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似看出這宮女情緒有些許變化,卻又琢磨不透到底是爲啥,就見對方站起身,將手裏拿着的一只盒子遞上前去,恭敬地道:“郡主與九殿下大婚,咱們娘娘十分歡喜,因娘娘住在靜思宮不方便出入,便只從身邊挑了件禮物着奴婢送過來,賀郡主與九殿下大婚之喜。”說完,將東西遞給忘川,再由忘川送到鳳羽珩面前。
鳳羽珩對首飾這類東西不是很懂,只看出是一對玉鐲,但出自一個宮中妃嬪之手,想來也是十分貴重的。於是笑着客氣道:“待我謝過麗貴人,就說這鐲子我很喜歡,會好好收着。多謝貴人的一番美意。”
那宮女再俯了俯身,想了想又道:“貴人說了,希望郡主與九皇子好好過日子,能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同時,貴人也十分惦念六殿下,希望殿下能夠早日回到京中,還望郡主再見到六殿下時能夠吱會一二。總之,郡主只要能跟九殿下好好的,就是貴人心中最大的盼望。”
這小宮女扔下這樣一番話後離開,聽得鳳羽珩直糊塗。她問忘川:“啥意思?”
忘川說:“聽起來像是衷心祝福,可又覺得太過刻意,祝福得連點子喜氣都沒有,跟警告沒什麼區別了。”
鳳羽珩也覺得像是警告,可是警告什麼?“警告我跟玄天冥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她們不是應該希望我跟玄天冥過不好的嗎?怎的現在轉了性?”
這時,黃泉從外頭走了進來,別的到了鳳羽珩剛剛的話,插了一句說:“或許只是那宮女自己希望您跟殿下能過得好,至於麗貴人……小姐,剛剛有王府那邊的探子回報,今兒頭午,鳳家的四小姐鳳粉黛進宮了,而且進的還是靜思宮。”
“哦?”鳳羽珩到是也不怎麼覺得意外,她跟玄天冥都回京了,帶回的又是那麼大的戰績,京中定然會有些人心中起點子想法。鳳粉黛從前就跟那麗貴人攛掇過,選這種時候去見麗貴人,怕是也跟她有關。“說到底,那丫頭還是不死心,不老實。看來,揚了鳳瑾元的骨灰也沒有解開她的心結,只是被她押寶的那個人,似乎有些不太穩妥。”
“是啊!”忘川也道:“五皇子前些年是荒唐,這兩年雖說好上一些,卻也照着其它殿下差上太多。那些曾經被荒廢了的政事和心機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補得回來的。鳳家四小姐再怎麼折騰,怕是也扶不起來這個未來夫君。”
“就讓她折騰去吧!”鳳羽珩道:“她有一顆比鳳沉魚還高的心,也有比鳳沉魚還不甘的性子,到是命也比鳳沉魚稍微好上那麼一點兒,只是不知道最終會是個什麼結局。”
從郡主府出來,子睿被送回了姚家,鳳羽珩帶着兩個丫鬟回了御王府那頭。只感嘆嫁人了到底是不同,從前郡主府是她的家,現在她的家卻搬到了御王府那邊。說起來,她好像沒帶什麼嫁妝過去呢!不過好東西都在空間裏,其它不過是些金銀,就把郡主府當做儲藏也是不錯的。
御王府那頭,周夫人從一大早就開始打點,打點的東西都是預備着明日鳳羽珩回姚家時要帶着的。女子大婚三日攜夫回門,這是規矩,她們的大婚在大漠裏,這個到是省了,不過既然回了京都,就還是得有個象怔性的儀式。雖然鳳家纔是鳳羽珩真正的孃家,但畢竟鳳家如今已經不存在了,那個府邸不過住着個庶女鳳粉黛而已,不值得一提。而鳳羽珩以及其它人都認可的孃家是姚家,所以周夫人便將明日鳳羽珩回姚家自定義爲“回孃家”。
忘川早給鳳羽珩做過心理準備,這回孃家規矩挺多的,要帶的禮也不少,但鳳羽珩回府之後還是嚇了一跳。周夫人準備的太多了,光是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就有不下三十個,就更別說還有一堆下人提着的竹籃。
周夫人說:“都是些禮節性的東西,看起來多,實際上卻也沒有多少值錢物件兒。”
鳳羽珩當然知道這只是客氣話,御王府什麼時候出手小氣過?更何況是準備給她回孃家的東西,說是禮節性的,怕也是個個拿得出手,個個擡得上臺面兒。她點點頭,沒對這些東西多做評價,只是對周夫人道:“當初殿下下聘時曾送了不少莊子鋪子給我,有些我用了,有些卻是一直沒動過,我已經讓手下人清點,過些日子還是拿到這邊來一併收着好,用起來也方便。”
周夫人連連擺手:“既然是送給王妃的,那就是王妃私有之事,即便是嫁人也沒必要交給婆家。更何況,您的公婆都在宮裏呢,這御王府上上下下可是王妃您一個人說了算。東西就算拿過來,也是您自己收着,所以,放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到是御王府這頭有很多生意,老奴已經整理好了,就準備近日跟清玉姑娘一併整合一下,老奴上了年紀,沒有那麼多精力了,還要清玉姑娘多多擔待些,王府的生意就一併管着吧!”
鳳羽珩沒推拒,因爲周夫人說得對,這府裏沒有公婆,就是她一個人做主,如果真的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那到是顯得像外人了。於是笑笑道:“這些事情就由周夫人跟清玉商量着辦吧!夫人輕鬆輕鬆是好事,但可不能不管府中事務,您知道的,我對管家並不是很擅長。”
兩人有商有量的,十分和諧。周夫人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王妃,鳳羽珩也覺得府裏有周夫人和張公公在,她能省去不少心。這麼大一座王府,主子雖少,但下人卻不少,如果沒有周夫人張公公跟着分擔,她一天到晚真的不用做別的了,光是圍着府裏事務轉都有得忙。
比起南界大漠裏的酷暑,京城的夏末就要涼快許多,精神也沒有那麼緊張,玄天冥也因剛剛班師回朝,有比較長一段空閒的假期,兩人到是從傍晚開始就待在一起,一個研習兵書,一個坐在桌前咔嚓咔嚓地嚼着水果。
不過鳳羽珩總覺得今日她家夫君看兵書看得並不太專心,特別是晚膳過後天色漸黑時,那雙賊眼時不時地就往她這頭瞄上幾下,而手中兵書卻是已經有近小半個辰沒有翻動過了。她心裏有些不踏實,抱着水果盤子轉了個身,乾脆背對着自家夫君。
玄天冥看着這丫頭的反應卻是無奈苦笑,這是幹什麼?怕他搶她的水果喫?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跟媳婦兒搶西瓜的。他真正想喫的纔不是盤子裏那些玩意,而是那個模樣動人秀色可餐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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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兵書,衝着小丫頭喊了聲:“媳婦兒!”
某人頭都沒回:“幹啥?”
“爲夫對這個陣法有些琢磨不透,你過來,咱們一起探討一番。”
“真的假的?”鳳羽珩對此十分懷疑,“你端着那本書都老半天沒翻動了,根本就是沒看,什麼琢磨不透。”
“就是因爲琢磨不透所以纔沒有再翻動啊!”他說得合情合理,“你過來看看,本王知道你對這些東西十分精通,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快過來幫着我研究一下。”
聽他這麼說,鳳羽珩也是坐不住了。好像說得也對,就是因爲不懂,所以才卡了住,她是應該去幫個忙。於是某人起身,很是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那盤子西瓜,這纔有些不甘願地走到玄天冥面前,“說吧,是什麼陣法?”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去拿扣在桌子上的那本書。
可小手纔剛伸過去,就被一雙大手一下子握住了手腕,然後往前一拽,她毫無防備地跌進他的懷裏,兩人的嘴脣碰到一處,鳳羽珩就覺得好像是碰到了吸盤一般,一下子就被吸附住,然後熱情地吸吮起來。
“唔……”上當受騙了!她腦子立刻清楚,眼睛瞪得跟個銅鈴,小手往前一支就想把人給推開。可嘴巴卻被對方死死吸住,無輪如何也分不開。她想說玄天冥你卑鄙,張不開嘴!想說玄天冥你下流,張不開嘴!想說玄天冥你太不要臉了,還是張不開嘴。
該死的!鳳羽珩覺得成親什麼的實在是太不好玩了,以前兩人雖說也有親密舉動,甚至還住在一起,可玄天冥卻是很老實的,絕對不會多碰她一下。這怎麼一成了親就翻臉變了狼,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咬呢?
嘴巴上吸盤的力道漸漸輕柔下來,可身子卻被一雙手臂緊緊環住,想掙也掙不開,偏偏又有柔軟的舌探過脣跡、撬開牙齒,狂烈地親略進來,攪得她頭腦發暈,瞬間迷失。
小身子軟軟地靠在人家懷裏,那雙原本環在她身際的手臂不知何時又改了動向,竟是一只手臂鬆了開,大手繞到她的腦後,摸索了一陣子,準確地找到她盤發的髮簪,一下就將一頭秀髮給散了開。大手並沒有就此收回,夏末的衣物就是好,不但料子薄,領口開得也稍微大些,他幾乎沒怎麼費力就探了進去,很快就觸到了心口處一片柔軟。
洞房花燭夜時那種蝕骨的感覺又襲了上來,鳳羽珩就覺得特別熱,上不來氣兒的那種熱,熱得想要把衣裳全都脫光。這身體經了上次玄天冥一夜的調整之後是愈發的敏感,她往他身上又爬了爬,藉着對方雙脣已經離開她的嘴巴往領口裏面探索時說了句:“玄天冥,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換來某人“噗嗤”一聲笑,“爲夫對自己媳婦兒還用下什麼藥,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你才該哭呢!乖,爲夫要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