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元貴妃不樂意了,坐在天武帝身邊不滿地道:“此一時彼一時,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怎麼還能做數?再者,您是皇上,承諾算不算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元貴妃!”左相呂松大聲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大順的朝堂是兒戲?皇上的話是戲言?說改就改,說變就變?”
右相也道:“貴妃娘娘!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大順建國之初太祖皇帝就立下的規矩,莫非到了這一朝一代,這規矩要毀在貴妃娘娘的手裏?”
“是啊!貴妃娘娘坐在了本該皇后坐的位置上,您的野心籠罩整座後宮也就罷了,但若是有意蔓延到前朝來,那可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貴妃娘娘可要三思。”說這話的人是文宣王玄謀,這個天武帝唯一的胞弟從來不怎麼愛吱聲,卻在這時冷冷地說了這番話來,聽得元貴妃背後冷氣嗖嗖地冒。
她下意識地就往天武帝身後躲了躲,一副可憐之象。可惜,若是早個二十幾年,她做出這樣可憐的樣子,還能博得人幾分憐憫,可到了這個歲數再如此惺惺作態,讓人看了不免有幾分生厭。特別是九皇子這邊的人,看她這副模樣就更是厭煩。
不過天武帝卻不煩,還拉着她的手小聲勸慰道:“愛妃別害怕,他們都是嚇唬人的。”然後又不快地看了文宣王一眼,道:“玄謀,你跟你女子計較什麼勁兒?”
文宣王搖頭說:“皇兄,臣弟不是跟個女子計較,而是在跟大順的規矩計較。大順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呢!希望皇兄做事能有自己的主見,而不是被一個後宮女子所左右。”
“你什麼意思?”天武帝大怒,第一次跟自己這個胞弟翻了臉,“你是說朕偏信女子不顧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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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否,只在皇兄一念之間。”文宣王今日本就因爲自家王妃的事憋了一肚子氣,進宮來再一看這一出,更是忍不住了,乾脆也跟天武帝較上了勁,他更是盯着那元貴妃道:“皇上金口玉言,都已經說出口的話,你卻當衆要其收回。元貴妃,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元貴妃一怔,下意識地就想要出言反駁,卻被八皇子趕緊把話接了過來。就見他衝着文宣王抱拳行禮道:“皇叔莫怪,我母妃也只是覺得這是宮宴之上,而且是大年宮宴,氣氛沒有那樣嚴肅,朝臣們也都是帶着家眷入宮,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家宴,因此纔多說了幾句,還請皇叔息怒。若是皇叔不喜,母妃不說了便是。”說完,又轉過身衝着元貴妃道:“母妃也要保重身子,且不可因爲兒臣的事太過着急。既然鳳家三小姐有父皇先前的承諾在,那兒臣不娶就是,左右不過是側妃,並沒有那麼重要。”說完,又衝着元貴妃使了個只有他們二人懂的眼色。
元貴妃不再說話了,天武帝卻很不開心,冷冷地看着文宣王,一臉的怒意。對於不能給自家兒子作主娶個側妃一事,他覺得很對不起玄天墨,於是乾脆道:“墨兒不如再換個人,你看誰家的姑娘好,朕作主爲你娶回府去。”說完,又看了眼那些個站起來提醒他承諾一事的那些個人,沉聲問道:“你們家裏的女兒,朕可沒有給過什麼特權吧?恩?”
這話一出,首先就是風天玉這邊又哆嗦了一下,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只道這倒黴事兒可千萬別拐到她這裏來。
可偏偏就是想什麼就不得什麼,就聽天武帝又道:“風愛卿,朕記得你家的嫡女還沒有許配人家,不如,就嫁到盛王府去做個側妃,如何?”
右相只覺一陣屈辱來襲,身子都氣得直哆嗦。他堂堂右丞相家的嫡女,嫁給皇子做側妃?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別說這八皇子如今還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也沒有正一品大員家的嫡女去上門做小之說。可天武帝今兒擺明了就是要找這個臺階下,就是要給他們這些人難堪,他這話該怎麼接?拒絕嗎?他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皇帝的指婚。
一時間,氣氛僵在這裏,十分的尷尬。
玄天墨饒有興趣地看着右相風擎,再看看同在鳳羽珩那一桌的風天玉,心裏琢磨着,有右相家的女兒做側室,也是不錯。
正這樣想着,就準備出言奚落那右相幾句,卻不想,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他的下身奇癢無比,那種癢是由內而外的,好像從骨頭裏就開始癢,又在那樣尷尬的部位,他此時站在大殿中間,是抓撓也不是,不抓撓也不是。奇癢之下,他兩腿緊夾着,不時地磨動,以圖解癢。可蹭了幾下卻發現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癢得更甚。
玄天墨難受得都冒汗了,站在原地左右爲難,又覺得十分難堪。他隱隱覺得這狀況不大對勁,如果只是普通的癢,動這幾下怎麼的也能解了,可這種由內而來的感覺卻直入於心,怎麼都去除不掉。他突然就希望這場宮宴快點結束,直覺告訴他,怕是身體出了些問題,因爲這狀況近幾日也曾有過,但都不嚴重,他最多抓幾下也就緩解了,卻沒想到今日在這翡翠大殿下,這狀況竟然發作得如此嚴重,以至於他要用盡所有的自控力,才能頂住這種奇癢。
可是出現在那個部位上的,會是什麼問題呢?
八皇子的異樣或許其它人還沒看明白,人們的注意力還都集中在右相風擎那裏,等着聽風擎如何應天武帝的話。是拒絕還是同意?不管是哪一樣,可都是一出好戲呢!
可鳳羽珩卻不同,她不但留意到了玄天墨的變化,更能觀察入微,覺得他那變化出自哪裏,甚至她更明白爲何會出現這種狀況。因爲,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那一針病毒下去,效果終於在今日有了立竿見影的成效了。
她脣角一挑,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而這笑正落在對面的玄天冥眼中,玄天冥用肘間撞了撞坐在身邊的七皇子,小聲說:“那丫頭又琢磨壞心思了。”
這話剛說完,就聽鳳羽珩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八哥,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爲何父皇剛剛提出要八哥與右相家的嫡小姐結親一事,你的額上就突然之間布了一層汗啊?”她話句中充滿了疑問和不解,甚至猜測道:“難不成是右相家的嫡小姐與八哥命相不合?父皇只是提一提就讓八哥身體不適?這是兩人命格相沖,可含糊不得呀!”
她這麼一說,人們這才注意到那的確很不正常的八皇子,這一看不要緊,可不就像鳳羽珩說得那樣麼,滿頭滿臉的汗,好像腿也不太舒服似的,兩條腿都快擰到一起了,看起來特別難受的樣子。
右相風擎此時總算是鬆了口氣,看向鳳羽珩時眼中帶了感激。風天玉也總算是回過魂來,手拉着鳳羽珩連連道謝:“阿珩,還是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