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王妃對那皇后感興趣?

發佈時間: 2024-11-17 19:2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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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元幾乎是逃出來的,他也覺出不太對勁,虧他之前還以爲那個小丫鬟對右相的一份情誼也是難能可貴,可眼下看來,分明是個花癡。

他眼下驚魂未定,雖然從前也曾有過不少女子爲他側目,但從來也沒有人如此大膽。前一任還在榻上躺着呢,就那麼明目張膽地對他投以這樣的目光,簡直刷新了他對女子的認識。

偏偏他的師父還在取笑他:“東宮元,你這桃花很旺啊!”

東宮元好生尷尬,只能匆匆行禮,說了句:“弟子去看看夏神醫那頭怎麼樣了,先行一步。”然後轉身就走了,都顧不上去理十殿下。

白鶴染覺得甚是好笑,“男人皮相好還真是喫香,風流才子更是人見人愛,雖然我這徒弟並不風流,但絕對稱得上是才子,才幾個照面兒就俘獲了一顆芳心,真真讓人大開眼界。”

“人見人愛?”某人琢磨起來,“莫非染染你收他爲徒的動機也是看上了他的皮相?”

“嘖嘖,喫醋了?”她笑着看他,“咱們英明神武的十殿下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時候?”

“切!本王纔不會喫醋。他長得再好能有我好?不信你去問問天下人,本王是不是這東秦大地公認的第一美男子?”說到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笑嘻嘻地道:“其實也不用問,我們家小染染心裏肯定是承認的,否則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不會對着本王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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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一愣,拼命回憶,“我那時候流口水了?怎麼可能!當初那個危急場面哪還顧得上流口水。再說,我是直接掉到水裏的,一臉的水,你一定是眼花了。那不是口水,是溫泉水。”話是這麼說,但底氣卻不怎麼足。畢竟她心裏明白,第一眼見着面前這個人時,的確是被那張盛世美顏給震驚了。那麼震驚之餘是不是有口水流出,她真不記得。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副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就不揭穿你的表情,伸手攬上她的肩往院子外頭走。“劉德安這只老狐狸啊,爲了活命還真是肯下功夫。”

“你決定留他一命?”她想起剛剛在屋裏時君慕凜衝她微微點頭,她正是見他點頭才塞了一枚藥丸給劉德安。“我給他喫的藥丸能讓他再多挺上十天半月的,你若真決定饒他不死,回頭我再給他喫真正能治好癆病的藥。”

君慕凜想了想,說:“留下吧,老狐狸不只說了一個祕密,他還對這個祕密給出了自己的分析。他這是在告訴我們,他的腦子很好用,至少在江氏爲太后做過的那些事情上,他身爲江氏身邊的人,所能給出的分析和見解要比我們細緻得多。”

她點點頭,“這麼多年的丞相,也不是白做的。父皇是個英明的皇帝,他麾下的臣子哪一個也不是白給的,更何況是正一品大員。劉德安若沒些本事,只知風月書畫,那還不如給個大學士的位置讓他去編書,何苦弄到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

濫竽充數的肯定也有。”他說,“不過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且人心難測,或許最初是好的,但用着用着就改了初心。偏偏有些爛魚還沒爛得太徹底,還能做事,所以這種時候就要有取捨,看他還好着的部份足不足以將爛掉的部份抵了去。”

白鶴染表示明白,“就跟江氏的案子一樣,如果一查到底,就沒有人幹活了。只是萬沒想到,江氏的背後竟是葉太后,她斂財也並不全是爲了自己逍遙快活,而是在幫着太后蓄養私兵。那她這樣做是圖什麼?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是有點想不通,本身就是正一品大員的正妻,權勢地位都在手,劉德安也不窮,她就算不出來折騰也能過得極好。那爲什麼還要幫着太后做事?

君慕凜想了想,道:“或許無利不起早,也或許有的人追求的就是至極的權力。德福宮那位牽動的是郭家,江氏爲她做事,郭家自然也會爲江氏說話,否則她買官賣官從何而來?劉德安這人雖然狡猾,但這些年對朝廷倒是忠心無二,絕不會跟着江氏一起胡作非爲。”

“也是,有郭家撐腰,有太后運籌帷幄,江氏在外面才混得風生水起。她享受這種感覺,自然而然的就會跟着葉太后把事情做下去,甚至最後還能分一杯羹。”她說到這裏聳了聳肩,“可惜,這杯羹能不能分得到還是兩說,一旦他們的計謀得逞,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掩藏使過的手段,將知情人逐一抹殺。”

“段家的事你怎麼看?”

“段家?”她想了想,說,“我認爲右相說得有道理。我們家裏也有曾經的段家人,我早就思量過,如果段天和真是這一任段家家主,那這段家也太不成氣候了。所以,不是敵人不堪一擊,而是我們根本就找錯了敵人。”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回暫時安置傷員的客院兒,夏陽秋已經將重傷員的肚子縫合,正在一邊洗手一邊跟東宮元說:“我也就能縫成這樣了,這還是最近才琢磨明白的,要是早幾個月你們讓老朽來幹這個活還真是幹不了。就是現在這樣我也不敢保證他這肚子就一定能長好,除非這人一個月都一動不動。可是人怎麼可能不動,他總要喫喝拉撒吧!”

東宮元看着已經縫好的肚子已經十分驚訝,“夏老不愧爲國醫,這一手放眼整個東秦,也無人能夠匹及,您絕對是第一人。”

夏陽秋聽着這話其實挺高興的,可也就驕傲了一下下就又嘆了一聲,“東秦第一人又有何用?老朽只要一想到那位皇后,就覺得這兩下子實在是拿不出手,縫成這難看的樣子若是被人家看到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看來夏老對那位皇后所知不少。”白鶴染這時進了屋,正好聽到夏陽秋說起那位皇后,便追着問了句:“不知夏老參閱的雜記裏,對那位皇后有多少描述?”

夏陽秋一見她來了,手都顧不上擦,趕緊就迎了上來,“描述不少,都是說她醫術有多高明,做過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怎麼,王妃對那位皇后很感興趣?”

白鶴染沒吱聲,只是走到牀榻前低頭看向傷者的肚子,“傷口癒合得不錯,創面處理也夠仔細。”說着,伸出手去往肚子上按壓了一下,只輕輕一按就按出一絲血跡來。

夏陽秋有些着急,“哎喲,你可輕點兒,經不起按啊!你看你看,出血了吧!”他急得直搓手,“一點兒都不能動,就這麼養着,最好這人一直睡覺,保持一動不動才能長得上啊!”

白鶴染卻沒那麼緊張,從東宮元手裏接過布巾將血擦掉,又道:“如果連按一下都禁不起,如何指望受傷的人一動不動?他又不是死人,根本不可能一動不動的。你選擇用絲線是沒有問題的,縫的雖然不太好看但勝在規整,只是止血方面處理得不好。你知道爲什麼?”

夏陽秋搖頭,“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也不用研究這麼久了。”

她指指傷處告訴他:“因爲你縫的只是最外面一層皮肉,這樣很容易在裏面殘留積液積血,更容易使傷口發生感染。”她讓東宮元拿來一把剪刀,一邊說一邊動手將夏陽秋剛縫好的絲線又拆了下來,拆得夏陽秋直心疼。這可是他第一次縫合這麼大的傷口,縫完之後還挺有成就感的,沒想到竟然被白鶴染給拆了。

但是他明白,白鶴染不是一般的大夫,敢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而十有八九這種縫合術白鶴染就會。所以他很激動,知道今天自己真是來着了,又能學來一招。

拆完了線,白鶴染取出金針又下了一圈針陣,血立即止住,她這才又道:“你看這裏面,從表皮一直到腹腔,這裏面其實分許多層,包括腹膜層、肌肉層、皮下層和皮膚層等。成功的縫合需要分層縫合,如此纔算嚴密,不會因爲傷者有一點小動作就導致前功盡棄,也不會輕輕一壓就還會滲血。”

她站起來,換了夏陽秋坐下,“還用你的針,我來說,你來做。”

夏陽秋又緊張又興奮,但還是問了句:“爲什麼你不自己上手?”

白鶴染搖搖頭,“我只是知道這些理論,但是我沒縫過。你不要擔心,我說得肯定沒錯,另外我再教給你一種應用最多也是最簡單的針法,將來你可以用這種針法應對很多需要縫合的傷口。”她看着夏陽秋,笑了笑,“放心吧,就算你縫得不好,我也可以用鍼灸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大膽操作就是。”

夏陽秋一咬牙,“行,那就來吧!你說,我該怎麼做!”

她指指傷口裏面,“從腹膜層開始下針,每縫一針單獨打結,注意張力,不能過緊,並不是針腳越密越緊才縫得更結實、更有利於傷口的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