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軒看了看夏孜默又看了看周喬兒,用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子,做出思考狀態道:“大家也相差不了幾歲,就直接稱呼名字吧,不要再公子,姑娘的稱呼,顯得多生疏啊”
周喬兒倒是無所謂,在現代大家都是直呼其名的,但是在這裏似乎還要有點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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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春生不樂意了,“這個女孩子的名字除了家人與長輩,其他人是不可以隨便叫的。”
“我們不是朋友嗎,又不是其他人。”汪玉軒還想據理力爭,但是周春生就是不同意,叫周喬兒的閨名。
兩人爲這事爭得不可開交,就在這個時候,周喬兒沒有去阻攔兩個人,而是趁亂從口袋裏掏出夏孜默的錦帕,悄悄遞給夏孜默,“洗乾淨了,給你。”
夏孜默沒想到周喬兒這會兒,會把自己那天借給她的錦帕給塞過來,冷不丁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周喬兒的動作阻止了。
周喬兒豎起食指放在嘴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道:“快收起來,不要惹麻煩。”
夏孜默輕揚嘴角,默默收了起來。
而眼前的汪玉軒和周春生正爲名字的事情爭得面紅耳赤,並沒有發現兩人的互動。
夏孜默長吁一口氣,大聲喊道:“好了,別吵了。”
汪玉軒和周春生心不甘情不願的住了口,兩人都氣呼呼地瞪着對方:
“哼”
“哼”
“好了,你們也不要再爲什麼稱呼而爭吵了,女孩子的閨名確實是要隱晦一點,不能隨便讓人叫,這樣吧,還是原來的稱呼。”夏孜默說完看了眼周喬兒,繼續道:“丫頭,你看怎麼樣”
周喬兒兀自翻了個白眼,暗想:什麼嘛,怎麼叫人家丫頭,真不知道比自己大幾歲。
周春生覺得只要不叫閨名就好,也懶得再去計較,“愛叫什麼叫什麼吧,我們走”他氣呼呼地拉着周喬兒的手就往外走。
周喬兒趕緊掏出把籃子裏的酒鬼花生米,往桌上一放,“感謝夏公子的幫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周喬兒一邊說一邊被周春生往外拉着走。
汪玉軒喜滋滋地看着往外走的周家兩兄妹,得意的挑着眉毛看着夏孜默,“得逞了”
夏孜默因爲叫了周喬兒“丫頭”心裏美滋滋的,而且周喬兒並沒有表示反對,這就意味着她是認可了。
他沒有理汪玉軒的邀功,徑自打開周喬兒扔下的紙包,一層層小心翼翼地打開。
還沒有完全打開的時候,就一股子難以抗拒的香味碰觸着他的鼻翼,這一打開,香味四溢,滿屋子都是酒鬼花生米的香味。
汪玉軒已經迫不及待的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裏,嚼了起來。
夏孜默不像汪玉軒那麼隨意,但是也伸出纖長的手指捏了一粒入口,咀嚼之中,滿口都是香味,讓人欲罷不能。
“真香啊”汪玉軒已經停不下來了,吃了好幾顆了,再想喫的時候,被夏孜默攔住了,“還有這一半,送給韓夫子吧。”
汪玉軒撇撇了嘴,“好吧。”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夏孜默重新把花生米一層一層包起來,不時還做出吞嚥的動作。
“這周喬兒到底是哪裏學得這些菜式,咱們都沒有喫過的東西,那更別說普通老百姓了,真是奇人啊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汪玉軒邊看邊問。
“是啊,這個丫頭不簡單啊”夏孜默也很好奇這些,但是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打聽到周喬兒在兩個月前被驢子踢過後,就變得聰明瞭。
據說她對外稱是在昏迷的時候,夢見一個老神仙傳授給她的這些東西。
夏孜默把包好的花生米遞給身後的小恆子,“小恆子,你去把花生米送給韓夫子,讓他嚐嚐這美味。”
“是,公子。”小恆子接過紙包就出去了。
屋子裏的兩人依舊是圍繞着周喬兒談論着。
而當事人卻是一無所知,周喬兒被周春生拉的手腕都麻了。
一到門口,周喬兒就哀求道:“大哥,放開我的手好嗎”
周春生剛纔由於生氣,所以不自覺中用力過猛,他這個時候才發現周喬兒的手腕都被他拉紅了。
頓時,他慚愧道:“對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周喬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發紅發痛的胳膊,“沒事的,走吧。”
周春生一直是一個比較有禮貌,懂事的後生,沒想到今天被汪玉軒激怒了。其實,他只是爲了維護妹妹的名譽,所以纔會失控的。
周喬兒也知道哥哥是爲自己好,但是有時候哥哥有點不會變通,很讓她頭疼,但是轉念一想,也難怪,在這個年代有這樣的思想也是正常的。
好在沒有什麼大礙,兩人駕着驢車往回走。
一路上,兄妹倆邊走邊聊,早已忘記了剛纔的不痛快。
剛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驢子的反常讓兩人有點奇怪。
平時的驢子情緒很穩定,一定會心平氣和地把車拉到院前,自己在院邊喫草,不用家裏人操心,而今天卻是不住的打着噴嚏,兩只前蹄一直在地上刨着,不然就是高擡離地叫喚。
周春生和周喬兒都很納悶,互相對視了一眼,這都到家了,這驢子發什麼瘋呢
就在兩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院子傳來了一聲似曾熟悉的聲音,“驢子回來了。”
怎麼說話的呢
“這是誰呀”周春生見院子裏奔跑出一個矮個子少年,他身後除了周家人還有一個陌生的壯漢。
周喬兒一點怔住了,這不是買驢子的傻二和他爹嗎他們怎麼來了
周春生髮現周喬兒認識這兩人,便小聲問:“你認識他們”
“是驢子的主人。”周喬兒簡單地回答着。
“不會是來要驢子的吧。”周春生正說着的時候,傻二已經來到了驢子的身邊,兩只手不停地摸着驢子,眼睛裏滿是歡喜。
“我可想死你了。”傻二一邊摸着驢子一邊和驢子說話。
驢子似乎也很想念這個前主人,溫順地隨着傻二撫摸,和剛纔暴躁的樣子截然相反。
周春生有點嫉妒驢子對傻二的親近,自己已經和驢子相處有一段時間了,整天好喫好喝地伺候着,卻沒有這個傻小子來的親人,真是醋意怏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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