步試探。
可沒想到這話說出來之後,趙雅茹的臉色便更加奇怪了。
她沒想到鍾凌霄執意要回到房間,現在上去,誰知道回撞見什麼場景呢。
趙雅茹的手指甲幾乎是嵌入手心中,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該怎麼拖住鍾凌霄的腳步?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旁邊被旋轉樓梯遮掩視線處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裴家準備休息室難道不是給賓客休息用的嗎?裴少夫人爲什麼阻止呢?”
趙雅茹循聲望去,卻看到霍行舟牽着喬惜的手走了出來。
她心裏咯噔了一聲,他們究竟聽到了多少對話?
趙雅茹連忙找了個藉口:“我並沒有阻攔,而是想要給鍾家大少一個更好的體驗。霍總可別誤會了我的好意……”
霍家人很難纏。
她得想個辦法將這事給圓過去,她打量着鍾凌霄漸漸泛着冷意的眸子,知道鍾家和霍家不對付便說道:“霍總是在挑撥離間嗎?我們裴家和鍾家的關係不一般,我與鍾大少說話,也和您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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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凌霄一聽,也被轉移了注意力,將槍口對準了霍行舟。
“我竟沒想到霍總是這樣婆婆媽媽愛管閒事的性格。聽說你妹妹差點被淹死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裏和我們聊天呢?”
“你……”喬惜正想上前辯駁,卻被霍行舟給攔住了。
他看着鍾凌霄和幾乎要隱身的趙雅茹說道:“我妹妹落水的事,倒是要問問裴少夫人了。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突然落水呢?怎麼恰好甲板上的監控突然就壞了?這一切是否太巧合了?”
趙雅茹別過臉說道:“那說明您妹妹運氣不太好,能怪得了誰?我們裴家已經致歉了,也請霍總別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
霍行舟那雙眸子翻涌着濃烈的情緒,又被他深壓在譚底,他將話題轉了回來。
“鍾大少怎麼還不回休息室?這滿身的酒氣薰着我夫人了,簡直是臭氣熏天。”
“你……”
鍾凌霄冷哼了一聲,“等我換了衣服再來和你算賬。”
他也聞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濃烈的酒精味了,越發嫌惡,擡腿就走。
趙雅茹着急了:“鍾大少,你慢點。我……”
“裴少夫人爲什麼總攔着鍾大少回自己的休息室?難道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霍行舟揚聲說道。
周圍許多賓客都聽到了,不自覺地就打量着趙雅茹,將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喬惜跟着霍行舟一唱一和:“可能是鍾大少的房間裏藏了寶貝吧,我倒是很好奇裏面到底藏了什麼。”
賓客們一聽也起了興趣,忙着起鬨。
“是裴家給鍾大少另外準備了禮物嗎?不知道我們是否有幸能看看?”
“我也很好奇。”
“要不一塊去看看?”
人一多,他們就不懼怕鍾家的勢力了,都鬧着要去他的休息室看看。
趙雅茹看到大部分賓客都被他們的談話吸引,跟着要湊熱鬧,她額頭上幾乎出了細密的汗水。
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哪有什麼寶貝……是霍總誤會了,我們裴家不會……”
她的婆婆裴夫人更是擠到了她的身邊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在搞什麼東西?是不是私下做了虧心事?”
趙雅茹心中喊冤,又埋怨這只會拖後腿的婆婆,恨不得找個人將她給拖走。
哪有人這麼下兒媳面子的!
“婆婆,您先別添亂。我怎麼會做虧心事呢,實在是沒有的事。”
“趙雅茹,我們阿政呢?是不是被你使喚做什麼事了?”
趙雅茹真是連連叫苦。
她餘光掃見那位霍總似笑非笑的眼眸,總覺得對方好像也猜測到了什麼。興許這裏面還有霍家的手筆呢。
“是呀,裴政呢!”
宴會廳入口處,那光風霽月的年輕男人緩緩走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爲宴會的東道主,裴總怎麼這麼久都沒有露面呢?他去哪兒了呢?沒準遇害了吧。”鐘意語氣刻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