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海城最大的馬術俱樂部。
這裏除了馬術表演外,還有賽馬拍賣。霍行舟名下的那匹馬就是某次拍賣中得到的,有錢人都喜歡到郊外來湊這樣的熱鬧。
賽馬刺激,有時候他們自己也會參加賽馬,設立賭注。
一輛騷包的瑪莎拉蒂停在了門口。
舒雪穿着一套休閒服走下車,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走下車。她不想來的,可是周煜再三邀約。這一條撿來的野狗,磨人的功夫還不錯。
周煜關上車門走到了她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腰說道:“放心,霍二和喬惜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公司祕書告訴我,今天霍二還去上班了呢。何況我們就去草場騎騎馬,不去人多的地方。”
舒雪沒好氣地說道:“我們保持距離,萬一遇到熟人,就說我們是普通朋友。”
“行。”
周煜看着很好說話,哄着她。
正說着話,舒雪突然拉過他將他壓在車門上親吻。
一輛勞斯萊斯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周煜沉浸在女人的主動裏,卻被舒雪的高跟鞋一踹。
“唔……”他痛呼出聲。
舒雪怒火中燒:“你看那是什麼?”
周煜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勞斯萊斯熟悉的牌照。遠處,霍行舟和喬惜兩人前後下車。
“對不起寶貝,我沒想到他們會來。”
周煜拉着她躲躲藏藏,看樣子霍行舟和喬惜應該沒有發現他們。
舒雪冷哼了一聲。
“我們去馬場,他們應該是去看室內馬術表演的。告訴你一處絕妙的地點,情人坡。”周煜果真是心懷不軌。
家裏玩膩了,就想往外跑。
舒雪生着氣,半推半就。心想一定別讓喬惜給發現了,以免破壞了她在喬惜心裏的形象。
另一個入口。
司機老陳關上車門恭敬地說道:“少爺,少夫人。我先去停車,什麼時候結束告訴我一聲。”
“嗯。”
霍行舟拉住了喬惜的手往裏面走,喬惜好奇地看着馬場的佈局。
一望無際的草場,有些人正在策馬奔騰,初學者身邊都有教練跟着。
總覺得剛纔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再仔細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
他們一路走過了馬房,裏面乾淨整潔,一匹匹健康的馬兒正在喫着草料,看上去非常優雅。
喬惜眼底閃過驚豔。
走過馬房是巨大的室內馬術表演場地,裏面傳出一陣一陣的喧鬧。
再往後看就是俱樂部的休息室和更衣室,甚至還準備了下午茶餐廳。
這個俱樂部全都是會員制的,每年的會員費是二十萬起步,按照等級最高會費是每年一百萬。
“先帶你去看看馬術表演。”
“好。”
喬惜仰起頭笑着說道。
他們從特殊通道走入室內馬術表演場地,被工作人員安排在最前排的VIP座位。柔軟塌陷的真皮沙發,身邊的小餐車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這裏的西點很不錯,應該合你的口味。”霍行舟淡淡地說道。他知道喬惜喜歡甜而不膩的東西,喫到喜歡的食物就忍不住眯起眼睛。
和貓兒似的。
“嗯嗯。”
喬惜點頭。
霍行舟正欲和她講解賽馬的特點和規則,邊上就響起了幾個聲音。
“霍二哥!”
“霍二你也在這裏呀?”
喬惜看過去,都是一些熟悉的年輕面孔,上次在富春園喝酒聚會的時候還慫恿過她和霍行舟喝交杯酒。
還有兩人坐在最邊緣,向淮和許星落。
向淮冷眼掃過她,毫不掩飾的厭惡。許星落冷若冰霜,始終端着優雅的名媛架子。
“霍二哥好巧呀,我們今天陪着向淮哥來看賽馬錶演。”
“別往臉上貼金。向淮哥明明是陪星落妹妹散心,你算老幾呀?”
他們哈哈一陣說笑,打着圓場。他們既得罪不起霍行舟,也無法得罪向淮。向淮家在帝都很有名望,與海城霍家也有的一拼。
向淮朝着工作人員招了招手:“給我換個位子,我要坐那兒。”
他指了指霍行舟身邊的位子說道。
“好的,向少。”
外人只當向淮和霍行舟的關係不錯,沒想到他們之間那麼多彎彎繞繞。
工作人員將向淮的座位調整到了霍行舟的身邊,許星落連帶着也坐了過來。後面那些年輕男人都紛紛提出換座位,彷彿抱團似的都湊到了一起。
喬惜稍稍挪了挪屁股,有點拘束。
霍行舟的手指骨節輕覆着一層薄繭,撫摸着喬惜的手背,以示安撫。
喬惜望了他一眼,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
“霍二哥,你是帶小嫂子來看賽馬錶演嗎?沒想到你居然也捨得在女孩身上花心思搞浪漫呀。”
“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他們恭維了幾句。
霍行舟嘴角微微陷落,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喜歡騎馬。”
喬惜的耳根紅了。
她以前沒騎過這裏的馬,只……只在昨晚被騙着騎了好幾回馬。
可那些人都不知道。
“喜歡騎馬?她一個村姑騎什麼馬?該不會是鄉下的騾子吧。有些人就是分不清楚騾子和馬,爲了突顯自己的身份,非要說自己騎的是馬。”
向淮冷硬的五官十分有攻擊性,頭髮全都梳了上去一絲不苟。
他言辭激烈,語氣不屑。
將看不起喬惜明顯就寫在了臉上。
許星落嘴角彎了彎,眼底藏着諷刺。
一個村姑也想要融入他們貴族圈,向淮第一個不答應。
“喬醫生,這裏可不是你的診所。你倒是說說,你騎的馬是什麼品種?是純血馬還是奧爾洛夫馬?又或者是冷血馬還是安達盧西亞馬?”
向淮步步緊逼,他端着高高在上,睥睨衆人的貴族姿態。肆意用金錢和地位堆疊出來的學識來欺辱喬惜。
其他人不敢解圍,左右爲難。
他們都很清楚向淮是在給許星落出氣。
向淮前段時間去帝都了,回來就聽說許星落受了不少委屈。帶着心上人來馬場散心,卻又遇到了霍行舟夫婦。
“喬醫生是說不出口了嗎?沒點事別在我們面前裝腔作勢。就憑你,能騎到什麼貨色的馬呢!”
向淮冷嗤了一聲,臉上帶着冷冷的諷刺。
喬惜咬着脣,沉默不語。
沒想到隨口一句話,就能引發向淮諸多不滿。他調換座位,就是來找茬的。
偏偏她真的不認識那些馬。
霍行舟看向他,雙眸裏泛着細碎的冷意,神情卻疏懶至極。
他的手指點了點靠椅扶手,緩緩的冷意漫出:“她騎的是我這種貨色的馬,你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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