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裙的清麗女子從百草香裏走出來,身後伴着兩個佩着長劍的丫頭。
鳳羽珩從來都不是很好看的那種類型,所謂第一眼美女跟她沾不上邊兒,但卻很耐琢磨,屬於越看越順眼。不過,這個順眼也得是正常好人來看,要是存着些壞心思的去仔細打量她這相貌,怕是要越看心越寒。
就像現在,那些個心裏有鬼的人看到鳳羽珩走了出來,第一反應就是想逃。可是在鳳羽珩那一身冷氣與凜冽的目光下,這些人的腳底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一步也挪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步步向前,然後十分精準地找到他們那幾個,脣角一挑,又來了句:“一共六個人,都給我站那兒,一個都不許跑!”
其它百姓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能看出這位濟安郡主生氣了,發了大火,隨時隨地都要動手殺人的樣子。
人們都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那所謂的“六個人”,有人就納悶了:“這幾個是絕平城的人嗎?怎的以前沒見過?”
“是啊!眼生得很,到是這幾日一直跟咱們在一起。”
“就是他們詐唬說要把大順趕走,我們是古蜀的人詐唬得歡啊!我們情緒都是被他們挑動起來的。”
人們有些瞭然,卻不知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不由得紛紛看向鳳羽珩。
而此時的鳳羽珩卻已是軟鞭在手,那六個人看在她眼裏不過是六個畜生,她揮鞭的動作已經做了出來,同時也開口道:“還不知道爲何那麼多人家的女兒都丟了麼?那本郡主今日就告訴你們,就是這幾個假扮成普通百姓的古蜀將士,終日混跡在絕平城內,爲他們那個好色的土撥鼠上將軍尋覓美色,一旦被他們相中,還管是不是良家女子?統統迷暈了送入紅帳!”
鳳羽珩的話令所有聽到的絕平城百姓全都震驚不已,但他們卻選擇相信,因爲他們是古蜀人,古蜀大軍是個什麼德性他們太瞭解了。原本那顆被鼓動着忠於古蜀的心,在這一瞬間崩塌瓦解,而與此同時,鳳羽珩的鞭子也揮了出去,落在那六個賊人身上,一鞭一鞭,鞭鞭見血,鞭鞭見肉。
六個大男人哪裏能就這麼站着給她抽,當時就想跑。可惜,鳳羽珩的鞭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不管他們跑到哪邊都會被捲回來,哪怕是跑得更遠點,黃泉忘川二人也立即就會給劫回,然後重新送到鳳羽珩面前繼續挨抽。
鳳羽珩心裏也是有氣,“放着好日子不過,居然妄想親佔大順國土?很好!從現在起,你們就睜開眼睛看着,看大順如何將這古蜀收入囊中,如何讓你們的狼子野心毀於一旦!”
六個賊人,被鳳羽珩給抽了個皮開肉綻,最終受不了這樣的鞭刑,紛紛招認,認了鳳羽珩所述的所有罪行。
絕平城百姓氣得當場就要把這六人給殺了,鳳羽珩也沒攔着,自己作下的孽總要自己來還,就當是爲那些個被抓進紅帳的姑娘們償命吧!
六人當場被殺,還是被古蜀百姓你一拳我一腳給折騰死的,大順有巡邏的將士過來處理好了屍體,然後就見鳳羽珩對那對來求她看診的夫妻道:“走吧!帶我到你們家裏,看看你們的女兒。另外,你們還知道哪些人家的姑娘受了迫害重病纏身,我也一併看了吧!”
濟安郡主頭一次在絕平城行醫,卻行得如此轟轟烈烈,身後跟着大批大批的百姓隨行,走到哪都跟到哪,一直到夜裏,總算是把所有姑娘都看過,這些百姓纔算鬆了口氣,也徹底服了鳳羽珩的醫術,更是表示可以接受大順統治,從此再不做古蜀人。
鳳羽珩很滿意這個結果,當然,也沒忘了給那兩夫妻之前許諾過的好處。
是的,沒有事情會這樣巧,這夫婦二人之所以出現在百草香的門口,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但其所遭遇的事情卻是屬實。玄天冥的人暗中調查出這個結果,告知了她,她覺得可以大做文章,這纔買通了其中一名女子的爹孃,讓他們配合着自己演上這一齣戲。當然,對於他們的女兒以及那些個受迫害的姑娘,她的確是全力救治,同時也承諾要在近期把百草堂開到這絕平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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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珩給濟安郡那頭去了書信,讓王林再抽調兩名大夫到南界來,一個送到沙平城,一個就坐鎮絕平城。她很早以前就說過,將來要把百草堂開遍這天下每一個角落,雖說每一個角落是有些誇張,但至少有其勢力所在的地方,是一定要有百草堂的存在的。
絕平城百姓的心,以這種方式順利收入大順囊中,玄天冥藉此機會大力推行新政,將在沙平城的政策也在這邊推廣,爲沙平城百姓辦理戶籍的戶籍官也很快就到了這邊來,自此,絕平城所有居民入戶大順,與古蜀之間再沒任何關係。
絕平城這頭的事沒能瞞得過遠在月平城的上將軍碧修,他氣得那是哇哇大叫,再加上十國聯盟臨陣逃脫,回來之後又有五國直接撤了兵,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可碧修也是沒有辦法,仗打成這樣,他自己臉上也無光,也覺得臊得慌,那些聯盟軍就算不走,他也無顏面對人家的將領。現在聯盟走了,還是在沒有參與絕平城抵抗的情況下逃走的,至少他回到京都在國君面前還有得說。
此時,碧修正在月平城的臨時宅院裏,自己的房間內,而陪在他身側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從蘭州逃至絕平城、又被碧修從絕平城帶到月平城的傅雅。
除了打仗,碧修最大的愛好無非兩個,一曰酒,二曰女人。到也不需要多漂亮的女人,卻一定要有特色,要麼特瘦,要麼特胖,要麼特高,要麼特矮。而這傅雅,最讓碧修在意的,就是她那張跟鳳羽珩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即便是現在,兩人都輾轉纏綿數日數次了,他還是忍不住盯着她的那張臉仔細琢磨,並時不時地用手往臉頰邊緣撫摸,試圖找到易容的痕跡。
傅雅很是委屈地道:“奴家跟了將軍這麼些日子了,連將軍的牀榻都沒下過,將軍怎的還是懷疑奴家?”
碧修搖頭道:“不是懷疑,而是覺得不可思議。你與那濟安郡主並非孿生姐妹,甚至連親戚都不是,卻能生得這般相像,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將軍說得是呢!”傅雅莞爾一笑,又往碧修身邊靠了靠,盡力忽略因這一動而帶起的身下疼痛,把自己的臉又仰到了一個跟鳳羽珩極像的角度,“奴家這張臉,就連那濟安郡主自己見時,也吃了一驚。”她自從被帶進這月平城,就一直在碧修的牀榻之上,即便是碧修有軍務處理,屋子裏也會留兩個丫頭過來侍候着。說是侍候,無外乎就是監視,怕她跑了。丫鬟會給她洗洗身子,會也給她因過度承歡而受傷的下身擦些藥膏,可縱是如此,還是十分疼痛。
“你說你還跟大順那八皇子玄天墨合作過?”碧修再次提起玄天墨,眼中仇恨可不亞於提起鳳羽珩時。
傅雅早就從他一次次說起八皇子時覺查到這位上將軍因爲戰事連連失敗,對八皇子也是懷恨在心。眼下她委身於這上將軍,爲的就是再給自己謀個更好的出路,她知大順定然容不下她了,而她人在南界,也就只能靠着古蜀去生存。傅雅盡力討好着碧修說:“將軍可別提那八皇子了,他的母妃把奴家從京城送到蘭州,然後再由八皇子安排着在蘭州住下。一步步都是按着八皇子的安排去走的,可結果呢?卻是被八皇子給遺棄!將軍,您說奴家假辦那濟安郡主容易麼?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想着八皇子能許奴家一個好的將來,可是他都幹了什麼呀?一看風頭不對,馬上就把蘭州這邊的人給棄了,奴家跟着將軍的時候可還是個大姑娘身子,爲八皇子做了這麼多事,居然連他的面都沒見着,奴家心裏不甘。”
幾句話,說到了碧修的心裏,他往傅雅身上捏了一把道:“那就是個小人!本將軍要不是輕言了他的蠱惑,怎麼可能攛掇着國君去攻打大順!”一提起這個,碧修的火氣就騰騰地往上竄,該死的玄天墨,若有一天落到他的手裏,他一定用盡這世上所有酷刑去折磨那人,以解他心頭之氣。
碧修火氣上來,一翻身又將傅雅壓在身下,傅雅身上陣陣疼痛,卻又不敢拒絕,只是苦苦哀求道:“將軍可要疼愛奴家,奴家不想到紅帳裏去做軍技,奴家只想跟在將軍身邊。”
碧修悶哼一聲道:“你放心,就憑你這張臉,本將軍也不會輕易讓旁人動你。快些把本將軍侍候舒服了,明日本將軍就正式收你爲小妾,在這大營裏,你就是唯一一個專屬於本將軍的女人!”
傅雅眼睛一亮,趕緊就道:“將軍放心,奴家定會好好侍候。”說完,身子往上一貼,兩人又粘合到一處,這時,就聽傅雅附在碧修耳邊悄聲說:“將軍暫且把奴家想像成那濟安郡主吧!現在是那大順的濟安郡主被您欺在身下,您懷裏抱着的是九皇子玄天冥的女人。將軍,這樣想想,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