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霍思嬌詫異地看着他。
昨天他們就離婚了，爲什麼？
沈玄知的喉嚨發緊，心中很是緊張。他知道自己內心那隱祕又有些骯髒的想法，希望霍思嬌能夠慢慢回頭。聽說她也是爲了家族才和謝家聯姻的。
那麼等帝都的事情結束，她和謝敘白或許會離婚？
那個時候，他希望自己還有機會。
霍思嬌納悶：“爲什麼離婚？你別說是爲了我吧，我可承擔不起。”
當初沈玄知說的那些狠話歷歷在目，他說她怎麼要自甘墮落當小三，插足他們的婚姻。霍思嬌傷心了很久，她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踐踏過尊嚴。
“是我們協議離婚的。”沈玄知聲音有些低沉，“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感情，現在這段婚姻繼續下去也沒有意義。陸家倒了，關家有喘息的時間。”
霍思嬌只覺得心中有些悽惶。
她低着頭，那鞋尖踩着另一只腳，神情叫人看不出什麼不妥。
沈玄知有些緊張：“我和她真的從未發生過什麼。她也決定做個單身媽媽。”
關靜檀看着柔美，但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倒是襯托得沈玄知有些……落了下乘。
霍思嬌的聲音很輕也有些沙啞：“你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
沈玄知身上的仇恨枷鎖解除了，他身上那股陰鬱的氣質也減少了許多。他的心頭再也沒有沉甸甸的負累，有些話憋了很久總是能說出口了。
沈玄知看着她低頭，頭頂有一個可愛的發旋。
他說道：“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從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我故意的。其實，一開始就喜歡你，只是我配不上你。”
那份自卑讓他錯過了很多。
長廊裏很安靜，只有昏黃的燈光落在霍思嬌的身上。
她身上多了一股沉靜的氣質，“沈玄知，你一開始就做好決定了呀。我是那個被你放棄的人。你現在和我說離婚，我……有些突然。”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逼你做什麼決定的，我只是想要將我的現狀告訴你。”
“但這是對我的困擾。”霍思嬌抿了抿脣帶着一些笑意，“我是已婚的狀態，有夫之婦。”
沈玄知點了點頭，並沒有那麼激動。
他只是平靜地說道：“我聽說你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你們……”
“我們在培養感情，謝敘白挺好的。”霍思嬌真心誇讚道，“他做事認真，對感情很專一。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我放棄他，再選擇你？難道僅僅是因爲曾經的我喜歡過你嗎？”
那不能夠。
這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扎進了沈玄知的心中。
他和謝敘白比，永遠比不上。
“沈玄知，我希望你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是遵從你內心的想法。而不是爲了誰才做這個決定，否則我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我不需要別人爲了我改變人生軌跡。”
沈玄知低着頭，那光線明滅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是能夠感覺到他不太高興，渾身都透着一股失落。
他想過霍思嬌可能會罵他，用兇巴巴的語氣指責他。可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平靜，平靜地讓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恐慌。
他如果想要和她在一起，憑什麼？
不過是一開始那點喜歡，如果連那點喜歡都沒有了。
他還有什麼籌碼？
“沈玄知，我們那段已經過去了。”
“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
“沒有，哪怕我以後和謝敘白離婚了，我應該也不會考慮你的。”
霍思嬌就是要將話說死了。
她不想給沈玄知一點點希望，“快到時間了吧，麻煩你給我嫂子拔針。之後，我們也許還會有交集，就當個普通朋友吧。”
她將話說完，便進了臥室。
沈玄知的心被戳得鮮血淋漓。
他怨不得誰。
樓梯口鬼鬼祟祟的孫威猛將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個大概，他噔噔跑下樓連忙和謝敘白分享最新八卦。
“沈玄知離婚了！他求複合呢！還和霍思嬌表白。”
謝敘白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
孫威猛眼尖得很，“你緊張了吧？求求我，我就告訴你霍思嬌的反應。”
“求你。”
謝敘白這人沒什麼架子。
“真沒勁兒。霍思嬌說你很好，她在和你培養感情。讓沈玄知死心，你是沒見着沈玄知那模樣。我看他都差點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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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敘白不關心這些話而是問道，“你聽她說喜歡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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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她倒是承認自己之前喜歡沈玄知了，沒說喜歡你。只是說你很好，可能是在給你發好人卡吧。”
謝敘白將手裏一杯茶全都喝完了。
許久都沒有說話。
孫威猛偷摸看着他：“你喜歡霍思嬌啊？協議結婚假戲真做呀？”
“她那麼好，爲什麼不喜歡？”
“謝敘白，你沒救了！你以後得被霍思嬌喫得死死的！”孫威猛無奈地看着他，然後進廚房打算自己找點喫的。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霍思嬌順着臺階走下來了，她看到謝敘白在客廳裏便說道：“你還沒走呀？我今晚就住在這裏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謝敘白說道：“不送送我嗎？”
“走吧。”
霍思嬌沒有多想什麼，和謝敘白一塊出去了。
她輕聲說道：“我嫂子這身體估計還需要休息幾天，我哥看着細心但到底是個男人。我就想着我留在家裏就算是和嫂子說說話也行。”
“嗯，那你什麼時候想回家就和我打電話，我找人來接你。”
謝敘白語氣淡淡的，兩人之間一直都是這樣客氣，倒是少了一些尋常夫妻之間的親暱。
霍思嬌跟着他走到了門外，看着那輛車說道：“寧特助沒來，你自己開車回去？”
“嗯。”
“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好。”
霍思嬌看着他說了大半天卻沒有挪動步子就問道：“你還有事嗎？”
“是有些，你和我上車說吧。”
“哦。”
霍思嬌坐進了副駕駛，看着駕駛座的謝敘白說道：“什麼話這麼神神祕祕的？”
謝敘白沒有說話，俯身而來。
她的座椅被下調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紅脣就被人給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