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敏扶着柔弱的許星落站起身,陰陽怪氣地說道:“喬醫生,如果你記恨我逼你接收了病人,你衝着我來吧!星落有哮喘,還有重度抑鬱,她受不了刺激。”
喬惜看着她,心裏突然很不舒服。
舒雪在一旁都氣笑了:“她弱,她就有理了?不知道誰爲了一個男人拼命爲難我們喬惜,剛纔甚至想給我們醫護人員潑髒水。你們高貴,就把病人接走啊!”
她護着喬惜,義憤填膺:“我第一次見到又當又立的人,既要求我們喬惜治病,又要搶他老公!她是天生聖母,纔對你們好言好語?”
柳慧敏被她說得臉頰泛紅,有口難辯。
“我……”
“夠了,慧敏!”柳宗權非常無奈,這個妹妹一旦涉及星落的事,就沒有理智!
當初她剛生產神經衰弱,好長一段時間都做夢說有人要偷走她的女兒,所以從小將女兒當成眼珠子寵愛。
柳宗權一錘定音:“以後你們都別來醫院了。要是宗雲挺過了今天的難關,我會高價請看護照顧他。除了我和老太太,誰都不用來了。”
“大哥,那怎麼行!”許光耀有點着急,萬一今天柳宗雲沒死呢?
那他們不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了嗎?
許光耀言辭懇切地說道:“大哥,我們想多陪陪二哥。如果你實在擔心,許氏旗下最新的療養院就要建成了,將二哥送過去怎麼樣?在我們眼皮底下,也能放心點。”
許氏打造的高科技療養院確實很有噱頭,引進了護理機器人,杜絕病菌。
柳宗權的態度鬆動,說道:“等他穩定後再說吧。喬醫生,我弟弟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後續我們做什麼?”
終於有個正常人能做主了。
喬惜看着他說道:“目前在搶救,不確定是否能熬過來。就算出了搶救室,也需要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一週。如果高燒不退會引起肺炎,真到了那個時候……可能挺不過去。”
挺不過去?
柳宗權抹了一把臉,面色頹敗。
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來,卻又不小心經歷了一場流感。
大喜大悲之下,他心力交瘁。
他啞着聲說道:“謝謝你,喬醫生。”
“不客氣,沒事我就先走了。重症監護室暫時不是我負責,我需要等他情況穩定才能繼續做鍼灸。”
喬惜交代了一番,便轉身離開了。舒雪拿着托盤,跟在了喬惜一塊走了。
長廊裏。
柳宗權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他的眼圈發紅,身體在顫抖。如果柳宗雲一開始沒醒來,他們也不會這樣難受。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大家都指望着他能夠重新站起來,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可突如其來的打擊,將一切都退回到了原點。
許星落看着害怕,她以退爲進哭着說道:“大舅舅,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星落的錯,我有罪!”
她擡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大舅舅,我就在這裏跪着!一直跪到二舅舅出來爲止!”她雙手合十祈禱,“諸天神佛,請保佑我二舅舅挺過難關,我願折壽十年。”
“星落!”柳慧敏心疼地拉着她,“不許胡說!”
許星落哭得傷心:“媽媽,只要二舅舅能平安。別說是十年,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的壽命,我都願意!今天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她嚎啕大哭。
柳慧敏抱着她,心如刀割。
柳宗權沒有再說話,很沉默地看着搶救室的紅燈。
許光耀眼眸閃了閃,他心裏暗暗祈禱柳宗雲趕緊去死,別醒來禍害他了!
許雲夜骨折未愈,精緻的臉蛋毫無血色。他盯着哭個不停的許星落,怎麼都覺得違和!
昨晚的疑點,慢慢浮現在他的心頭。
她一開始看到病原試劑是陽性的時候,滿臉震驚不像是假的!
她真是無意傳染給了二舅舅?
他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想多了。
身爲許家人,她也沒有動機要害二舅舅。
……
喬惜和舒雪走到了護士站。
舒雪給她遞了一個三明治:“喫嗎?”
喬惜搖了搖頭,笑說道:“錢嬸每天都給我準備早餐,我在家裏喫過了。今早走得比較急,沒給你帶。”
舒雪哀怨地拆開三明治說道:“我都要被錢嬸的手藝養刁了,喫啥都沒味。”
“那我都給你帶。”
“你要離職了,我吃不了多久。”她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鼓着腮幫子說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喫路邊攤也是一樣的。”
喬惜就喜歡她的性格,不貪心,正義感十足。
她眉眼笑盈盈地說道:“從明天到離職的這段時間,我都給你帶。”
舒雪給了她一個飛吻。
她嚼了嚼三明治,觀察着喬惜的神情,低垂着眼眸狀似無意地問道:“最近你老公是不是很忙?昨晚在家嗎?”
“在家呀,怎麼了?”
舒雪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好奇有錢男人晚上都有什麼活動。上回,我們在酒吧遇到那位周少,他也和你老公一樣顧家嗎?”
喬惜看了她好一會兒說道:“你是看上他了?不對呀,你有情況。”
前兩天去店裏買晴趣睡衣,舒雪也買了的。
她分明就是有情況,難道她和周煜看對眼了?
舒雪心虛地辯解道:“我就是隨口問問,沒那個意思。”
喬惜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嚇死我了。周少人很好,也是古道熱腸。但是我看他和霍先生平時相處得知,他私生活好像比較豐富。”
“怎麼個豐富法?”舒雪問道。
喬惜抿了抿脣,想到之前聽到的電話,便湊到舒雪耳邊說道:“昨天晚上孫少和周少一起舉辦了海城會所的晴趣睡衣秀,請了許多人去觀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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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的腦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會所的女模特,穿晴趣睡衣走秀?那和脫光了有什麼區別?”
喬惜點了點頭:“孫少說昨天海城那家店的晴趣睡衣都賣完了,他也想要。於是就想出了這樣的主意,也邀請了周少過去。”
舒雪磨着後槽牙,她說昨晚周煜那個狗東西怎麼不過來了!
敢情有那麼多女人穿給她看呀!
喬惜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感覺不對勁。
“舒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