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雪攔在喬惜的面前，她的視線卻遠遠落在沈玄知的身上說道。
“沒想到你在中醫協會也有一些擁躉。”
喬惜語氣有幾分冷淡，看着她說道：“比拉幫結派，我比不上你們陸家。”
陸映雪沒有浪費時間和她鬥嘴，而是語氣平靜帶着幾分篤定地說道：“上次你說的那個交易，我還有個條件。”
喬惜沒想到陸映雪是抽空和她說這件事。
她看着她右臉頰上的紗布說道：“什麼條件？”
“你說爲了方便研究嗜睡症才帶走姓程的女人，我不管背後是什麼原因。但那女人是中醫協會的人，我只允許你帶走一個月。能不能答應？”
陸映雪猜測喬惜或許知道姓程的身份，所以纔會拿出寶貝玉肌膏來換的。
她很可能是知道的！
喬惜重複着她的話：“我用玉肌膏換一個月的研究時間？是不是太虧了？難道陸小姐的臉蛋只夠換這一個月嗎？嗜睡症我可以不研究的，你的臉倒是很寶貴呢。”
要是換做是之前，喬惜會考慮。
她也很可能答應，因爲那個女人就是程爺爺的女兒！
可現在她有了另一條路！
不需要和陸映雪做交易了，但可以逗逗陸映雪。
“你不換？”
陸映雪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玉肌膏給了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憑什麼不換？”
喬惜隨意將手機收了起來，臉上帶着笑意卻沒有半分溫度，“因爲我心情不好，所以不換。陸小姐一點誠意都沒有，大不了我等下一個嗜睡症患者。我還年輕，有時間等。
可是你的臉，卻沒法等了。”
“你……”
陸映雪皺起眉頭，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難道喬惜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陸映雪一開始想好的說辭，全都派不上用場。
她盯着喬惜，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巡視了幾遍，也沒發現異常。
她真的不知道？
“喬惜，你確定嗎？”陸映雪有些不清楚喬惜是故意拿捏她，是嫌棄一個月的時間太短想要加碼嗎？
她忍不住說道，“如果你覺得一個月的時間太短，我可以給你申請延長。”
喬惜沒直接拒絕，而是說道：“那你能給我延長到多久？”
這場交易，誰在乎誰就會喪失主動權。
從陸映雪來找喬惜的時候，她就已經輸了。
陸映雪聽着她的話，心中有些猶豫。父親一開始只說一個月，但程寒如果去世了的話，那個傻女人應該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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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病不會那麼容易好的。
所以……
“最長三個月，這是我最大的權限了。也足夠代表了我的誠意，你好好想清楚。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之後就不一定了。”
她那雙柳葉眼看着喬惜，很明顯是經過了掙扎。
喬惜咬字非常清晰：“我不滿意。”
“你……你別得寸進尺！”
“我沒得寸進尺，我就是不滿意你開出的條件而已。三個月和一個月有什麼區別，算是你們陸家的施捨嗎？我說過我不着急的，是你着急。”
喬惜打量着她幾眼，嘴角帶着幾分諷刺說道：“陸映雪，求人辦事不該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這都是你對我的憐憫。”
陸映雪很清高。
她被捧了十幾年了。
陸映雪被她說得臉色鐵青，咬着脣瞪着她說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不想交易了。”
喬惜翹起嘴角看着她，“你不用糾結了。”
“什麼？喬惜，交易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說不行就不行嗎？”
“你一直都沒有答覆，我就作罷了。畢竟我在家養病三天，你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還是說……你和我在做心理博弈呀？現在就讓你省事了。”
喬惜看着她的臉頰說道，“這道疤，就當是你的教訓吧。”
“你！你耍我呢！”
陸映雪渾身緊繃，死死地看着她。
“啊？”
喬惜裝着無辜地看着她，“你現在纔看出來呀？”
“喬惜你……”
“陸映雪，只允許你們陸家人做缺德事，不許我耍你一次呀？”喬惜的臉色瞬間變冷，“別忘了你手上還沾着誰的血！”
喬惜說完話，準備轉身走了。
陸映雪的心底滿是怨怒！
“喬惜！你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拿出最後的底牌了。
這事在當年也不算是絕密，有一些老人還是知道的。
比如那位黃炳易老先生。
他要是和喬惜說上幾句，也什麼都知道了。
陸映雪看着喬惜停下的腳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那女人姓程，程寒的程。”
喬惜問：“那又怎麼了？天底下姓程的那麼多。”
“她是程寒的女兒，親生女兒。”
陸映雪壓着聲說道，“監察部的老前輩們也應該能程寒的親生女兒，這可是你師傅唯一的血脈。”
喬惜沒想到陸映雪居然爲自己的那張臉，做到這份上。
連這種陳年舊事都告訴她。
但陸映雪應該不知道自己和程清念有可能是親生母女吧。
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關係如此混亂。
“喬惜，你還在猶豫什麼？看來你對你師傅也不是很真心。你不想帶走她嗎？你不想……”
“我不想。”
喬惜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和你換玉肌膏呢。”
她輕笑了一聲轉過身就進了會議室。
陸映雪被氣得胸口起伏。
喬惜怎麼回事！
她怎麼聽到那女人的身份還這麼淡定，不對勁。
陸映雪死死皺着眉頭。
她以爲百分百把握的事，竟然被喬惜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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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重新走進了會議室。
坐下後，她那雙眼睛一直在喬惜身上游移探究。
她不信喬惜能夠表現得這麼淡定。
肯定是有問題！
她是裝的吧！
還在拿喬呢！
半小時休息的時間到了。
陸半農提議是否通過程寒名譽會長的提案，絕大多數都直接舉手表決了。
“好，那會議結束後就對外宣佈。”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在媒體面前裝好人，揚名聲了。
“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散會吧。辛苦大家今日……”
喬惜坐在他身邊的位子，手指握拳叩了叩會議桌說道：“陸會長，我還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