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怎麼變過,她也沒有刻意去喫給陳太后和太上皇的那種藥。
這張臉似乎從她二十歲那年起,就再沒有太多變化了。無論從臉型,還是從皮膚狀態來看,都是停留在了二十歲的時候。哪怕她後來又生了君瀟瑤,也並沒有因爲再次生育而有些許的衰老。
她跟君慕凜說:“可能是因爲我這一身血脈比較特殊,所以老得慢吧!”
君慕凜卻搖搖頭,他說:“應該不是血脈的原因,記不記得你之前曾跟我提過,那位姓鳳的皇后,這一世她的年紀比你還要大一些,可那張臉看起來卻跟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似的,一點兒都不符合她現在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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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所以我認爲,應該是這一場時間旅行,老天爺送給你們的禮物。”
君慕凜去過後世,雖於他來說只有短短三天,但在那三天裏,他見識過太多不屬於他認知範疇的事物,聽到了太多不屬於他認識範疇的語言,也接收了太多不屬於他認識範疇的訊息。他終於明白他的染染來自何處,也終於明白,所謂時間旅行,是個什麼概念。
所以兩人現在說起這件事來,他就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傾聽者,他可以參與進去,也可以表達自己的想法。
白鶴染對這個想法也是認同的,其實早在那一年對敵郭問天時見到阿珩,她就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阿珩也與她說起過,穿越而來的人,時間在她們身上停住了,停在了她們最好的年華。
但據說這種情況,在當年寒甘的丞相蓋爾身上是沒有體現的。究其原因,她覺得跟身穿和魂穿並沒有多少關係,這應該只發生在隱世五脈之中,是她們本身的機緣造成的。
“算是老天爺照顧我吧!”她想了想,又搖頭,“不對,不應該算是照顧我,應該是照顧你。畢竟我好不好看年不年輕,是給你看的,你纔是享受福利的那一位。”
君慕凜挑起脣角,賊笑起來,“夫人說得對。不過夫人就算正常老去,在我心裏,你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機靈俏皮的小姑娘。是美是醜無所謂,有所謂的,是在我身邊陪伴着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重要的是你,而不是什麼樣的你。”
他俯下身來,雙臂環繞,“染染,若有機緣讓你再回到那個時空,你會回去嗎?”
白鶴染挑眉,“我好不容易離開的地方,如何會想到還要回去?君慕凜,我記得同你講過前世的白家是個什麼樣子。你覺得那樣的人生,我還會想要再重來一次嗎?”
他心滿意足,“不回去就好,從前我沒去過那樣的地方,心無所知。後來過去了才明白,你能放棄那樣一個奇幻的世界,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是我多大的福氣。”
她失笑,如何是你一個人的福氣,你亦不知有多少次午夜夢迴,我都要感謝老天爺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來,讓我遇見你,也讓我遇見那麼那麼多精彩的人。
“睡吧!”他輕撫她的發,“小姑娘,好好睡覺,咱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她閉目甜睡,只覺他的手一直都沒離開過她的臉頰,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寶,一離開,就不見了。
白鶴染想,過幾年吧,過幾年再添個小朋友,日子是得人多才能熱鬧。
君不晚和紅長安滿半歲時,越王殿下迎娶凌安郡主。
君慕凜爲表重視,清了兩個國庫爲兄長下聘,禮同當年九殿下迎娶白蓁蓁。
此舉是他跟白鶴染,以及太上皇陳皇后一起商量過的,也徵求了慎王殿下和白蓁蓁的意見,紅忘和君靈犀也給了參考。
大家一致認爲,老七要娶的是凌安郡主,首先這個位份就比較好了,聘禮自然不好跟娶平常官戶人家的嫡小姐一樣。再者,凌安郡主是誰啊?那是當朝皇后的親妹妹、歌布女君的親妹妹、天賜公主的親妹妹。就衝着這層關係,白燕語也不是一般人,必須得大聘。
其實關於白燕語的婚事,白鶴染同白蓁蓁姐妹二人私下裏也提過,二人的意見很一致,都是一家親姐妹,在婚事上不能相差太多。凌安郡主大婚自然不能等同白鶴染這位皇后,但至少不能照白蓁蓁差太多。
白蓁蓁更是覺得,她三姐這一生不容易,總算是過了從前五殿下的那道坎,點頭要嫁人了,就必須風風光光的。告別過去,迎接新生活。
清空兩個國庫在從前看來可不是小事,從來也沒聽說哪位皇子王爺成婚要打國庫的主意。就是皇上娶皇后,也不可能清了國庫去下聘。
可自打當年紅忘大聘君靈犀之後,皇家的國庫就有了不一樣的用法。
這些年天下太平,沒有戰事,紅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早就已經走出國門,輻射周邊各國。皇家藉着紅家白給的兩成利潤,宮裏的國庫早就加蓋到十個,且個個滿得都要往外流。
除此之外,白鶴染還琢磨出好多賺錢的點子,跟紅忘聯手開了不少酒樓,光是炸雞店就開了近千家。皇家的錢早就多得快要裝不下,兩個國庫清出去,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當然,這是皇家給越王殿下備的聘禮,做爲姐姐,白鶴染給白燕語的,算是嫁妝。
她始終記得那丫頭當年往歌布皇宮擡了三十六口大箱子,爲她添妝。看起來豪氣,但後來她才知,那是當年白燕語能拿得出來的所有錢財。
女君出手,白燕語的嫁妝塞滿了一整座凌安郡主府。再加上白蓁蓁擡過來給她三姐的添妝,白燕語隱隱覺得,她此番出嫁,比當年白蓁蓁盛嫁九皇子還要隆重。
林氏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忙活這場婚事,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是要住到夫家的,郡主府這頭不需要準備太多。可她還是有忙不完的事,就比如說手底下各處鋪子送上來的賀禮,她從早收到晚都收不完。
上都城的送禮風又颳了起來,人們也是醉了,這小半年沒幹別的,光送禮玩兒了。送完了慎王府和紅府,這又得忙着送越王府和凌安郡主府,花錢不怕,主要是選禮物太難了。
嫁衣是宮裏送出來的,宮中織造坊出品,以雀爲圖,彰顯她凌安郡主的身份。
白燕語自己倒是沒有太多事情,甚至比之前還要更清閒一些。外面的鋪子也不常去看了,一連一個月就待在府裏,除非必要,否則堅決不出府門。
林氏對此很是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