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看不上我你也幹不掉我
面對夜景盛的叫罵,雲臣當時就皺了眉,“請夜二老爺注意言辭,若再對大夫人口出惡言,就別怪本監正對你不客氣。”
“你不客氣又能把我怎樣?”
“喲,那說不得就得給一品將軍府佔一佔,至於佔出個什麼來,那可就不是本監正說了算,得看老天爺給出什麼星相了。萬一給出的是一顆兇星,您說您死還是不死?”
一句話成功地把夜景盛給堵了回去,他不想死,他怕欽天監。
於是也不張羅砸人了,還主動把自己的椅子搬回原處,氣呼呼地坐了回去。
老夫人看着這一幕就有點兒懵,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雲臣和連時到底幹什麼來了?
一家子人都被叫到前院兒和敘明堂,就聽這倆人在這兒胡縐八扯?就聽他們在這兒冷嘲熱諷?難不成就專程是爲了來罵人的?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夜飛舟在這屋裏有點兒待不下去了,他就問雲臣:“我可否去看看我們家小四?公公若是不放心就派一名宮人跟着我,我只去小四屋裏。”
雲臣立即點頭:“二少爺去吧!四小姐信任您,那本官就也沒得說的,不用派人跟着。”
夜飛舟行了禮走了,沒再多瞅他父親一眼。
連時就說:“夜二老爺雖然不怎麼樣,但二少爺還是不錯的。”說完又看看夜楚憐,立即補充,“五小姐也好。”
老夫人聽着這話就又鬧心,到不是鬧心他們誇夜飛舟和夜楚憐,她就是鬧心怎麼夜飛舟能不能去看夜溫言,要跟雲臣請示呢?雲臣點頭就好使,穆氏說了都不算了?難不成真的是雲臣看上了夜溫言?而穆氏這個態度八成是同意了?
她這樣想着,倒是也鬆了口氣。雲臣就雲臣吧,雖然也很麻煩,但總歸是比那位強。先前她真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愈發覺得應該不是那位大人,而是雲臣,這還真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畢竟雲臣的力度可要比那位小多了,她們這邊的壓力也不會太大。
夜景盛不砸人了,夜飛舟也走了,人們就各回各座,連時又開始跟茶較勁。
他說:“說起來,文官家就是比武將家過得精緻些,我曾親眼見過左相家的嫡小姐,能在茶盞裏幻化出龍鳳呈祥的圖案來,那可真是令人叫絕。”
雲臣也跟着道:“還有禮部家的一位嫡女,據說也能幻化出各種山水。”
夜清眉聽了這話就跟着一起嘮:“聽聞分茶十分難學?”連時點頭,“是啊,十分難學,所以迄今爲止也就聽說那兩位小姐學通了。之前還鬧過笑話,一位五品官家的女兒在家裏學分茶時,偶然幻出花草來,她便以爲自己學會了,搶着在人前顯擺。結果偶然就是偶然,除了那一次之外,她就再也沒能分出圖案。爲此鬱鬱寡歡,見到茶就跟見到仇人似的,連家裏人都不敢在她面前喝茶。”
夜楚憐想了一會兒也跟着問了句:“是不是會這手藝的師父也極少?家裏也有爲我請過茶藝師父,我還特地問過她能不能教分茶,可惜她說她也不會。還說這世上能把分茶學得精湛的,一雙手都數得過來。那如此來說,左相家和禮部家的嫡小姐當真是天姿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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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臣呵呵笑了一陣,又跟連時說話:“分茶這事兒你就別惦記了,就咱們現在喝這些個破茶,就算是幻出畫畫,也是糟蹋了那分茶的好手藝。”連時點點頭,“也是,將軍府這茶喝着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都喝不出茶香味兒,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的陳茶,還好意思拿出來待客。”
雲臣又說:“興許就是不待見咱們,這纔給拿陳茶的。”
夜景盛又聽不下去了:“眼下還在正月裏,又沒到清明,哪來的新茶?再說,這茶怎麼不好了?這也是先帝去年賞下來的,怎麼就不好了?”
“喲,去年的啊,那怪不得喫着陳了,都翻年了能不陳嗎?”
夜景盛真是氣壞了,這怎麼跟這倆人就說不明白話呢?“清明未到,採不出茶來,這已經是將軍府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茶了,愛喝不喝!”
連時也不搭理他,偏了頭跟穆氏說話:“不知道大夫人喜不喜喝茶,帝尊大人在南方用靈力護着一片茶山,一年四季都能長出茶來,炎華宮隨時隨刻都有新炒的香茶,回頭老奴叫人送過來一些,給夫人和大少爺大小姐都嚐嚐。要是喜歡那個味兒,往後就經常往這邊送。”
夜景盛聽得眼睛都紅了,帝尊大人的茶,要經常往穆氏這邊送?這是什麼邏輯?
但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就只能翻了翻白眼,心裏十分不爽。
人們就坐在堂裏,不尷不尬地說着話,不知不覺說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倆人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表明到這裏來到底是爲了幹什麼的意思。
好像就是爲了坐在這裏嘮閒嗑兒,可他們之間有什麼可嘮的?
再過了一會兒,連時按了按肚子,說了句:“是不是到晌午了?有點兒餓了。”
老夫人頓時又鬆了口氣,心說這就是要走了的意思吧?
蕭氏連忙站起來,隨口就客氣地問了句:“要不二位大人留下來用午膳吧!”
按說這種套路就是主人家客氣一下下,然後賓客就推說:不用不用,我們不打攪。
然而云臣和連時這倆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聽說蕭氏要留飯,立即就點了頭:“好啊好啊!也不用張羅太多,咱們就簡簡單單幾個菜就好。也別去什麼花廳宴廳的,就在這裏,這不是有小桌子麼,每張桌擺一些,大家一起用。”
蕭氏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心說你倆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但話都說出來了,她也沒辦法,只好又說:“在這裏不太好吧?按說男女不同席,這屋裏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呢!萬一傳出去,怕是對姑娘們的名聲不好。”
雲臣擺擺手,“不礙事兒,因爲根本也沒同席,這不是自己單人單桌呢麼!跟宮裏開宮宴一個樣,不算壞了規矩。”蕭氏就沒話說了,只好張羅下人去備膳。可是她很快就發現,當她把站在院子裏的下人點派了之後,立即就有宮人跟上去,夜府僕人走到哪,皇宮宮人跟到哪,一個都沒落下。
這讓她有些心慌,只覺得這與監視無異。可爲何要監視一品將軍府?監視之後又要幹什麼呢?該不會是……她心裏想到了一種可能:抄家!
這想法讓蕭氏直冒冷汗,下意識地回身去看老夫人。而老夫人顯然也看到了宮人跟上去監視的那一幕,心中想法與蕭氏是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