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聽到他吩咐,順着他的視線看出去。
頓時皺緊了眉頭不悅地說道:“他倆怎麼湊到一起了!難道是想要破壞大哥你的計劃?”
不遠處的鳳南汐也想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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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恰好能遇到這位鍾少!
她都已經落在許多賓客之後離開了,就是想要避開這位眼神如同獵豹一般敏銳的鐘少。她那傻大哥着急離開,直接讓司機將車子開走了。
害得她要從老宅走到街道上才能打車。
但沒想到一輛庫裏南停在了她的身邊,那位鍾少就坐在後排。車窗降下,那雙眼睛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明明看着很溫和卻讓她在青天白日裏打了一個冷顫。
他說:“又見面了。”
鳳南汐努力保持平靜,輕聲說道:“好巧呀,鍾少。”
“這次不裝不認識我了?”
“您剛纔在祠堂裏面的壯舉,應該沒誰能夠忽視吧。我就算再不識擡舉,也知道您是鍾少。”鳳南汐有些小心地說道。
她有些摸不清楚,在現實中的身份對待鍾少該是什麼樣子?
也許是誠惶誠恐吧。
“上車吧,這裏很難打到車。你要走到主道上起碼還要一個小時。那些人見到你和我說話,沒有誰會捎你一段的。”
鳳南汐本能想拒絕,可又聽到男人說:“我怎麼感覺你很怕我?”
什麼怕!
鳳南汐直接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和這位金主爸爸一同坐在後排,鼻尖很清楚地就能夠聞到他身上那股沁人心脾類似於水生生物一般的淡香。倒是和別的臭男人不一樣,用的都是什麼燻人的爹味。
鐘意輕聲說道:“那邊有人在看你。”
鳳南汐轉頭看過去,就見到裴乾那蠢貨,看到她一臉憤怒,像是抓間一般。還有一個和他眉眼有幾分相似的成熟男人,那是裴乾的大哥裴政,剛纔在祠堂裏就和鐘意交過手的。
他倆算是死對頭吧?
說話間。
裴政那輛車慢慢地開了過來,最終停在庫裏南的邊上。
兩個男人隔着車窗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對視之間能夠感受到幾分壓迫力。
裴乾最忍不住開了口:“鳳南汐你什麼意思,一邊和我相親一邊上別人的車。”
“蠢貨。”
鳳南汐低聲罵道。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在罵我?我警告你,你們鳳家可別想腳踏兩條船。而且你上的還是一艘破船!”裴乾警惕又帶着幾分鄙夷地瞥了一眼鐘意。
鳳南汐不顧形象地擠到了車窗邊上,放聲就問:“你說誰是破船?”
“還能是誰?你裝糊塗呢?”
“哦,你說鍾少是破船呀。”鳳南汐看着鐘意,直接告狀,“鍾少,他罵你是艘破船。”
告狀這麼理直氣壯的,還是第一次見。
“我聽到了。”
鐘意有些無奈,但是臉上笑意都比較濃。他的眼神盯着裴乾,將裴乾的後背都盯出了一層冷汗。
裴乾外強中乾地說道:“你看什麼,我說的話有錯嗎?剛纔在祠堂鍾家就宣佈要將你除名了,你把老太爺氣成那樣子還沒有悔過之心!鐘意,你現在可不是鍾家人,我看你在帝都怎麼混!”
“我怎麼混?裴小少還是擔心自己吧,這幾天在帝都行走別被人敲悶棍!”
“鐘意,你是在威脅我?你別落到我手裏!”
裴乾又慫又兇,想要在鐘意面前展露出裴家的氣勢,卻又害怕鐘意的手段。
“呵呵。”
鐘意嘲諷了一聲,“裴大少,你弟弟挺有趣的。要是裴家都像他這樣,那真是未來一片黑暗啊。”
裴乾的腦袋都要伸出車窗外了,怒吼道:“鐘意,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蠢嗎?我……”
裴政扯着他的領子往回拉,警告道:“別丟人現眼!”
“我……”
裴乾縮着腦袋回了車內。
裴政看向鐘意,他越發覺得不該答應鐘凌霄十三灣碼頭的事。
他給自己招惹了一個很難對付的敵人。
但鍾家一亂,裴家就會有很多機會。
也不算是個壞事。
“鐘意,我等着你出招。”裴政放言道。
他還會幫着鍾凌霄將鐘意死死按在地上,叫他不能翻身的。
“好啊。”
鐘意將手搭在隨意車窗上,眉眼含笑:“對了,忘了提醒你。裴小少那押注的一千萬,一定會打水漂的。”
他手指輕點,萬江便開着車呼嘯而去。
什麼一千萬?
裴政轉頭看向裴乾:“他說的一千萬是怎麼回事?”
裴乾緊張極了。
“我……我那是押注的。有人開了賭局,就賭鐘意和鍾凌霄誰能夠拿到繼承人之位。但今天鬧出這樣的事,暫時封盤沒有結算,要等到最後的結果出來。”
莊家說老太爺的話還不明確,要看鐘家內鬥後的結果。
花落誰家,再結算。
他們也正好看鐘家的一齣戲,所以沒有去催債。
“那一千萬哪來的?”裴家花錢都很低調,好鋼都是用在刀刃上,不會隨意浪費的。
“是媽給我的。我說想要和朋友一塊創業,她就……給我了。”裴乾的聲音越來越小,很是心虛。
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裴夫人是很寵愛幼子的,長子太過於成熟穩重沒有讓她體會到當母親的樂趣。倒是幼子單純可愛,經常陪在她身邊,讓她覺得很喜歡。
這種補貼錢的事,經常有。
但這麼大的數額,還是第一次。
裴政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敗家子!我真覺得父母給你的名字取錯了!”
裴乾,賠錢貨。
聽着就不太好。
裴乾捂着臉頰,哭唧唧。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過兩天就去鳳家提親,直接定下這門親事。裴乾,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鐘意和鳳南汐走得這麼近,沒準就是想要破壞我的計劃,我不能讓他得逞!”
裴乾沒法拒絕,只能沉默地接受了。
另一邊。
疾馳的車內。
鐘意單手撐着腦袋,靠在車窗邊。那雙多情的眸子在鳳南汐的身上看了又看,將她看得頭皮發麻。
她問道:“你做什麼?”
鐘意突然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