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被她誇得不好意思。
她在這次的拍賣手冊上看中了兩樣東西，起拍價都不是特別貴。
杜鵑挽住了她的手：“走吧，這次私人拍賣會和上次的拍賣盛典可不同，我們不能遲到了。今天行舟上班，我們婆媳就去好好揮霍一番。”
“好。”
喬惜笑盈盈地看着她。
自從她和霍建成起了衝突，後來杜鵑來見她幾乎不帶霍建成了。
喬惜知道這是婆婆的體貼，心裏很暖。
她們走出別墅，老陳打開車門。
杜鵑一路上都在給她介紹榮德拍賣行小型拍賣會的規矩。
她們到拍賣行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好幾輛豪車停在停車場了。
誰也沒有想到小型拍賣會居然在一個歐式奢華的花園小別墅，侍從引領着她們走進裏層。
一樓是大宴會廳，穹頂極高。
上空懸掛着一張偌大的顯示屏，輪流播放拍賣的物品。四周已經擺滿了各種餐食和美酒，專供拍賣會後賓客的寒暄應酬。
二樓則是環形拍賣包廂，但包廂是半封閉的，用屏風和博古架隔着。窺探的目光被隔絕了，但是隔音並不是太好。
每個號牌一個包廂，喬惜領到的是七號牌。
喬惜和杜鵑進了包廂，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服務生立馬送了果盤茶水和點心，又貼心遞上一個平板電腦。
“霍夫人，少夫人。您二位只需要點擊平板的出價按鈕，大屏幕上就會顯示。如果不想要了，可以點擊邊上的棄拍。本次拍賣會價高者得，遵循保真原則。所有藏品一律都經過齊三石先生的鑑定。”
上次榮德拍賣行一年一度的拍賣盛典出了一幅仿品，讓霍北庭丟盡顏面。那時還是不保真原則，霍北庭只能吃了啞巴虧。
這回好！
喬惜接過平板，輕聲說道：“謝謝。”
她看着很新奇，誰曾想到拍賣會也能這麼舒服。喫喫喝喝順便花錢買下自己喜歡的物件，一下午就過去了。
杜鵑湊過來，擺弄了一番。
“這個玉鐲，這一條項鍊……還有這枚婚戒。”杜鵑最愛珠寶，見到這些亮晶晶的東西簡直是兩眼放光。
“喬惜，我覺得這些東西都很適合你。”
喬惜一看那麼多個零，連忙擺手：“我工作不太適合戴這麼多首飾。”
杜鵑不贊同：“手鐲可能不方便，但項鍊總合適。還有你這手指光禿禿的，我兒子真不懂事。你們結婚這麼久，他都不知道買個婚戒。”
喬惜不在意，她覺得兩人相愛就好了。
杜鵑看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心裏越發喜歡。她放下平板說道：“喬惜啊，你們昨晚到幾點？我看你在車裏連連打哈欠犯困，累不累？”
喬惜被她的直白震驚了，她慌亂地搖了搖頭。
“男人都是這種德性，見着肉骨頭捨不得撒手。尤其是那沒經事身體還好的，你也別縱容他胡鬧。別仗着自己年輕就覺得恢復快，任何事得有度，不能損了根本。”
杜鵑這是過來人的建議。
喬惜難爲情地點了點頭。
她是學醫的，更懂這個道理。可情意上頭，總是身不由己。
新婚小夫妻，蜜裏調油。
“切。”
隔壁六號包廂，隔着一面屏風傳來了不屑的女聲，“眼皮子淺的鄉下人，只能用些上不得檯面的狐妹手段了。”
杜鵑臉黑了下來：“這榮德拍賣行怎麼能讓狗進門呢？誰家的狗這麼能叫，別是得了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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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年輕女孩惱火：“說誰是狗呢？”
她說着就要怒罵，卻不知道被誰勸了下來。
杜鵑冷嗤了一聲，揚聲刺激道：“沒教養的東西就待在國外，別回國污染空氣。我就說今天的空氣怎麼污濁不堪，看來有某些人在的地方都得開空氣淨化器。否則會被一口臭氣薰死……”
“你……”
“你什麼？你家長輩在我面前還要禮讓三分，你算個什麼東西？”杜鵑言辭犀利，端着架子神情冷厲。
對方熄火。
喬惜好奇，壓低聲音說道：“您知道她是誰？”
杜鵑輕聲說：“葉家的葉織夢，以前爲了嫁給許修遠沒少巴結許星落。後來被葉太太送出國了，葉太太不願意讓她丟人現眼，沒想到最近回來了。可能是許星落已經進了監獄……”
喬惜記得這位葉太太，上次霍家老爺子七十大壽，這位葉太太的兒子小磊被食物噎着了，是她做的急救。
而榮德拍賣行也就是葉太太孃家帶來的嫁妝。
聽說她是帝都人，書香世家。
“葉織夢是她女兒嗎？”感覺年紀不太對。
杜鵑搖頭：“是葉家收養的，聽說是老朋友家的遺孤，她也只能喊葉太太一聲阿姨。一個外人，天天擺着大小姐的架子惹是生非。”
喬惜瞭然。
隔壁6號包廂好像不只葉織夢一個人，她還隱隱約約聽到了另一個年輕的女聲。
杜鵑故意提高音量：“喬惜，你在外頭遇到這樣的人，別對她們客氣。這種踐皮子就得罵，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
隔壁傳來躁動聲。
喬惜眉眼彎彎：“媽，我知道了。”
很快。
時間到了下午三點。
榮德的小型拍賣會正式開始，這次拍賣會一共就十件拍品。
大屏幕上很快就跳出了第一件藏品，是一對粉鑽耳環，起拍價是十萬。
這對耳環看着精緻亮麗，隔壁六號包廂一直在出價。
價格已經飆升至三十萬。
杜鵑直接拿過平板輸入五十萬的高價。
這已經超過了粉鑽本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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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出價五十萬，還有更高的嗎？好的，我們看到六號貴賓出價六十萬。”
“六十萬一次！”
“六十萬兩次！”
“成交！恭喜六號貴賓！”
杜鵑笑了一聲：“蠢貨，分分鐘上套。”
她擺了隔壁小踐蹄子一道，心情不錯。
喬惜問道：“您怎麼知道她一定會拍？”
杜鵑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呀，有特殊的小道消息渠道。她前幾天爲這對粉鑽耳環求過葉太太，可早就公佈要拍賣的東西，怎麼能隨便送人壞規矩呢。”
“您真厲害。”
杜鵑說道：“你跟我也學着點，做人不能太實誠。咱們有仇當場就報，報不了那就先低調蟄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喬惜點頭。
大屏幕上顯示了第二件拍品，喬惜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眼睛專注地看着圖片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