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喬惜和霍行舟試過一些舒雪給的素材。
但也沒有親眼看到這麼震驚。
喬惜連忙收回目光。
霍行舟倒是坦蕩,看了一眼說道:“那裏有一對野鴛鴦,要去抓嗎?”
周煜和舒雪忘情接吻。
衣衫凌亂。
他們竟是連車窗都來不及關上。
還以爲車子停在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沒有人會隨意來往。卻沒想到霍家小別墅正好就對着那個方向,喬惜和霍行舟看了個正着。
喬惜扯着霍行舟的衣角輕聲說道:“別了吧,太尷尬。”
她和舒雪還得當好姐妹呢。
“霍先生,他們能長久嗎?”喬惜擔憂地問道。
“你說呢?”周煜走腎不走心,霍行舟好心提醒道,“周煜是不婚主義。你的好姐妹看樣子陷進去了,多提醒她。”
喬惜抿着脣點了一下頭:“我會旁敲側擊的,舒雪也是個理智的人。”
她上週和她說家裏安排了相親。
周煜很適合當朋友,卻不能當愛人。
霍行舟看她皺着眉頭,伸出指腹緩緩撫平她的柳葉眉:“苦惱什麼?他們是成年人了。”
喬惜輕聲說道:“只是不太懂周少追求什麼。”
“你不必懂他。”霍行舟的語氣帶着哄,“懂我就好。”
他的雙手輕柔地掰正她的小腦袋說道:“比如現在,我希望你的眼裏只能看到我。”
喬惜翹起嘴角,紅脣飽滿:“看多久呀?”
“時時刻刻。”他低頭親吻她的脣,含糊不清地說道,“別讓我發現你的心裏……還有別人。我很記仇的……”
喬惜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腦袋空白。
他彎腰將她抱起走進了浴室,花灑打開。
浴室燈光昏黃。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
男人脖頸微仰,白色襯衣早就被水浸溼,半透明地貼在緊實的胸膛上。
喬惜仰頭,難耐地啄吻他的下頜。
霍行舟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喝酒了?”
“一點點。”大家興致高昂,在泳池邊上喝了一些。
男人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在喬惜疑惑的目光中說道:“洗乾淨了,再給你。”
花灑的水淋溼了她的長髮和衣服。
喬惜的衣服褪下。
一地衣物交疊纏綿。
浴室內的水聲越來越大。
喬惜紅脣微張,視野內昏黃的燈光模糊。
燈影搖曳。
人影晃動。
……
而此時的許家。
距離別墅幾百米的後山竹林裏已經翻了一遍又一遍。
夜裏下起了雨。
竹林的土壤疏鬆,被雨水一衝更加泥濘。
十幾個臨時僱傭的工人拿着鐵鍬挖土,勢必要將這幾十畝的竹林都翻一遍。
連許雲夜都頂着大雨,一個勁兒地翻土。
夏雨驟急。
天邊閃過一道冷白的閃電,隨即就是轟鳴的雷聲。
許雲夜渾身溼透了。
他像是發泄情緒一般,不知疲憊般地重複着機械動作。
他的妹妹,就埋在這裏。
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混雜着隱藏的淚水,一起滴落到了竹林裏。
許修遠給柳慧敏撐着傘,清冷的聲音響起:“媽,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找到了屍骨,我會告訴你的。”
柳慧敏搖了搖頭。
她紅着眼死死看着黑夜裏的竹林,這些工人已經挖了很久很久。
她希望許光耀又對她撒謊,孩子其實沒死。
她要親眼看着他們挖遍每一個角落,只要這裏找不到小孩的屍骨,是否就說明那個孩子還活着。
她心裏的希望忽明忽滅。
“修遠。”
柳慧敏落下兩行清淚,“我必須看着!反覆提醒自己許光耀對我有多狠心,才能……”不被他那些話蠱惑。
凌晨兩點。
柳慧敏站得雙腿發麻,挪動不得。
竹林裏面探照燈閃過,發出一聲驚呼:“找到了!在這裏呢!”
那一片被挖得很深很深。
柳慧敏顧不得大雨傾盆連忙走了過去,崎嶇的山路讓她絆了一跤,整個人都摔到了泥地裏。枯枝和碎石劃破了她的手掌,流出汩汩鮮血。
雷電閃過瞬間,她看到了土壤裏森森白骨。
小小的。
脆弱。
嬰孩的骸骨。
柳慧敏的眼淚瞬間滑落,那是她的女兒。
許光耀這次爲什麼不騙她!
叫她親眼看到了這麼殘忍的真相。
“寶寶……”柳慧敏啞着聲喊道。
許修遠將她扶了起來說道:“您別過去了,這裏專門有人負責。”
等在一邊的撿骨師傅走了過去。
撿骨是有講究的。
二次安葬超度,都是爲了讓死者安息。
天色漸明。
雨勢將歇。
竹林裏的一場噩夢結束。
柳慧敏幾乎是悲痛到暈厥。
他們剛走出竹林,許家別墅的門口卻來了兩個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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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柳女士。我們收到消息聽說這裏挖出了屍骨,這是和案情相關的線索。我們是來將屍骨帶回去做一個DNA比對確定身份的,到時將作爲證據。”
“收到誰的消息?這孩子確實是我的女兒,許光耀沒撒謊。能不能讓她早點入土爲安?”
柳慧敏面色憔悴開口,怔怔地開口。
許修遠在一旁開口說道:“是我打電話通知警方的。這是線索,也是罪證。許光耀想脫罪,簡直是做夢。”
許光耀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悔得腸子都青了。
百密一疏。
他原本是想要讓柳家人都相信孩子死了,卻平白遞上了線索。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這個死嬰,根本就不是許家的真千金!
而是喬家真正的孩子。
柳慧敏聲音顫抖:“修遠。你妹妹受了這麼多罪,應該讓她入土爲安。怎麼能……”
許修遠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道:“她更想要的是真相。”
“可是……”
兩個警員好心安慰道:“柳女士,只是走個過場而已。請把東西交給我們吧。”
柳慧敏緊緊咬着脣,最終不捨地點了點頭。
兩個警員帶着東西走後。
許修遠安撫了柳慧敏幾句,便去醫院了。
許雲夜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一直坐在沙發裏沒有動彈。
別墅靜悄悄的,女傭們都放輕了動作。
別墅的雕花大門敞開,一個穿着純白色連衣裙,身軀柔弱的女孩緩緩地走到了臺階處。
許星落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別墅前,“砰”一聲跪下。
膝蓋跪在青石板上,硌得慌。
她後背挺得很直,脣色很白。
看着就是一朵脆弱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媽媽,星落來給您贖罪了!”
她顫抖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