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點頭說道:“好。”
她指了指衣架上那件鵝黃色曳地長裙,點綴着治癒色系的刺繡蝴蝶說道,“這件禮服適合訂婚宴,我看了介紹說是伊琳大師的新品名叫春生。也正是迎合了訂婚宴的好意頭,陸小姐覺得如何?”
陸映雪狐疑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原本是她爲難喬惜和鐘意,現在成了她防備喬惜挖坑。
這件黃色是否有什麼不妥當?
但陸映雪表面上還是很友好地說道:“看着很漂亮,那就這件吧。”
“陸小姐不試試嗎?”
“我相信喬小姐的眼光。經理,麻煩將這件禮服送到陸家。”這種檔次的禮服都需要有人專人打理送貨。
喬惜靠在沙發上指了指男款那套袖口繡着同款金線蝴蝶的白色西裝說道:“鍾少,你覺得那套西裝怎麼樣?這與陸小姐的裙子是一套。”
他很適合穿白色西裝,符合很多少女夢中白馬王子的形象。
腰細腿長,清雋。
鐘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好,就它吧。經理,麻煩把賬單送到鍾家老宅。”
他壓着心裏的複雜情緒開口:“我還有公事,先走了,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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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很快,陸映雪想要挽留都沒有將人留住。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喬惜等人說道:“我也有事,就先走了。喬小姐別忘記等我和阿意的訂婚宴之後,你就要去中醫協會報到了,期待你加入中醫協會之後的義診。各位同行可是很期待我與你重新較量,試針大會終究是遺憾。”
喬惜看着她說道:“十分期待。”
她也想要和陸映雪一較高下。
能有機會在最公平公正的場合,和她比試一番。
陸映雪露出了一個很公式化的笑容,直接離開了設計工作室。
“有病。”
霍思嬌罵了一句,“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讓我們挑選禮服,結果沒怎麼挑又離開了。嫂子,她爲什麼要讓你給鐘意挑禮服?”
喬惜搖頭:“不知道。陸映雪做事,一定有她的深意。她和嚮明珠可不一樣,心思特別重。哪怕陷入絕境,都能夠扭轉乾坤。既然我們想不通,回頭問問你哥哥吧。”
“嗯,我哥哥聰明。他知道的很多,指不定能猜到陸映雪的用意。嫂子,沒了那些糟心的人,我們趕緊挑選禮服吧。我可要好好給你挑一挑,要做到驚豔卻不刻意,氣死陸映雪。”
……
瑞莎商廈外。
那輛熟悉的京A車牌號的庫裏南正停在一旁,萬江坐在駕駛座裏,腦子一刻都沒有停下胡思亂想。
他眼睛瞄着後面剛停下的那輛勞斯萊斯,出來了一個非常惹眼的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
這位霍總該不是也去瑞莎頂層的吧,那不是要和鍾少撞上了嗎?
萬江心中正在上演小劇場,就看到金碧輝煌的正門出現了一個修長貴氣的身影,那不是鍾少嗎?
王見王呀!
鐘意站在臺階上,那雙眼睛望見了拾階而上的霍行舟冷了一些。
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尾顯得更長,暗藏危險。
鐘意冷聲開口:“真巧啊,霍總。這麼大的帝都,我們都能在這裏遇見。”
陰陽怪氣的。
霍行舟不急不緩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和他同站在一個臺階上。
兩人之間,暗潮洶涌。
眼神交鋒。
霍行舟嗤笑了一聲:“不巧,我是專程趕來看你笑話的。”
“你……”
鐘意一臉陰鬱,“你是故意安排喬惜今天來挑禮服的?”
“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畢竟我希望她能少見你幾面。最好黃炳易能夠搬出鍾家,和你們毫無關聯。”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鐘意那張精緻的俊臉冷凝:“那你的算盤落空了。她遲早會和我有瓜葛的,等我徹底掌控鍾家消除了那些隱患。她什麼都知道……”
霍行舟奚落道:“徹底掌控鍾家?你的意思是要遵循鍾老太爺的意思,先和陸映雪生個兒子?”
“霍行舟!你非要這麼說話嗎?”
“鐘意,你別忘了她已經嫁給我了。”
鐘意冷笑:“她嫁給你不過是沖喜。”
霍行舟冷嗤了一聲:“那也是日久生情了。”
“那又如何?我們認識的時間更長,嫁人了也可以離婚。我鐘意不在意她經歷過什麼,只要她是她就好。”
“你堂堂鍾家少爺要去當男小三?”
鐘意的眼尾泛紅帶着幾分冷意和決絕:“我在她面前從來都不是什麼鍾家少爺。霍行舟,其實你巴不得我不告訴她真相。因爲連你也怕她心底是留着我的位子的。因爲活人從來都爭不過死人。”
霍行舟的面容冷淡:“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死去的阿意在喬惜心中佔據很重的位子。
可是活着的鐘意又能剩下幾分?
鐘意緩緩平復呼吸,冷冷地看着他:“霍行舟,我與她從小相依爲命。你不信,就等着看吧。”
霍行舟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照片。
照片背面熟悉的字跡,歲月逝去,依舊沒有褪色。
上面寫着的那行字。
他閉了閉眼睛,看着鐘意說道:“多謝提醒。等我們孩子滿月酒的時候,希望能等到你說的那個場面。不過,喬惜給你挑的訂婚禮服滿意嗎?”
他故意將“訂婚”這二字重讀。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鐘意被他這話差點氣了個半死。
“你……霍行舟,你別欺人太甚!”
什麼滿月酒!
什麼訂婚禮服!
鐘意要憋屈死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
“阿意!”
身後傳來陸映雪的喊聲,她提着裙襬腳步加快走到了他的身邊,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纔看着霍行舟打了一聲招呼:“霍總,真巧。你是來陪喬小姐挑選禮服的嗎?真是恩愛,阿意你說是嗎?”
鐘意別過臉,沒有回答。
霍行舟淡笑道:“你們也很般配。但下次若是稱呼我夫人,可以喊她霍少夫人或者喬醫生。她不愛喬小姐這個稱呼。”
他的餘光瞥了一眼鐘意,“鍾少,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