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嬌轉身看向謝敘白說了一句:“多謝你解圍,否則我和她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呢。幸虧這裏人少,否則就給霍家丟臉了。”
她也沒想到會和裴純打起來。
那女人像是瘋婆子似的,蠻不講理。
“事情因我而起。”
謝敘白緩緩將西裝外套脫下遞給她,“遮一遮吧,禮服扯破了。”
他的視線從她腰部惹眼的鏤空劃過,沒有任何過界的意味。
霍思嬌接了過來大大方方地披在了身上,說道:“多謝你,等乾洗後再還給你。”
“不客氣,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
“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我算是得利了。剛纔看我嫂子匆忙離開,我有點擔心。先失陪了。”霍思嬌講道理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她畢竟是杜鵑親自教導出來的千金小姐。
“嗯。”
謝敘白應了一聲。
霍思嬌踩着高跟鞋,那被黑色西裝外套掩映的細腰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她走到長廊口的時候看到沈玄知還站在那裏。
霍思嬌的腳步慢了一些,現在的沈玄知都快讓她認不出來了。
他穿着正裝,也像是個富家公子哥。
眉眼依舊是那淡淡的陰鬱,一想到他是和作爲關靜檀的男伴出現的,霍思嬌就強迫自己不要深究。
沈玄知厭惡她!
可能喜歡的是關靜檀那樣性格的女孩吧,關靜檀可算是帝都雙姝呢。
祖上瓜爾佳氏專出美人,她比不上!
思及此,霍思嬌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
沈玄知的眼底微暗,他是跟隨謝敘白過來的,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霍思嬌。
還看到她與別人大打出手的場面。
她……什麼時候和謝敘白牽扯上關係的?
沈玄知的喉嚨緊了緊。
倒是謝敘白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散溢出來。
他語氣平緩地問道:“沈醫生,你剛纔跟着我許久欲言又止。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沈玄知經過喬惜的推薦,已經爲謝老夫人調養身體了。
謝敘白偶爾也會在謝公館撞見他,稱呼一句“沈醫生”最合適不過。
沈玄知望着他,心頭那股複雜的情緒被他狠狠壓了下去。
“謝少,我之前賣了一條小葉紫檀的佛珠,那是我父親留下的遺物。輾轉打聽,才知道它成了你的收藏。我想問問你……是否能夠賣回給我?”
那一串佛珠賣了十八萬。
他是用來還霍思嬌錢的。
現在的沈玄知,經過試針大會之後聲名鵲起,找他看病的達官顯貴逐漸多了。
他也有些積蓄能夠贖回那條佛珠。
可當鋪的說那一串佛珠已經被人買走了,他是在謝家見過謝敘白戴過,纔有了這樣的念頭。
謝敘白打量着他,深知沈玄知這種性格的人自尊心極重。
能夠讓他說出這樣的軟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笑了笑說道:“這串佛珠可以當做你爲我奶奶調養的診費,我們謝家就不另出錢了。回頭我派人將它拿給你。”
“診費用不上這麼多。”
“只要沈醫生爲我奶奶盡心調養,那份用心值這麼多。”
謝敘白幽幽地說道,“只是有些東西能贖回,有些東西是贖不回的。沈醫生下次可別隨意將心愛的東西推出去,否則不一定能夠找回。”
一語雙關。
沈玄知隱約明白他的意思了。
沈玄知腦海中劃過與霍思嬌決裂那一天,說出那些傷人至極的話。
心臟抽痛了一下。
但從他決心來帝都的那一天開始,一切就不可能了。
謝敘白看着他說:“聽說沈家從前爲關家解決了不少麻煩,關家老爺子還曾經在醉酒後許諾過一門婚事。什麼時候沈醫生好事將近了,也給我們謝家發一份請柬。失陪了……”
謝敘白說完這話便離開了。
沈玄知站在原地,眼神暗沉。
母親當年懷他的時候,關家和沈家確實開過這樣的玩笑。
他與關靜檀是同歲。
……
另一邊。
陸映雪臉色凝重地在頂樓找尋鐘意,她在醒酒湯裏面加了東西。
明明是讓鐘意喝了醒酒湯休息的,可在他的休息室裏面居然沒見到人。
他去了哪裏?
這時候亂跑指不定會便宜哪個女人呢。
陸映雪心急如焚。
“你們快去找人,不要大張旗鼓。花廊和外面的角落都要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女賓也不見了。千萬別驚動其他人。”
她指揮着陸家的保鏢去找人。
陸映雪提着裙襬踩着高跟鞋來回走動,她讓服務生從後廚端了不少醒酒湯。
一間房一間房敲過去,貼心地詢問休息的賓客是否飲酒過度,需不需要醒酒湯。
既表現了自己的體貼大度,也趁着這個機會看看房間裏是否有異常。
鐘意到底去哪裏了!
“你再去把走廊的監控調出來,我馬上就需要。”
陸映雪指使着人去調監控。
“是,大小姐。”
她心急如焚,但還是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意。
陸半農見她動用了大量的人手,便趕到了樓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映雪有些難以啓齒,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我給鐘意下了藥……現在他不見了,我怕他和某些女人……”
“胡鬧!”
陸半農臉色泛青,“你怎麼會做這種糊塗事呢?”
“他……他平時不與我親近。我想着今晚是個好時機,再這樣拖下去繼承人的位子都要拖沒了。”陸映雪確實有些急躁,但時間來不及了。
她必須要當鍾家未來的主母!
這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陸家永遠都爬不上的高度。
“先找人吧,別走漏消息。萬一鐘意和別的女人……你也忍着,今晚的事不能鬧大!”陸半農說這些話是警告陸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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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映雪緊蹙着眉頭,心裏很不爽。
若是訂婚宴,未婚夫和別的女人睡了,藥還是她下的。
這就是啞巴喫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陸映雪心中涌現一陣一陣的惱火。
就在這時!
人羣突然騷動了起來。
鐘意的助理寧遠正在帶人到處找鐘意,看上去表情凝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知不覺,人羣便開始議論了起來,都在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們也注意到了陸家的動向,鍾凌霄站在人羣后邊嘴角勾起笑意,他朝着下屬使了一個眼色。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一聲。
“我看到鍾少是往五樓去的!好像還摟着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