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根本就不是蠶絲,而是別的東西。
鐘意想到了這個問題,鳳南汐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鐘意:“這裏頭有貓膩?那麼大的碼頭他們怎麼敢動手腳呢?”
裴家已經是家大業大了,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們走私的。
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鐘意淡淡地說道:“我說的這些都沒有憑據,只是猜測而已。需要你……去求證。”
鳳南汐乾笑了一聲:“哈哈哈,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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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反問:“你不是連內部機密的消息都能得到嗎?”
“我……”糟糕!
鳳南汐暗道不好,她得到消息就跑來了有點太着急,自己的馬甲可別掉光了。
她扯了個謊說道:“那是裴乾不小心說漏嘴被我知道了。”
“裴家的機密會告訴裴乾?”
裴乾就是個敗家子,要是蠶絲的祕密是真的。那麼裴家是絕對不會透露口風的,裴政是個聰明又陰狠的人,怎麼可能做事這麼疏忽。
“那是他不小心偷聽到的。他那張嘴可不嚴,隨便套一套話就套出來了。我畢竟是要和他訂婚的,我倆再不對付平時相處的時間也比較多。”
鳳南汐的耳根有點發紅。
她在撒謊。
平時和裴乾見面的機會沒幾次,每次一見面兩人就吵架鬧得不歡而散。除非是有雙方家長都在場的情況下,勉強能夠閉上那張嘴,安安靜靜和裴乾待會兒。
這種機密,那個賠錢貨怎麼可能告訴她!
但她也不能和鐘意說,她是國際有名的頂尖黑客吧。
那不是將把柄塞到他手中嗎?
他們這樣的人,是不能見光的。
鐘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沒想到你和裴乾的感情進展不錯。”
鳳南汐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有一些羞惱。
這是什麼眼神,看不起她嗎?
“鍾少,畢竟我長得也不差,家世也可以。他裴乾憑什麼看不上我?我們兩家已經在議親了,訂婚宴那天一定會給你邀請函的。我做事,你放心。”
鳳南汐嘴硬道。
鐘意笑着說道:“那你要快點,別耽誤幾年連婚都結了,裴家還沒有倒。那你這輩子算是賠進去了,我那每個月一千萬的報酬可不好賺。”
“今天給你提供的消息,還不夠大嗎?”
“挺好,等我證實後再看。”
“那蠶絲的問題我是幫不上鍾少了,我只提供一些線索。”鳳南汐拿着筷子喫着菜,她的動作很自然。這大半天耗在法院裏,連頓熱飯都沒喫上。
現在有滿桌子的好菜,正合適。
鳳南汐故意轉移話題:“這傢俬房菜真好喫。”
“這是海城的特色菜吧?沒想到這麼合我的胃口。”
她嘴裏唸叨了幾句。
鐘意看着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就不好玩了。
……
另一邊。
程寒醉醺醺被送回了別墅。
小圓和孫威猛都上前將他給攙扶住,“老先生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你和誰去喝的?”
孫威猛真是一臉愁容:“這把年紀,之前的傷還沒有好全,可別喝出毛病來。”
小圓連忙說道:“那我去廚房煮個醒酒湯。”
“你去吧,我扶着老先生。”
孫威猛將人扶到了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
“程老先生,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話剛落下,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那程清念紅着眼眶,滿面淚痕地走到了他們面前。孫威猛伸出手就護住了程寒,生怕這戀愛腦要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爸!”程清念哭得嗓音沙啞,“你怎麼真的能去當證人!還將罪名說得那麼重,就算陸半農是活該,那你也要幫着映雪說點好話呀。我們母女分離這麼多年,才相認多久……她就要去坐牢了!五年呢!”
人生有幾個五年。
程清念被關在了家裏,霍家也以她精神有問題不讓她出席。但法院的審理判決是有官方直播的,陸映雪和陸半農的事萬衆矚目,應該給公衆一個交代!
程清念自然是全程都看到了。
她沒想到父親真的那麼絕情,看到法院的判決便覺得五年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但她也不想想,陸映雪曾經是想要殺人的主兒。
“爸!能不能再上訴呀!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程清念哀求道,卻對上了程寒那雙冰冷的眼睛。
裏面沒有一點暖意,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
程清唸的嗓音漸漸低了下去,她有些害怕。父親一直都是很嚴肅的,可以前看着她總會帶着一些無奈和溫情,但現在卻是一片寒冷,彷彿那點親情都沒有了。
她不敢再哭嚎。
程寒有些踉蹌地站起身,看着她說道:“你之前說如果她真的被判刑,你就留在帝都每個月去探監,是不是真的?”
“……是。”
“那你就留在帝都吧。”程寒喝了一頓酒,那些什麼紛亂的親情感情全都放下了。
“什麼?”
程清念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也覺得程寒可能是喝酒喝醉了。
“你留在帝都照顧你的女兒,等她出獄。我回月亮村,以後就算遇到任何麻煩,你都別來找我了。我們父女的緣分就到此爲止吧。”
既然和她說了那麼多話,都說不通。
那麼就和她說個明白吧。
他這一頓酒可沒白喝。
程清念滿臉不可置信。
但程寒不想和她糾纏,只是說道:“你在帝都自己找房子找工作,別不要臉賴在喬丫頭家裏。你對她算是恩將仇報,她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一番話將程清念說得滿臉臊紅。
“我會將我的積蓄分給你一半,但這些年我也沒存到什麼錢。最多只能分你三五萬,你拿着在帝都生活吧。反正霍家已經將你的身份證明都已經開好了,你放下架子找個工作還是能找到的。”
有些人非要喫苦,那就去吧。
他也不攔着。
程清念張了張嘴巴,腦子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纔好。這一切的發展,都和她想的不一樣。
原來,父親之前不是在說狠話,他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