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哥哥,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就是上不得檯面。我們大戶千金纔不會……”
許星落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霍行舟拿出一張黑金卡放到了霍思嬌的手裏。
“這兩件髒了,去店裏挑上幾十件給你嫂子帶回去。”他淡漠地掃了人羣一圈說道,“我就喜歡看她穿。”
他這麼說,沒人敢多嘴。
甚至有時候權勢和地位,會讓他的話成爲金科玉律,引領一時潮流。
許星落臉色難看,難以置信。
“行舟哥哥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舒雪笑得暢快:“你行舟哥哥也是男人唄,夫妻私下搞點晴趣怎麼了?就你管得寬!”
喬惜臉頰發燙,伸出手勾住了霍行舟的手指。
許星落委屈地哭訴着:“行舟哥哥,我可是你們霍家的恩人。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霍思嬌冷哼一聲,又拿救命之恩說事。
偏偏他們霍家還理虧,很多家族都知道許星落十年前的恩情。
霍行舟不爲所動,眼神依舊冷漠。
他看着許星落平靜地說道:“你該知道,這裏是海城最大的商場,那裏有巨型屏幕。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許星落的嘴脣顫抖了兩下,想起他的威脅,心臟銳疼。
如果她不把複製打印出去的照片交給他,他就會將她私下發的那些大尺度照片放到海城最大的商場展出。
讓她顏面掃地。
他眉骨壓低,無情地開口:“再給你一天的時間,別忘了。”
“行舟哥哥我……”許星落捂着心口,宛若零下幾十度的冰雪直擊心臟。
那些照片都寄給老太婆了,她買通的護工還沒偷出來呢。
霍行舟牽住了喬惜的手,眉眼溫柔了幾分:“我們回家。”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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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惜乖巧地應了一聲。
霍思嬌很識趣說道:“哥哥嫂子先回家,我和舒雪再去店裏挑點衣服,今晚絕對給你們送到。”
舒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霍行舟微微頷首,拉着喬惜離開。
許星落望着他們的背影,淚眼婆娑:“行舟哥哥,我們這麼多年情分算什麼?”
霍思嬌拿出黑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說道:“算你倒黴。”
舒雪挽着霍思嬌的胳膊,親熱地說道:“我們趕緊挑最性感,最時尚的晴趣睡裙給喬惜送去,保證某人的行舟哥哥目不轉睛,天天纏着喬惜。”
“走!”
兩個好姐妹攜手進了晴趣服裝店。
許星落氣得胸口起伏,眼睛通紅。
站在一旁的田甜小心翼翼地走到許星落身邊,說道:“星落,你和霍行舟不合適。要不就放手吧?我看他和喬惜很恩愛。”
許星落猩紅的雙眼盯着她:“連你也被喬惜的小恩小惠收買了嗎?你是面癱還是腦癱啊?”
田甜愣住了。
星落以前說話溫聲細語,如沐春風,可現在無理取鬧,像市井潑婦。
“我……我是覺得你可以找個愛你的,沒必要……”
“田甜你算什麼東西!還對我指手畫腳,看我倒黴心裏暗自竊喜吧?”
“星落我沒有啊。”
“滾啊!”
許星落繃不住了,露出最自私自利粗鄙的一面。
田甜被她說得委屈極了,丟下幾個服裝袋哭着就跑走了!
許星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
看熱鬧的人羣漸漸散去。
她拿出手機給醫院的護工打了個電話:“喂,再給你加十萬,快點把照片偷出來。”
“今晚就是最後的時限,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打給你。”
她憋着滿心怒火,掛斷了電話。
重新拎起被田甜丟到一旁的服裝袋,裏面都是大牌職業女裝。明天起,她會正式進入許氏,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霍行舟。
她一定要從喬惜手裏奪回那個男人。
……
回程的車內。
喬惜偷覷了霍行舟一眼又一眼。
她覺得霍先生有祕密瞞着她。比如,他和許星落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有許星落從哪裏知道他們閨房裏的事。
“看什麼?”男人轉頭問她。
喬惜搖了搖頭,她避重就輕問道:“霍先生,你不覺得被人知道那種事很丟臉嗎?你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嗎?”
男人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響起:“喬惜,做晴趣用品行業的大部分都在賺錢。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喬惜不確定地說道:“暢銷?”
“是,很暢銷。那麼多人偷偷摸摸去買。他們在性裏尋找快樂,卻羞恥被人知道。”
他目光清冷看着她:“這個社會爲女性上了很多層枷鎖,用條條框框區分好女人和壞女人。好女人就該是賢惠的矜持的,談到性就該羞澀靦腆,不抽菸不喝酒不紋身,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
“可是你沒有犯法,也沒有違背社會公序良俗,可以稱作是個好人。”
“但是好人這兩個字,一旦加上性別,就該付出這麼沉重的代價嗎?這些又是誰規定的呢?”
“喬惜,正視你身體上的反應和渴求,嘗試取悅自己。”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和,沒有一絲越界的親犯,彷彿就如喝水喫飯一般簡單。
可喬惜耳邊轟鳴。
耳膜鼓譟。
她的世界都發生了顛覆。
她接受的教育是傳統的,是保守的。連漂亮衣服都不敢穿,發育的年紀更害怕同齡男孩的調侃,走路都是含胸低頭的。
“霍先生……”
她望着他,怔怔地開口。
霍行舟湊近,看着她發紅的雙眼說道:“如果社會對你的定義是壞女人,那我喜歡的就是壞女人。”
他氣息溫熱,清洌的冷香親入她的腦袋。
那雙眼型略微狹長的眸子,黑沉深邃。
喬惜鬼使神差地閉上雙眼,紅脣湊到他的脣角,輕輕一碰。
滿心滿眼滿世界,都只有他一人。
“這樣可不夠。”他掐着她的腰肢,使她跨坐在他身上。
修長的手指扣下前後座的擋板,分離出後座密閉的空間。
兩人面對面擁吻,纏綿悱惻。
喬惜摟住了他的脖頸,呼吸微燙,眼底赤忱純粹。
“今晚,霍先生挑一件喜歡的,我可以穿。”
這對小古板來說,已經是個飛躍式的進步。
“什麼都可以?”他挺拔的鼻樑擦過她的臉頰,薄脣貼着她精緻的下頜,溼溼密密的吻落下。
她微微仰頭。
眼角沁出溼意。
“你挑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