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過去的事?過不去。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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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過去的事?過不去。

蕭氏說的這個事是爲了她們二房能更加名正言順接任家主的。

她說:“當初老太爺在世時,將家主之任交給大哥,就辦了一場宴席。當時誠邀八方宴客,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了由大哥繼任夜家家主,大由大嫂做了當家主母,如此臨安城上上下下才算認了大哥一家。如今由我們二爺掌家中大權,母親您看是不是也辦一場宴?”

老夫人點點頭,“你說的也有理,每一家家主交接都是要有個儀式的,辦宴的目的也是向各府宅官邸知會一聲,認認新的家主和主母,從今以後有來有往才能尋着正路正人。”

蕭氏又道:“只是家裏大喪百日沒過,臨安城又遇地龍翻身,這個宴席實在不好做得。就像今日正月十五,按說該有家宴的。可眼下城裏米糧金貴,咱們家雖然是不缺這些,卻也不太好大擺宴席落人話柄。媳婦就想着,大喪期間能簡則簡,國家有難咱們也不可張揚,所以今日家宴就不舉了,二老爺的家主宴也往後挪挪。就等百日喪期過了,城裏重建也完成了,再一起擺一回,母親意下如何?”

老夫人很滿意蕭氏這個態度,不但能張羅盤算家中之事,也知道凡事都向她來請示,既不讓她操心又給足了她面子,這纔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啊!

於是她點頭,“書白你做得很好,這個家交給你老身也算放心。”

蕭氏俯身放過老夫人誇讚,並表示今後一定把這個家撐起來,該有的規矩一定要有,絕對不能讓人覺得老太爺不在了,一品將軍府就不再是一品將軍府了。

老夫人聽得連連點頭,還自顧地感嘆着說:“我們家的一品大將軍已經去世,按說這塊匾朝廷應該給摘了纔是。畢竟從前是有這樣的先例的,摘了之後,後面再繼任的將軍纔好在自己家掛上。可眼下朝廷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那就是還認我們家的軍威。這都是老頭子用命換來的,你們得知道珍惜,得對得起這座府邸的名號。”

蕭氏緊跟着附和:“母親說得對,咱們一定會好好做,像從前一樣,不給老太爺丟臉。”說完,她往大房坐的那頭看了過去,面上帶笑地問,“大嫂,我多問一句,四姑娘呢?又出門了嗎?咱們這晨昏定省的規矩恢復幾日了,四姑娘卻一直沒怎麼露面,這……不太好吧?”

穆氏擡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皮去看她,看了一會兒就說:“當家主母如此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多惦記四姑娘,我想看着她。我勸你一句,沒事別總惦記我們言兒,她不來你就偷着樂,她來了你可就要頭疼了。”

蕭氏有些尷尬,但面上卻不失體面,依然掛着笑說:“瞧大嫂這話說的,我是她嫡嫡親的二嬸,她來了我高興,頭疼什麼呢?”

“不疼嗎?”穆氏冷哼,“萬一她跟你提提二少爺的膝蓋,或是跟你提提臘月裏的那幾筆舊帳,你可想好如何應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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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心裏忽悠一下,趕緊就道:“大嫂,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不去。”穆氏言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蕭書白,那些事一件都過不去。”

蕭書白被懟得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老夫人聽着這話也來氣,看着穆千秋更來氣。

她但覺得今日夜溫言沒來,那位計嬤嬤也沒跟來,那她拿捏一個穆千秋還是能捏得住的。於是拍了拍桌子,陰沉着一張黑瘦黑瘦的臉說:“穆千秋你沒完了是吧?那些事情折騰了一個多月,你還想怎樣?你那個女兒她但凡死了,老身一定不偏不向,做主讓他們給你女兒抵命。可你女兒終究是沒死啊!先前他們一家不惜要殺掉一個兒子,就爲了平息你的怒火,你還想怎樣?當初在奇華閣,你日日衝過去鞭打,老身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還是咬着牙什麼都沒說,就爲了讓你能出口氣。如果折騰你還不夠嗎?一個沒死的女兒,你難不成還要讓老二全家給她抵命?上哪能說出這個理去?你就是去告官,官府也不可能判他們死!”

老夫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於是嗓門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你們怎麼就那麼金貴?什麼事都沒有就讓別人用命去賠,你那女兒連處皮都沒破,你就把老二一家抽得個皮開肉綻。他們到現在還滿身傷呢,你再看看你那女兒,她怎麼了?她哪裏像個受害人的樣子?明明就是自己去快活了幾天,結果你在家裏發瘋,你這種毒婦要是擱在別人家裏,那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君桃見老夫人有點兒激動,趕緊給她順背,同時小聲勸:“老夫人少說兩句吧!”可老夫人的話癮上來了,再覺得自己有理,怎麼可能聽她的。

就聽老夫人繼續道:“這也就是二房命大,如果他們被你打死在奇華閣裏,回頭你女兒又活蹦亂跳地回來了,穆千秋,你說這個怎麼算?老身是不是要殺掉你們全家去給他們報仇?可是我下不去手,你們那邊也都是我的子孫,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麼狠的心腸,我下不去手啊!”老夫人說到這裏竟嗚嗚地哭了起來,展得一副惡媳婦欺負婆婆的慘狀。

老夫人一哭,蕭氏就也跟着抹眼淚。下方坐着的熙春見狀趕緊起身到了老夫人身邊,柔聲細語地安慰着說:“老夫人別生氣了,您身子最要緊,咱們全家可都還要仰仗着您呢!”

老夫人聽了這話哭得更傷心了,“如今也就你們二房還知道老身的身子要緊,還知道仰仗於我。西院兒那邊的都是白眼狼,養不熟,養不熟啊!”這一罵把個夜連綿也給罵進去了,已經被趕回西院兒去住的她,今日也失去了陪坐在老夫人身邊的資格,只能退下來同穆氏和夜清眉坐在一起。

這本來就讓她很鬱悶,眼下再聽老太太這個罵,立即就急了眼——“又是你們連累我!你們能不能放過我啊?從小不養我也就罷了,長大了爲什麼還要把你們的錯也一併算到我頭上?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纔會有你這樣的娘,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能爲我考慮考慮嗎?一個夜溫言而已,你三番五次的鬧,可就像祖母說的,她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好端端的在家裏坐着呢,你沒完沒了地鬧騰什麼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是不是二叔一家全都死了你才高興?可你有什麼資格讓他們死?他們是在給誰償命啊?”

夜連綿罵起人來那是不管不顧,多難聽的話都往外說。什麼穆氏不要臉,就知道關起門來生孩子,甚至還說——“父親在外鎮守邊關,一年到頭也不在家裏住多少日子,可只要一回來就鑽到你屋裏去,連我們這些子女都不願意見,只管與你親熱。白天黑夜沒完沒了,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光你想丈夫,我們還想父親呢!穆千秋你好意思嗎你?”