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林夕菲腦海裏閃過無數的想法。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要與她生一個孩子,給鍾凌霄戴綠帽子?
她悄悄擡眸,又將他的容顏仔細看了一遍,內心居然還有些動搖。
她口乾舌燥地說道:“鍾少,您別和我開玩笑。您這麼高貴的人,怎麼……“
“呵。”
鐘意嗤笑了一聲,“你以爲是我要和你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鬆手,抽出一旁的溼巾擦了擦手指,丟棄到垃圾桶裏。看着十分嫌棄,林夕菲被戲弄了一番氣惱不已。
“林夕菲,你是鍾凌霄身邊唯一懷過孕的女人。我記得當時鐘凌霄不信你,還專門帶你去做過羊水穿刺驗過DNA,結果證明你肚子裏的種確實是他的。”
林夕菲緊張不已:“鍾少你想做什麼?”
鐘意看着她說道:“你不想母憑子貴嗎?到時候生下鍾凌霄的孩子,那可就一步登天了。指不定還能坐上正妻的位子呢。你汲汲營營爲的不就是權勢和富貴嗎?”
林夕菲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我自然想,可他天生少精。上次懷孕已是奇蹟,我沒保住那個孩子。”
“那就再懷一次。”
鐘意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他不行,你就借種生子。這幾天我會給你安排一個男人,你努努力。”
“鍾少,你瘋了!這會被他發現的,到時候一做親子鑑定就……”
鐘意笑得毫無暖意:“親子鑑定我替你搞定,你沒有別的選擇。除非你想死在海城,林小姐,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林夕菲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她冒險借種生子,是有可能母憑子貴。
但也同時落了一個把柄在鐘意手上。
可要是不答應鐘意,他真的將她弄死了怎麼辦?就算不出人命,也會生不如死。
堂堂帝都鍾家二少,搞死一個娛樂圈的演員太簡單不過了。他和鍾凌霄鬥死鬥活,哪裏會顧及他的女人?
她沒得選,只能鋌而走險。
林夕菲咬着牙說道:“我答應,可是鍾凌霄多疑。我如何在海城待幾天還不惹他懷疑?您活着回來的消息,他肯定知道了。”
“那就要委屈林小姐受點皮肉之苦了。”
“什麼意思?”
“我會找人將你打一頓,然後在娛樂圈徹底封殺你。這樣鍾凌霄就以爲我遷怒你,等折磨兩天再放你回帝都。”
“你……”你是不是存心報復?
林夕菲感覺他就是在報復。
“林小姐,你惹了我就別想全身而退了。你是個聰明人,別自掘墳墓。你該不會是真的愛鍾凌霄,捨不得給他戴綠帽子吧?那我可就要除掉你這個後患了。”
“不是!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只希望鍾少上位後能放我一馬。我只是個無名小卒。”
“放心,我對待自己人向來慷慨。事成之後,你生下的孩子永遠是鍾家的少爺。”
“一言爲定!”
林夕菲沒有選擇,鍾凌霄不能給的,她只能自己求了。
“萬江,讓阿耀送林小姐回去,將她的助理都隔離開。海城這邊的事注意保密,千萬別讓鍾凌霄知道半分。”
“好的,鍾少。”
萬江在旁邊聽他們的對話心驚肉跳,鍾少這一出真是叫人驚歎。
要林夕菲生孩子給大少戴綠帽子,背刺人家,還讓林夕菲也受到了應有的懲治。
一舉兩得。
萬江出去將那位叫阿耀的保鏢喊進來。
林夕菲看到他的時候,震驚不已!
這男的,居然和鍾凌霄的長相有四五分相似,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大概率也有些像鍾凌霄。
這一計,簡直是面面俱到,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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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菲回頭看着神態鬆弛悠閒的鐘少,內心更生畏懼。
這阿耀是早就存在的。
若是沒有海城追殺的事,鍾少也打算找機會這麼逼着她給鍾凌霄戴綠帽子的!
她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林夕菲被磨得半點傲氣都沒有了,更生不出反抗的意思。
“林小姐,請吧。”
萬江笑着說道。
林夕菲後背發涼走出了病房。
萬江將房門關上,看着又在喫橘子的鐘意說道:“鍾少,她好像被嚇着了。”
鐘意的嗓音含着幾分笑意,“膽子太小,總愛疑神疑鬼的。我在醫院住上幾天,你盯着林夕菲那邊。”
“是。但要是懷不上怎麼辦?”
鐘意看向他,淡淡地說道:“我就是賭一把,一個林夕菲還不至於對大局產生什麼影響。”
他從不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
第二天。
喬惜準時去醫院上班。
走進科室的走廊就聽到值班結束的小護士們湊到了一塊嘰嘰喳喳聊着八卦。
“2205來了一個超級大帥哥,能住那一層都非富即貴。”
“是不是大明星呀?除了霍總和我們許院長,我就沒見過那麼好看一男的。說起來,比我們許院長還要貴氣精緻。”
“他臉生,應該不是明星。我看他身邊的都喊鍾少,我們海城有什麼鍾少嗎?”
她們興奮地聊個不停,“待會是我去換鹽水,我再好好看看。”
“喬醫生。”
“喬醫生早。”
喬惜點了點頭:“早。你們剛纔聊的那位鍾少,他是因爲什麼住院了?”
“聽說是發燒引發的肺炎,主任親自看的。”
“哦。”
喬惜應了一聲。
這天氣怎麼好端端還會發燒呢,若是引發肺炎那就是燒得有些厲害了。
喬惜又問:“他是什麼時候住院的?”
“昨天。”
“我知道了,你們忙去吧。”
“好的,喬醫生再見。”
喬惜拿着針包快步走到了22樓值班的護士臺,正好看到埋頭寫護理文書的舒雪。她將家裏帶的早餐放到了她的面前,“錢嬸做的。”
“那我有口福了。”
舒雪擡頭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早餐,“就你一心惦記我。”
“周少不惦記你嗎?”
舒雪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惦記,他當然是記掛我的。”
她這兩天心裏不太痛快。
她好像知道周煜突然改變主意領證結婚的原因了,但那個原因讓她心裏不舒服。
舒雪沒和他攤牌說清楚,只是自己鬱鬱寡歡。
“你怎麼……”喬惜正要開口,餘光卻看到了長廊裏坐着輪椅的身影。
帝都貴公子穿着醫院統一的病服,依舊鶴立雞羣,風采卓然。
是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