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生和周夏至被白衣少年這一招呼,就禮貌地坐在了他的身後桌凳上,顧清揚卻是挨着白衣少年坐了下來。
學堂裏的其他幾個人都安靜地坐着等着先生的到來,只有白衣少年小聲地和周春生和周夏至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
“哎,你們不是上次在我們書院門口賣喫食的嗎”白衣少年這一提醒,周家兄弟倆這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這個少年,兩人都沒什麼印象了。因爲是初來乍到,周家兄弟兩也不好意思不理這個熱情的少年,但是也不敢多言,只能不輕不語的向少年點了點頭。
顧清揚嘴角輕揚,聽着白衣少年和周家兄弟的對話。
“我說,你家的香豆腐那可真是人間美味,自從那次吃了你們家的香豆腐,那香味至今還在我的口中回味呢。只是這裏的規矩很是嚴格,一般不許學生外出,我也只能是在做夢的時候才能想想那個味道。”白衣少年一邊說着一邊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似乎在回味着那個味道。
周春生和周夏至愣愣地看着白衣少年自我陶醉的模樣。
片刻之後,白衣少年繼續說道:“這下可好了,你們來了,可不可以給我帶一點呢”“這個”周春生瞟了一下學堂裏的氛圍,似乎大家都在默默地關注着白衣少年的話,還有等着他的回答。
而周夏至則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哎你笑什麼你就說答不答應我吧”白衣少年一見周夏至居然笑了,立刻聲音高了起來,這可把大家的眼神全部聚焦了過來。
門口的一聲呵斥也隨之響起,“宋佑辰,你已經到了最低學堂,你還想被退學嗎”
學堂裏的學生,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到門口走進一個人,此人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修長高大的身材卻不顯粗獷,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傲孤清的氣勢。
白衣少年一見此人,便低下了頭,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嘴裏嘀咕了一聲:“宋夫子,我錯了。”
因爲不明所以,學堂裏的學生沒有一個出聲的,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氣勢不凡的,被白衣少年成爲宋夫子的英俊男子。
宋夫子看宋佑辰聽話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便輕咳一聲,掃視了一眼在坐的學生道:“大家好,我是負責你們學習的夫子宋佑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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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好”所有的學生都起立向夫子問好。
宋夫子好像對這一屆的新生很滿意,向大家和藹道:“都坐下吧。”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向宋佑辰多看了一眼。
周春生很是聰明,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夫子叫宋佑沅,而自己前邊的白衣少年叫宋佑辰,這兩人似乎存在着一定的關係。
其實,不僅是周春生髮現了,顧清揚也發現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互相向宋佑辰看了看,這個宋佑辰見着宋夫子就像是貓見着了老鼠,溫順地聽着課。
宋夫子先是讓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同學之間互相瞭解一下是必要的。
這一屆的學生一共是八個人,大家都是各有所長才進來的,但是一開始每個人都很保守,沒有張揚出自己的個性,周家兄弟兩也很內斂與謙虛,認真地聽着宋夫子給他們講學。
宋夫子知識很豐富,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從詩書講到戰略、民生、天文、地理、美食
周春生和周夏至是第一次聽課,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兩人認真地聽着,完全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書院裏是一派生機,而周富貴和魏大虎已經把山貨送到顧客的手中,也順利的送出了混糖月餅,爲自家的月餅做了宣傳。
因爲山貨大多是富貴人家預定的,所以今天的訂單又是一大摞,周富貴仔細的把賬目算清楚後,一張張把訂單整齊地折放在貼身的口袋裏。
“大虎,今天咱們的山貨訂單比昨天又多了幾家,這回去又得忙一陣子了。”周富貴第一次接送貨、接訂單做得井井有條,賬算得清清楚楚。
讓魏大虎吃了一驚,這周家人個個都不可小覷呢
“老爺子,您這賬目算得可是那叫一個準,就是一個零頭都很精確啊沒想到您還有這本領,佩服”魏大虎是由衷的佩服,自己是個粗人,本就對這些精細雲裏霧裏的,這周老爺子一出口,不管多大的數都不用考慮的,脫口而出。
“哈哈哈,熟能生巧,多算算就會了。”周富貴也沒有考慮直接說出口,後來覺得似乎有點不妥,又補充了一句,“啊,我年輕的時候,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寫寫算算,現在還能記起來。”
“老爺子,您的腦子還真是好使,趕明讓思遠和您學學。”魏大虎隨口這麼一說,周富貴也就這麼隨口一回答,“好。”
魏大虎趕車路過鎮西邊,看見自己的兩個孩子正在賣香豆腐,生意很是紅火,忙得不也樂乎,他咧開嘴對周富貴道:“老爺子,看到了嗎咱們家的香豆腐生意也是很火啊”
周富貴笑着道:“你家這兩個孩子真是好孩子,趕明有條件也讓他們去學堂上學。”
他說這話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他真心希望孩子們都能夠受到教育。
魏大虎可不這樣想,周家對自家的不設防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怎麼敢奢求去上學呢
“老爺子,你們一家沒有把我們當外人,他們現在有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幸福了,要是被髮配去蠻荒之地,那就是一個死啊”魏大虎說着說着情緒有點激動,眼眶裏滿是晶瑩。
死對於他一個大男人來說並不可怕,可是孩子們還小,他們是無辜的,只要他們能健康長大,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
還有就是他們一家的冤屈,如果有一天能夠洗清,他就是立刻就死也能瞑目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好在現在周家人都是那麼的照顧自家,魏大虎也算是得到最大的安慰了。
他把驢車停在街邊,“老爺子,您稍等。我去交代思遠,傍晚去接春生和夏至。”
“好。”周富貴答應了一聲。
魏大虎剛離開驢車二十米的距離,一場飛來橫禍就這樣降臨了。
一頭髮狂的公驢從街對面就這樣橫衝直撞地過來了,一直衝向周富貴乘坐的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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